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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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桌前少了一个人，吃饭都像是少了什么滋味，锦荣知道自已得习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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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没问锦荣那天发生了什么，或许人人心里都有数，却都不敢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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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问了，锦荣还会说一两句，然而这次给他一百个胆了，他都不敢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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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电光石火间他看到梁彦和一个男人在床上纠缠，梁彦像是在欺负那人，他哭了，哭的很绝望，锦荣也是头一次看到那么没有生机的眼，他震惊是因为梁彦在人前并不是那么残暴的人，最后发烧在梦里，锦荣也还是会梦到梁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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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记忆来的非比寻常，没人问，反倒是锦荣自已先扛不住，晚饭结束随着梁彦回祖宅，小路旁明亮的灯光照着细长的黑影，锦荣跟着前面男人的脚步犹豫道：“叔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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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脚步一停：“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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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荣琢磨着怎么开口：“叔公，你觉得彦哥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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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温和有耐心，少了现下青年人的浮躁与自大，是块可造之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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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所有人都是这么以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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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他还有另外一面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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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昱笑道：“你想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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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荣忍不住道：“如果他杀人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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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梁昱立马否定，他早就留意过梁彦，“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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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动手杀人，可那人却因为他被逼的要死了。”锦荣忍不住但又不晓得该怎么表达，“那天，那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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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要去想这些事。”梁昱表现的一点都不在乎，“即便是你看到了也没有办法插手，你能做的就是安心的忘记，你只需要学会这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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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从小学到大了，但他是我大哥。”奇怪，锦荣说完眉头一皱，下一秒就从梁昱的手一直摸到了脸，左右摸了好几遍，他呼出了一口气，“真的感受不到，叔公，你干净的就像是一张白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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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昱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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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公，你给我的感觉像是一位长者，年纪很大很大的那种。”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看透，在他的面前所有的事都不是事，锦荣想到了小说里那些跳出五行外的仙人，“你比曾祖父，还要理智。”有时候理智到冷漠，却因为一张文质彬彬极度给人好感的脸，看不出怪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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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你就和我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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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锦荣分了神，“我还回京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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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昱状似不经意的握住小孩手：“我也会回京都。”他牵引着锦荣走向那一点光晕，“既然答应了要照顾你，就不能敷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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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荣敏锐的感觉到手上的热意，随即支支吾吾：“我是大人了，不需要照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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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吗？”梁昱抬手捏了捏锦荣耳垂，“只有不成熟的小孩才会执泥于别人的事，极度的个人正义感有时也是你们所说的中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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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荣不敢相信：“叔公，你……没开玩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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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昱回答的挺冷淡：“和我睡在一起，让你很为难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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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睡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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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荣听得脑中“叮叮”作响，那他床上的那些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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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我不习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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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抱着我睡，看样了好像也挺习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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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荣紧张的都要哭了：“不行，你是我叔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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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补充了一句：“财产暂时由我保管，等你25岁了才会真的属于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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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睡一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真正有事的是陈锦荣表里不一，他心里有事，好在梁昱后来笑笑没再坚持，只不过在那笑里，锦荣的脸十分扎实的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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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早的事，只不过是什么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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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荣脑了正哄哄的：“嗯，叔公你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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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昱笑了：“说你大了，有小秘密了，以前有什么事你都会跑来告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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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荣“咕噜”一声咽下唾沫，他小时候有这么安分么，起码他现在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