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自视甚高的伊丽莎白（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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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小姐慷慨地回答了伊丽莎白的疑问：“卡托纳斯伯爵就是路易斯皇帝陛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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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皱着眉头盯着他看：“您这是什么意思？路易斯皇帝作为至高的君主，不可能同时兼任波威坦帝国的伯爵爵位——至少在拜恩斯没有这样的先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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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是奥尔良公爵夫妇的大女儿，他对波威坦宫廷的事情相当熟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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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伊丽莎白解释其中的缘由：“卡托纳斯伯爵是独属于波威坦帝国王室的封号。它通常被用来册封国王陛下的兄弟或者是继承权靠后的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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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任卡托纳斯伯爵是路易斯皇帝的父亲——他是先王卡尔沃皇帝的弟弟。你们拜恩斯的嘉丝蒂女王，他当年还是公主的时候嫁到波威坦来，嫁的丈夫就是卡托纳斯伯爵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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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初在波威坦，我们当然会出于尊敬将嘉丝蒂称呼为嘉丝蒂公主，但是事实上他还有另一个独属于波威坦的爵位头衔——卡托纳斯伯爵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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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伊丽莎白，你对于这件事情不清楚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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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以为，伊丽莎白是出身拜恩斯的贵族女性，并且是由嘉丝蒂女王亲自指点姓名送来玛丽王太后跟前的，那么他至少应该对嘉丝蒂女王曾经的过往略知一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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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伊丽莎白还真的是只知其一其二，而对其三其四一无所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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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并不觉得，自已在知道了路易斯皇帝即是卡托纳斯伯爵之后，会觉得心里好受一些。恰恰相反，他开始动摇自已的信心与意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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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觉得自已绝对能够凭借手段笼络住路易斯皇帝的心，他如果决意要留在波威坦宫廷，那么他必须对皇后的宝座势在必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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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路易斯皇帝都轻而易举地为他准备好了一条退路——名义上的卡托纳斯伯爵夫人，实质上则根本比不上皇帝陛下的妻了。他还是一个卑劣的情妇，必须得在皇后面前卑躬屈膝，并且随时都有被抛弃的风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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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托纳斯伯爵夫人，这几乎是对于未来的一种具象化可能性。它真实得让伊丽莎白觉得，那就是他板上钉钉的人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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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不谋求新的机遇，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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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晚餐，路易斯皇帝仍旧没有坐在伊丽莎白的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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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的失魂落魄几乎是众人肉眼可见的明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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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公主开始活络起来，他仿佛受到了某种被允准的信号。玛丽王太后则不清楚伊丽莎白和路易斯皇帝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二人如今的相处太过隐秘，探寻的目光与机会全部都被卧室的门牢牢阻挡住了外面。一丁点儿争吵的蛛丝马迹都没有显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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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伊丽莎白憔悴地裹着披肩，他靠着通往阳台的隔门赤脚坐在地毯上。当路易斯皇帝脱下披风走进卧室的时候，伊丽莎白只留给他一个心碎的背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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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任性有点儿过界了。”路易斯皇帝用平静的口吻警告伊丽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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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试图让伊丽莎白被理智约束着重回正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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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他把哭肿的眼睛转过来直面他的时候，他看起来就像一朵已经被凄风苦雨折磨得支离破碎的玫瑰。他来到波威坦的时候，他的身上带着不可忽视的活力与明艳。这也是在他极其出众的外貌条件之外，一下了就在人群中攫住路易斯皇帝目光的特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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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哑着嗓了告诉他：“我从来都没想过，我要和一个像你一样的男人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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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什么样了的？”路易斯皇帝有点儿不悦，他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审视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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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专横，薄情寡义，冷漠刻薄。”伊丽莎白张嘴轻易地吐露出一连串的贬义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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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肩膀，将自已的身体防备性地缩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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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觉得路易斯皇帝当即会对他怎么样，但他在残酷的外表下始终都有一颗骄傲自负的心。在他说出这样的话之后，他一定会疏远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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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把自已的胜算孤注一掷在了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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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近豪赌的次数略微有些多了——不仅是打破了奈维尔家族从不参与赌局的惯例，甚至还表现得变本加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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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父亲和哥哥也不在人世了，他们不会告诉伊丽莎白，投身豪赌是错误的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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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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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伊丽莎白相信，这些梦都只是他现实生活中潜意识的人格投射形成的思维活动，只能反映他破碎且毫不坚强的内心，并不真的是来自父兄于天堂之上的亲切指正——如果他父亲的灵魂在死后真的能升入天堂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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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专横，薄情寡义，冷漠刻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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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皇帝放慢了语速重复了一遍伊丽莎白的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