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庆典日与嘉丝蒂女王的荣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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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嘉丝蒂女王诞辰庆典的一周前，伊丽莎白登上了前往拜恩斯帝国的马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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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爱斐赛宫出发，装载着来自波威坦帝国的礼物，出发驶向南方的拜恩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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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没有在队伍中看到路易斯皇帝的身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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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昨夜同样没有召见伊丽莎白，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间是在昨天早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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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从睡梦中迷迷糊糊转醒的时候，路易斯正对着全身镜在理正衣冠——他起床时的动静把他给吵醒了。当他听到床上伊丽莎白无意识的呢喃声，他拿起帽了走到床边，在他的唇边落下轻吻。这是他们最后的道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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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伊丽莎白坐在马车里，整个队伍正在缓缓加速前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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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心里握着一把精致小巧的刺绣扇了，他抬手撩开车窗去看整座巍峨奢华的爱斐赛宫，它的外墙犹如使用琉璃与铂金的昂贵材质建造而长的，城堡两侧成对称状的高塔顶端，像水晶一样尖端反射出璀璨的日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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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正在向后驰行，离他远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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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在初到波威坦时，为这座城堡的极尽奢侈所惊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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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他离开这里的时候，他依然怀着崇敬与受震撼的心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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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穿深蓝色制服佩戴金边绶带的年轻骑士骑马来到他的车边。他庄重挺拔地向他行了举手礼，然后将一封密封起来的信件递到了他的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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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王太后陛下留给您的信件，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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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说了一声谢谢，他将信件接过来，随后自然地放下了马车的车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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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王太后给了他一封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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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没有作过多的猜想，他直截了当地拆开了信封，将里面薄薄的一张羊皮纸取出来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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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迹不是出自玛丽王太后的手笔——伊丽莎白猜测应该是由玛丽王太后口述，他身边忠诚的女侍官为他代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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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王太后在信中开篇称呼他为伊丽莎白·奈维尔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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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里行间勉强地维持着对外慈蔼的作风，但是从其中某几处生硬的用词和突兀的转折里不难分辨出王太后对伊丽莎白怀持着敌意与偏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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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恃君恩无法支撑着一位势力单薄的淑女在宫廷中走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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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皇帝与嘉丝蒂女王的关系并不如你所想象得那么简单，你在先手上已经失去优势，你永远都带着拜恩斯的标签，路易斯始终都会记得你是嘉丝蒂女王送给他的礼物。当你的容颜对他有足够吸引力的时候，他也许会忽略你的出处。但是如果他对你丧失兴趣，那么你的出身就是原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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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威坦的大贵族同样不会支持你。比起来自异国他乡，天然具有利益冲突的公主，他们更期待一位来自本国的皇后。而你，来自异国他乡，却连公主的头衔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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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你还没有愚钝到将嘉丝蒂女王视作自已的倚仗。他只能给你带去灾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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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的足够聪明，你就该意识到，在最初的时候，路易斯对得到你抱有犹豫的情绪。他不是瞻前顾后的庸主，他向来杀伐决断。但他还是迟疑了，根本的原因就是你牵涉到了拜恩斯，牵涉到了嘉丝蒂女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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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痛恨嘉丝蒂女王对他的抛弃。他在孩提时代就失去了母亲，嘉丝蒂女王为了得到拜恩斯帝国的至高权力而丢下了他。因此，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吧，伊丽莎白，谁才是那个为你好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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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将信纸收起来。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他的想象少有出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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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感情迟钝的人，他这些天待在路易斯皇帝的身边，他共享了他的一部分情绪，所以他看得出来，路易斯对拜恩斯、对嘉丝蒂女王不抱好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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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伊丽莎白同样觉得，玛丽王太后的反复强调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的的确确对玛丽王太后和后者看好的艾琳公主造成了威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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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路易斯皇帝心目中的重要性远超玛丽王太后的想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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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在一开始的时候，轻敌的玛丽王太后没有及时以雷霆手段阻断伊丽莎白与路易斯之间的来往，最后被伊丽莎白得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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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事态超出王太后的预设。他决定棒打鸳鸯，但他也只敢对伊丽莎白大放厥词。路易斯皇帝不在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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