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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想到当初相柳明知道是情人蛊,也还是同意她把玱玹身上的蛊引到自己身上。难道那个时候他就开始喜欢自己?
阿瑶面色凝重:“不过,情人蛊脾气古怪,遇强则强,一旦蛊虫进入比另一方用情至深且强大的宿主体内,本来相互制约的力量及平衡就会被打破,一方的蛊虫反而能操控另一方。比方说,若是雄蛊操控雌蛊,本来是能够相互感应的蛊虫,但只要雄蛊不愿意,雌蛊就感受不到雄蛊。换言之,雌蛊受到的伤害,雄蛊会被动承担,无法避免,所有的痛,雄蛊都会一起受,但雄蛊若受伤,它若主动不愿意让雌蛊承担,那雌蛊也无法同受。阿姐你用的时候可要慎重。”
小夭本还在困惑中,一时有些发懵转不过弯:“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深情者控蛊。”
“深情者……控蛊……”阿瑶的话犹如喝头一棒,让小夭登时清醒,那些盘纡在心中的不解,也仿若尽数化成了噬心的蛊虫,游过五脏六腑,啃得小夭心中阵阵绞痛,背凉一片。自从中蛊,只能相柳感受到她,她却从未感受到过相柳。她一直以为,只是因为相柳特殊……
原来,是他一直在默默承受一切。原来,是他故意操控雄蛊让我无法感同身受。原来,在我每一次伤心难过之时,都是他感应到我,才每一次都“恰好”出现。原来……他竟对我……
“那可有解蛊之法?”小夭忽想到什么,火急火燎的问道。
“情人蛊一旦种下,就无解。”
“不可能。”小夭脱口而出,她和相柳的情人蛊就解了。“你做的试验可能太少了。”
“情人蛊要么同心而生,要么离心而死,情人蛊一旦种下,无法可解,除非诱杀。”
“诱杀?”小夭的心脏一滞。
“对!情人蛊不但要命,还要心,它飘忽不定,诱杀蛊虫也只能利用宿主本身以命诱杀。我曾抓了二十对双头骄虫,双头骄虫一心两命,我给它们下了蛊之后,诱导蛊虫到它们心脏的位置,一刀击毙,结果你猜怎么着,二十对双头骄虫还活着,蛊也解了,不过也都舍了一命。我阿爹还说无解,但不也被我也破解了!只是这破解方法不是一般人能尝试的。”阿瑶满脸骄傲,想到解蛊的局限,又遗憾摇摇头。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小夭呼吸微乱,慌忙问道。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所以阿姐你要慎重,不然只有一条命的话,就解不了了。”
小夭的心脏砰砰直跳,脸色煞白,她即刻掀被下床。
“阿姐你去哪?”
小夭穿了衣服夺门而出,只留下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楚状况的阿瑶。
“毛球,开门!”小夭“嗙嗙”拍着毛球的房门。
门内传来毛球回应:“谁啊?来啦!”
“柳姐?怎么是你啊?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毛球打着哈欠,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
“送我去趟玉山。”
“现在?”毛球疑惑道。
“对,回来给你做鱼干。”
“好咧!”一听有鱼干,毛球精神一振,身体兴奋一抖,便化成白羽金冠雕,驮着小夭往玉山方向飞去。
自天地分开,玉山归天,漂浮在虚无缥缈的金光紫雾之中。
玉山脚下,桃花落英缤纷,仙雾袅袅。
“毛球,你在这里等我。”
毛球应允,趴在林中小憩。
小夭独自上了山,无人处褪去假面,恢复真身。红唇皓齿,眸若星辰,青丝飞扬,额间绯红的桃花印记灼灼其华。
两个山门守卫拦住小夭。
“我要见獙君。”
瑶池边,桃花千里,绵延不绝,满月华光流转,洒在湖面泛起粼粼银光。
獙君急匆匆赶来的时候,小夭已经站在瑶池边等候多时。
“小夭,你怎么来了?涂山璟呢?他怎么没陪你一起来?”
“獙君,我有事想问你。”小夭一脸严肃。
獙君笑:“什么事非得大半夜过来问我?”
“我身上的蛊,到底是怎么解的?”小夭盯着獙君的脸。
獙君愣了一瞬,又笑:“不是跟你说了吗?是王母替你解的。”
小夭怒道:“你还骗我!告诉我!我要知道真相!”
“这就是真相。”
“撒谎!你知道你撒谎的时候最喜欢扣手指了吗?”
