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晋江独家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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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片刻, 纪轻舟心跳得很快。</p>

他心中某个地方，像是被人轻轻拨了一下似的，久久难以恢复平静。</p>

“天有些晚了。”李湛抽/回手, 声音带着几分不舍。</p>

“王爷……早些回去歇息吧。”纪轻舟开口道。</p>

“嗯。”李湛点了点头起身, 却并未离开，他犹豫了一瞬之后突然开口道：“明日……你便搬到本王的寝殿去住吧。”</p>

“啊？”纪轻舟闻言吓了一跳，不知想到了什么, 神情略有些慌乱。</p>

“天渐渐冷了，你这里离浴房太远，来回都不方便，若是不小心着了凉就麻烦了。”李湛又道：“寝殿宽敞, 本王可以住到偏殿, 不会打扰你歇息。”</p>

纪轻舟闻言下意识想拒绝, 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之后，他现在思绪非常混乱，至少在理清自己的想法之前, 他不想让两人陷入更复杂的境地。</p>

可李湛却仿佛看透了他的念头一般，又道：“如今孩子月份渐渐大了，凡事还是仔细些为上。”</p>

李湛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 纪轻舟再拒绝反倒显得有些不坦荡，于是只得点了点头。</p>

次日, 李湛本想着人帮纪轻舟将东西搬过去，纪轻舟却怕让人看出来，只让小山将他日常用的东西拿了过去。按照他的说法, 他人过去睡就行了，反正李湛寝殿的床大，被褥都要换新的, 也没必要再折腾。</p>

李湛知道纪轻舟怕旁人议论两人的关系，虽然英辉阁的人都很值得信任，但纪轻舟既然不好意思，他便依着纪轻舟的想法没有声张，还将寝殿贴身伺候的人换成了小山和果子。</p>

谁知此事终究还是没能瞒住。</p>

当日午后纪轻舟在李湛的榻上午睡的时候，被秦铮撞了个正着。</p>

秦铮这几日一直在宫外，李湛尚未来得及嘱咐他。</p>

他来本是找李湛的，没想到进来寝殿却在李湛榻上看到了睡得正香的纪轻舟。</p>

纪轻舟一见到秦铮吓得险些跳床。</p>

秦铮却一脸“我都懂”的表情，一边说着“你继续睡”一边退了出去。</p>

被他这么一搅和，纪轻舟睡意全无，只能起来了。</p>

纪轻舟从寝殿出来，便见秦铮坐在外殿的椅子上，正捏着一块点心细嚼慢咽。</p>

“我听说你昨天去驿馆了。”秦铮朝纪轻舟开口道。</p>

纪轻舟原本就有些尴尬，一听秦铮提起昨天的事情，越发尴尬了几分，忙道：“我昨天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听到……”</p>

秦铮：……</p>

纪轻舟说出口才意识这话有多傻，于是和秦铮对视片刻，两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p>

两人这一阵莫名其妙的笑，气氛顿时便缓解了不少，没那么尴尬了。</p>

“被你撞见也没什么，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秦铮笑了笑道：“我和祁景川就是你想的那样。”</p>

“我……什么都没想。”纪轻舟一脸心虚地道，但他转念一想，秦铮都这么坦白了，他再装糊涂好像显得有点不真诚，于是问道：“你……从前不是挺讨厌他的吗？”</p>

秦铮道：“是啊，讨厌他可是又打不过他……打着打着就那样了呗！”</p>

纪轻舟闻言一怔，瞥见秦铮唇角尚未愈合的一处咬痕，开口道：“他不会是……强迫你的吧？”</p>

纪轻舟这会儿又想起来，昨日秦铮醒了之后似乎还骂骂咧咧的，祁景川似乎也问过秦铮疼不疼这样的话。难道……祁景川真的对秦铮用强了？</p>

“你想什么呢？”秦铮忙道。</p>

“你说打不过他……才……”纪轻舟道，“我以为你是那个意思……”</p>

秦铮闻言看着纪轻舟片刻，面上带着几分揶揄的笑意问道：“昨天离开驿馆之后，你和王爷难道没有私下议论过我和祁景川的事情？”</p>

“当然没有！”纪轻舟忙道，他和李湛是提了几句，但那也算不得议论吧？</p>

秦铮有些意外地道：“你和王爷……私下不会连这种话题都不聊吧？”</p>

“哪种话题？”纪轻舟下意识问道。</p>

“男人和男人的话题啊……”秦铮一脸笑意地道：“榻上那些事儿，你懂得。”</p>

纪轻舟闻言脸顿时有些红，开口道：“王爷是正经人，我们……怎么会聊这种话题。”</p>

“说得就跟我不是个正经人似的。”秦铮笑了笑，往纪轻舟身边凑了凑，开口道：“王爷不跟你聊，我跟你聊……那些事儿我懂得可多了，我可以给你分享一下经验。”</p>

纪轻舟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道：“不必了。”</p>

“你别不好意思啊。”秦铮见他不好意思，愈发想逗他，故意挂着一脸不大正经的笑意道：“王爷这人从前不好风流，在这方面懂的估计也不多，男人嘛……这方面的经验如果太生疏，吃亏的可是你。”</p>

