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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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面还有一些甜点，俞昭看了一眼。她是不爱吃的，温南屿也不在。今天……是有客人要来吗？</p>

“没有，就是随便问问。”俞昭把早餐吃完，和沈姨一起收拾好，这才拄着拐杖去到院子里。</p>

希本的空气很清新，夏天也不热。而她性子又是喜静的，时常就是捧着一本书，在外面的摇篮上坐上一个下午。</p>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俞昭刚刚学完数学，伸展了一下腰肢。拄着拐杖走到客厅，便看到沈姨带着两位老人进来。</p>

“这就是那位小姑娘了吧？”老奶奶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和蔼可亲的目光落在俞昭身上。</p>

俞昭连忙站直了身体，用英文打了一个招呼，“您好。”</p>

“是的，刚来不久，乖巧得很。”沈姨笑了笑，和俞昭解释，“他们是旁边住着的邻居，伯特先生和吉尔夫人。喜欢中国的甜食，所以时不时会过来拿一些。”</p>

难怪一大早的，沈姨就做了很多甜食。</p>

“一把年纪了，还吃那么多甜食。”一旁的伯特先生带着一副金框眼镜，秃了半边头发，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孩子气。</p>

俞昭听不太懂他们说话，只能勉强地听懂几个词。而且她性子也慢热，第一次见面，基本不爱说什么话。</p>

沈姨注意到了她的不自在，拍了拍她的手，“没关系，他们都是很和善的人。”</p>

吉尔夫人不理会自家的老伴，心满意足地拿了一块糕点，美滋滋地吃了起来。吃了一块，又记起俞昭，“小姑娘，一起吃一点？”</p>

俞昭摇头，思索两秒，回了她，“我吃了午饭，这会还不饿。”正值青春期，容易发胖。俞昭对自己的热量摄入一直都是有控制的，甜食几乎不吃。</p>

吉尔夫人也不勉强，等到沈姨去忙活收拾厨房的时候，她才擦了擦手，坐在俞昭身边。她的目光落在俞昭的腿上，有些意外，“是不是很疼？”</p>

俞昭的英文词汇实在是有限，只能简单地回了一个，“现在不疼了。”</p>

伯特先生见此，拍了拍自己的老伴，朝俞昭露出一个笑容，“我夫人就是这样，别见怪。”</p>

俞昭也笑道，“没关系。”她很羡慕这样的性子，人老心不老，是对生活喜爱，所以才会这样。</p>

吉尔夫人似乎在和伯特先生说些什么关于她的话，俞昭有些尴尬，视线在甜点上面看了一会。也说不上话，只能干巴巴地坐着。</p>

好在沈姨很快就出来了，坐在吉尔夫人身边，两人用流利的英语交谈着。俞昭也没打扰他们交谈，简单地打了一个招呼，便拿着书本往外走。</p>

伯特先生和吉尔夫人待了两个小时左右，出来的时候，吉尔夫人还送给了俞昭一个可爱的发卡。</p>

沈姨把人送到门口，又折返回来，笑着跟俞昭说了一句，“他们以后会经常来，昭昭也别紧张，他们很喜欢你。”</p>

俞昭拿着小发卡，“他们……是两个人住在这边吗？”</p>

“是啊，孩子都不在家。”沈姨轻叹一声，“说起来，也怪孤独的。”</p>

俞昭垂下眼眉，看着手中的小发卡，没再说话。</p>

到了晚上，俞昭照例和唐满视频通话。太久不见唐深，唐满总是左右推脱，她隐约能够预感到什么。但是她人不在国内，也无法求证。</p>

视频结束，俞昭正准备上床睡觉，温南屿的电话便打了过来。</p>

“昭昭。”那头的声音听上去很空旷，应该是在一个很大的室内，“这两天睡眠质量怎么样？”</p>

俞昭这还是第一次和温南屿打电话，和平时有所不同。温润的嗓音透过机械的电流穿过来，多了几分低沉之感。</p>

“还好，能睡得着。”俞昭撒了谎。睡眠不足引起了头疼，再加上精神压力有点大，她时常会觉得有些喘不过气。</p>

温南屿顿了顿，身边的好友八卦地凑了上来，闹了两句。他没理会，继续和俞昭说，“明天我还要待一天，有什么想要的礼物？”</p>

俞昭看着床头的纸飞机，“暂时没有，温医生，你还在处理事情吗？”</p>

“已经结束了，准备回酒店。”温南屿说，“早点睡。”</p>

俞昭说“好”，挂了电话，平躺在床上。</p>

温南屿刚暗灭手机，一旁的艾伦便凑了上面，“跟女生打电话？”</p>

用的还是中文，别以为他听不懂。作为混血，虽然汉语说得不算很流利，但是基本的词他都会。</p>

“一个小姑娘。”温南屿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p>

俞昭应该又失眠了。</p>

艾伦反应过来，“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病人？”</p>

“嗯。”温南屿看了他一眼，“你和女生去约会，一般送什么礼物？”</p>

“玫瑰花呗，又或者一些小玩意。”艾伦懒洋洋地道，“不过那姑娘不是高中吗，要不你送一套题目给她？”</p>

温南屿有些无奈，“正经一点。”</p>

“正经啊……我的建议是不送。”艾伦说，“医生最忌讳和患者有更多的感情，虽然她呢住在你家是情势所迫。但是温，你自己要清楚，你们之间的那条线。”</p>

温南屿沉默了几秒，收回视线，“走吧，回酒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