“我哪有?”獙君下意识分开手,而后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小夭的圈套。
小夭就这么直勾勾盯着獙君,眼眶泛红。
良久,獙君叹口气:“他不让我告诉你。”
小夭心头一颤:“他……是谁?獙君,我求你,你告诉我好不好?”
獙君仰头看着夜空,眼里似有雾气:“罢了,今日我便背信弃义一次!对不起,相柳,我曾答应过你,那日之事,除天地你我之外,永不会让小夭知道。可如今你已战死沙场,你的心意也应该让她知晓了。”
獙君把相柳解蛊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小夭。
原来,在涂山璟被涂山篌和防风意映联合杀害后,因小夭知道背后还有亲哥哥玱玹的手笔,悲痛欲绝,选择和玱玹同归于尽。可她还是无法狠心杀害玱玹,于是玱玹最终脱离危险,而她自己却是必死的药量。
在她自杀后,本已无气息,但相柳托阿念送去带有血咒的海贝,保住了小夭的一线生机。因为血咒刁钻古怪,无人能解,玱玹只好命人将小夭和海贝送往玉山,希望王母有法子救小夭。
王母也无法唤醒小夭,但看出小夭体质已和常人不同,便命人将海贝沉入瑶池,布上阵法,沉睡百年,或有一线生机。
玉山之上,千里桃花,蔚然盛开,与夕阳的流光交相辉映,美不胜收。一只白羽金冠雕穿过漫天烟霞,疾驰而来,白衣白发的相柳立在白雕上,衣袂飘扬,宛若天人。
相柳假装来找獙君喝酒聊天,把他们灌醉后,乘月而来,潜入瑶池底,破了王母的阵法,抱着沉睡在海贝里的小夭,将舌尖精血喂给她。情人蛊同命连心,只要一息尚存,精血交融,生机自会延续。小夭因此得以恢复生命。
相柳为了救小夭,为此,还生生受了烈阳一掌,受了重伤。
獙君顿了顿:“相柳说地上梧桐相持老,天上鹣鹣不独飞,水中鸳鸯会双死,情人蛊同命连心,的确无法可解。当年他能帮玱玹解蛊,只因为玱玹并非心甘情愿种蛊,你根本没有真正把蛊给他种上。而他却是心甘情愿,真正让你种了蛊。你三番四次要他解蛊,他一直告诉你解不了,他知道你不相信,但他的确没有骗你,他是真解不了蛊。”
“不过他又说,虽然他解不了蛊,但是可以杀了它,接着他就唱起蛊咒,无数的蓝色萤光围绕在你们周围,他举起冰刀刺进自己心脏,拔出匕首,鲜血从心口喷涌而出,所有荧光好似嗜血的小虫,争先恐后地附着到他的心口,一点点消失不见,就好似钻进了他的身体中。后来他笑着说,你的蛊解了,还让我替他保密,永生永世不让你知晓。海贝也被他施法同血咒融入了瑶池。”
小夭早已泪流满面,一个踉跄瘫坐在地。
獙君叹气:“既然你都知道了,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你和涂山璟新婚时我送你的那个扶桑木娃娃,也是相柳做好,托我以我的名义送给你的。”
小夭彻底崩溃。
那个扶桑木娃娃是她最喜欢的新婚礼物,大大的脑袋,大大的肚子,穿着个石榴图的肚兜,咧着小嘴,笑得憨态可掬。当时她还很好奇,阿獙为什么不用玉山桃木,却用了扶桑神木。扶桑神木无火自燃,并不适合用来雕刻东西,也不知道阿獙用了什么法术,才能让这块万年扶桑神木不烧手,水火不侵、刀剑不伤。
原来,竟是他做的,石榴石榴,是柳?原来他把一切都悄悄交代清楚了,他在决一死战之前竟还耗费大量灵力去做这个娃娃,是因为他早就做好必死的打算,却又什么都不让她知道。原来他所说的公平交易,不过是为了让她不要有心理负担,能够和璟活的自在而已。
相柳,你竟把你的心藏得那么好。宁愿让我永远恨你,也不想让我知道你的情意,甚至默默的为我做这些事。可是,你千算万算,算漏了,不管你有没有告诉我这些,你都早已牢牢占据了我的心。你抹得去狌狌镜里的回忆,却抹不去我心里的记忆。
这一次,你站在那里就好,这一次,换我来走向你。
还好,她救活了他,还好,他还在,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小夭嚎啕大哭了一通,似要宣泄心中无限的后悔。良久,才红着眼,擦干眼泪,告别獙君,匆匆往山下奔去。
相柳,等我。
獙君看着小夭离去的背影,抬头看看月华皎洁的圆月,喃喃到:“小夭,希望这个决定对你来说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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