纪轻舟瞥了秦铮一眼，见秦铮面上丝毫没有别扭和尴尬之意，仿佛同他说的是吃饭喝水这样的事情一般。纪轻舟见他如此，心中那份尴尬也跟着淡了几分，当事人都不尴尬，他有什么可尴尬的。</p>

“祁景川的经验也不丰富吧？所以你吃亏了？”纪轻舟开口问道。</p>

秦铮闻言一怔，没想到纪轻舟会反客为主，忙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吃亏，为什么不是他吃亏？”</p>

纪轻舟目光在秦铮面上打量了一圈，什么也没说，可那眼神却不言而喻。</p>

秦铮没想到纪轻舟反应这么快，顿时起了好胜心，忙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是互相那个的……我经验比较足，不像他那么笨手笨脚的……”</p>

纪轻舟闻言没有做声，看着秦铮，脸上写着“真的吗？我不信。”</p>

秦铮被他看得心虚，忙道：“你不信吗？要不我把祁景川叫过来你问问他！”</p>

“你打得过他吗？”纪轻舟问道。</p>

“我打不过……可这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秦铮道：“这种事情又不是打架，难道谁打架厉害谁就了不起吗？”</p>

纪轻舟道：“是你自己说的，你打不过他，所以才……”</p>

秦铮彻底被自己挖的坑给埋了，顿时有些挫败。</p>

其实他在这种事情上本也没什么好胜心，纯粹是被纪轻舟给激的。</p>

他也没想到纪轻舟明明看着纯情得要死，聊起天竟这么噎人……</p>

李湛去了一趟福安宫，回来的时候便看到秦铮一脸挫败地从寝殿出来。</p>

“忘了告诉你了……”李湛开口道：“往后去寝殿找本王的话，记得找人通报一声。”</p>

“是！”秦铮夸张地撇了撇嘴，看起来一脑门子官司。</p>

李湛打量了他几眼问道：“怎么回事？”</p>

“呵呵。”秦铮皮笑肉不笑地道：“没事，我自找的。”</p>

李湛挑了挑眉不欲再问，转而道：“要聊一聊你和祁景川的事情吗？”</p>

“我和他有什么可聊的。”秦铮笑道：“他一个梁国的王子，难道还会嫁到我们秦家不成？”</p>

李湛看了秦铮一眼，问道：“你有什么打算。”</p>

“我没打算，高兴一天是一天，想那么多干嘛？”秦铮朝李湛揶揄道：“难道真跟你一样，整天把自己搞的跟情圣似的，我看着都替你着急。”</p>

李湛闻言也不恼，淡淡地道：“我不是祁景川，纪轻舟也不是你。”</p>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俩行了吧！”秦铮今日在英辉阁连连碰壁，简直是没脾气了。</p>

“来一趟书房，有事情交代你去办。”李湛朝秦铮道。</p>

秦铮闻言忙收敛了情绪，跟着李湛去了书房。</p>

李湛吩咐了董栋守着门外，这才朝秦铮道：“数月前我回京的时候，在途中遭遇过一次袭击，你还记得吗？”</p>

“记得，在晋县城北。”秦铮开口道。</p>

当时秦铮本想带人去查，但李湛顾忌着京城这边的事情，暂时分不出精力去管，便将那件事情暂时放下了，想着等京城这边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再去处置那件事。</p>

可没想到，时隔数月后，晋县城北竟然又出了事情……</p>

“图大有带人接纪轻淮回京，在晋县城北遭遇了袭击，纪轻淮受了伤，和图大有一起失踪了。”李湛开口道：“本王已经派了人去找，目前尚不知道他们的下落。”</p>

秦铮皱了皱眉道：“王爷怀疑袭击纪轻淮和图大有的，与当时袭击你的是同一伙人？”</p>

“同样的地点，不会只是巧合。”李湛开口道。</p>

“王爷既然与他们打过交道，对这些人的来历可有猜测？”秦铮问道。</p>

“像是流寇。”李湛道。</p>

若非李湛此前遭遇过那伙人，此次他定然要怀疑纪轻淮遇刺一事是和京城的事情有关，不过他反复想过其中的可能，这次接纪轻淮回京的消息知道的人非常少，这其中不可能有人出卖他。</p>

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袭击者只是一伙流寇。</p>

“和他们同行的护卫呢？”秦铮问道。</p>

“有死有伤。”李湛道：“具体的情况本王也尚不知道。”</p>

秦铮闻言忙道：“王爷是想让我带人去剿灭这伙流寇？”</p>

若是普通打家劫舍的凶徒，此事只需要报给当地官府去办，但既然能伤得了李湛，如今还让保护纪轻淮的护卫都死伤惨重，说明这伙流寇很成气候，不得不重视。</p>

秦铮出身武将世家，虽没有军职却有几分军事才能，这样的事情交给他去办再合适不过了。</p>

“嗯。”李湛开口道：“当初本王一念之差，才有了今日的局面，若是早早花些工夫将他们剿灭了，也不会有今日之事。”</p>

“王爷何必自责，若当日王爷分心去理会此事，说不定京城的事情反而要耽搁了。”秦铮道。</p>

李湛闻言点了点头，知道此事再纠结无益，他唯一担心的事情就是纪轻淮若有个万一，不好朝纪轻舟交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