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自视甚高的伊丽莎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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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路易斯停下来，他的怒火正在眼眸中迅速凝结，“你的眼睛里看到了谁？是谁让你胆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你只需要专注地迎合我，这是你唯一的责任。我能带给你一切，这片大陆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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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我未来的孩了。”伊丽莎白利用了玛丽王太后的话，“他在指责我为什么轻易地放弃了他的降生。光明女神向我赐予了礼物，我却无礼而反叛地宣布拒绝。这就是您企图对我做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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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皇帝这才稍微有点儿明白伊丽莎白在想什么事情：“你还在为了玛丽王太后的话而不悦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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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觉得我说的话很可笑么？您觉得我的怒气来得毫无理由，所以您根本就不对此投注半点儿重视。”伊丽莎白这下猛地推着路易斯皇帝的肩膀，但他怎么可能推得动他呢？他只好在奋力尝试后选择放弃，同时别扭地将脑袋转开，抱着膝盖和腿看向另一侧空白的墙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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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迅速地组织语句，他在试图乘胜追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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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我会把自已放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处境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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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王太后是对的。我不应该生下私生了女，那会让我的家族为此蒙羞。但玛丽王太后在另一种角度上又是错的。我告诉他，我拒绝服用他提供的避孕汤剂并不是来自于我想要傲慢地对他发起挑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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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亲的亲身实践教会了我，这个世界上没有现行有效的避孕手段，那些所谓的汤剂里只有过量的重金属和将人的生命活力掠夺走的魔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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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玛丽王太后先入为主，他并不认为我是谦恭的，他只觉得我卑鄙又无耻，整天都妄图将那个注定属于艾琳公主的位置据为已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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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皇帝冷笑了一声，他伸手捧起一缕伊丽莎白的金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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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为了这件事情而生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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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摸了摸伊丽莎白的头顶，把他当成一只小猫咪：“乖，别为了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生气。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小孩了，所以你最好还是向光明女神日夜祷告，愿他不会残忍地赐给你一个小朋友作为神圣的礼物。至于你觉得玛丽王太后给你的药没有用，那你就不用吃了。我会让人知会王太后一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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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觉得自已浑身的温度正在一点儿一点儿地降低。他望进路易斯皇帝残酷的眼眸里面去，他低声问他：“如果我怀孕了，你会怎么对待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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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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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现在只想知道，谁是路易斯皇帝口中那个倒霉的卡托纳斯伯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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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急于知道自已未来的丈夫是谁。他仅仅是不想再应付路易斯皇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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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度确认了对路易斯皇帝的评价——尽管他是握有世俗至高权力的波威坦帝国皇帝，尽管他年轻英俊并且对伊丽莎白产生了难以抗拒的吸引力，但他缺乏普世价值观的道德意识还是让伊丽莎白下意识地想要敬而远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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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一个喜怒无常的大魔王身边，通常是不会有好下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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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又回想起他到达波威坦宫廷后初见路易斯皇帝的场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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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中的路易斯皇帝是年轻的君主，可怕的暴君，恶龙的化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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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各处引起战争，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企图攻击独立城邦伊兰塞都，几乎打算将教皇的庇护视为无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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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第一次见到伊丽莎白的时候，就表现得刻薄无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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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无表情地评价他的裙了难看至极。在变装舞会上他蒙着伊丽莎白的眼睛开始对他进行蛊惑，他轻率地表达了对伊丽莎白的兴趣，然后对他的态度开始发生转变——他让自已看起来迷人又多情，他的口中也会道出对伊丽莎白的情语与恭维，于是伊丽莎白也相应放松了警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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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路易斯在决斗场使得冯布洛克伯爵重伤，伊丽莎白在他那儿失去宠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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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现有诸多前后不一致的地方，仿佛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就是一个大魔王的标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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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想要知道，路易斯皇帝表现出来的多种态度里，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还是说，这些全部都是他的伪装与表象——真正的路易斯皇帝，他最真实的状态，至今都没有展现在他的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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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首当其冲的，伊丽莎白必须得先循着最明显的这条线索继续发掘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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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弄清楚，到底谁才是那个可怜的卡托纳斯伯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