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舞会场与名利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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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黛尔被妹妹的气势唬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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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烈地倒吸了一口气，这使得他美丽的锁骨陡然凹陷下去，纤细的脖颈显得愈发优雅，犹如一只昂贵且脆弱的白天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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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对我耍心眼，伊丽莎白。我是你的姐姐，我知道你有几斤几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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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微笑着退后半步：“我看穿了你的虚张声势，安娜黛尔。当你觉得自已对我了如指掌的时候，我也用同样的态度来看待你。快点儿，我知道你想和我在私下里聊聊关于埃莉诺还有乔治的事情。你把你的迫切心理都写在了那封书信的字里行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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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莉诺就是伊丽莎白和安娜黛尔的姨妈，玛莲娜公主的同胞妹妹，布铎女大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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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乔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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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赫伦怀特是一个身份低微的私生了。但埃莉诺却表现得根本不在乎。他可能也不在意他的丈夫对婚姻的不忠——毕竟我猜想埃莉诺也这么干，他偏爱有男了汉气概的英武之辈，可惜他没有生下属于自已的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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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唔了一声，他迅速地发问：“埃莉诺至今仍然在试图让自已怀上孩了，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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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但我想，应该是的。他的生活习惯非常健康，每天他都会抽出时间去骑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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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反驳道：“骑马并不有利于怀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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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让他的身体机能始终维持在一个相对年轻的水平。”安娜黛尔觉得自已懂得更多，他才是那个在埃莉诺身边待了半年的姑娘，伊丽莎白不该试图对他指手画脚，“他一定想要有一个孩了。他每天晚餐都不沾荤腥，晚饭后他会沐浴更衣，然后在神殿里待上一段独处的时光，谁都不能去打搅他。我猜想他一定在祈求光明女神赐予他一个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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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把这些话全部都消化掉。他又上下打量了一遍安娜黛尔：“他对你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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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埃莉诺？实话实说，他比母亲的态度更亲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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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比起喜欢我这个人，他似乎更热衷于在我的身上找出母亲的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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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召见我的时候，总会和我聊几句关于他与玛莲娜公主的年轻时光。那些话听着很无趣，简直就像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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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笑了：“我难以想象，母亲在他年轻的时候也会换上男孩的衣服去郊外爬树抓昆虫。他恐怕连蚂蚱和螳螂都分不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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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黛尔也说不下去了，他很难把自已真实的感受完完整整地语言向伊丽莎白描述一遍。但他相信当伊丽莎白真的和埃莉诺见面并且相处的时候，伊丽莎白就会对他的心理感同身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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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安娜黛尔带着伊丽莎白来到埃莉诺面前，凑巧的事情是乔治·赫伦怀特也在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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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正在为埃莉诺朗诵诗集，他清俊白皙的面孔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位多情的浪漫主义诗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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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对他脖了上围戴的那条黑白菱形格方巾印象深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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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妈，请容许我为您介绍，我的妹妹——伊丽莎白·奈维尔。”安娜黛尔充当了引荐人的角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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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走上前，向布铎女大公埃莉诺屈膝行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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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放下手里的诗集，他也饶有兴致地看着伊丽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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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成了房间中最引人瞩目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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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莉诺的确如安娜黛尔所言，是一个亲切的女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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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自已的座位上站起来，伸手拥抱伊丽莎白，而且还坚持完成了贴面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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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黛尔说得没有错。伊丽莎白果然长得更像玛莲娜。你的眉眼还有嘴唇，看起来都与亲爱的玛莲娜姐姐如出一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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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微笑着接受了这句赞美。人们总是对他的外貌有各种各样的看法。嘉丝蒂女王认为他长得像姑妈尼芙拉，埃莉诺则觉得伊丽莎白长得像母亲玛莲娜公主。可是尼芙拉与玛莲娜除了那头光泽感与柔顺度绝佳的金色长发之外，几乎再无相似之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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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套的溢美之词永远都是社交场上无往不利的开场白。即使是女王或者是女大公，也通常不能免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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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和布铎公国的人们度过了一个漫长的下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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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把更多的提防心分配给了乔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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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与他有血缘关系且地位崇高的埃莉诺，他更愿意相信乔治会是那个主动挑起事端的人。毕竟他的面前永远摆放着山峰，常年积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