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阴谋论色彩的继承权争论（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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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丁堡公爵向伊丽莎白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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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伊丽莎白把自已的所见所闻详实地转述给爱丁堡公爵之前，他首先提出了自已的疑问：“您能告诉我，冯布洛克伯爵和嘉丝蒂女王究竟是什么关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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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丁堡公爵一点儿迟疑都没有，活到他这个年纪的权臣，这世界上几乎再没有什么东西对他来说是闻所未闻、难以启齿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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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词精确地说：“冯布洛克伯爵曾经是嘉丝蒂女王的情人，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甚至当时在嘉丝蒂女王背离我的掌控这件令人恼怒的事情里，也有冯布洛克的手笔。他当时年轻气盛，拿着从他父亲那里接手的势力就开始忙前忙后，急于为自已奉若神明的缪斯扫清通往权位之路的阻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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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丝蒂女王利用了他？”伊丽莎白敏锐地把这段关系的基础建立在物质利益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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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丁堡公爵摇了摇头：“纵然处在我的立场上，我很希望能够污名化嘉丝蒂女王，把他说成是一个为了权力可以不择手段的女人，但是很遗憾，他对冯布洛克伯爵有过真感情。我还可以说，他真情实感地为冯布洛克的死亡而感到感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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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布洛克伯爵几乎是他回到拜恩斯之后第一个选择站在他这一边的人。我猜想他也不仅仅是谋求一份从风险中迎回的权势回报，他或许一早就仰慕嘉丝蒂了——他们是同龄人，嘉丝蒂曾经是明亮美丽的公主殿下，冯布洛克那样的年轻人对他心有好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没人想到克雷顿二世会把嘉丝蒂嫁到波威坦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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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样的情况下，嘉丝蒂手里抱着摇摇欲坠的冠冕，任何一个愿意向他伸出援助之手的人都会在他的心里享有一份特殊的位置。哪怕后来冯布洛克渐渐年长，嘉丝蒂的身边出现了更明烈的年青人，但他还是那个会让女王永远心怀宽宥的人。他们都说，冯布洛克死在嘉丝蒂女王的怀里，他后来一整个傍晚都坐在藏书室的单间里流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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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会是这个样了的。他曾经猜测过这种可能性，冯布洛克与嘉丝蒂女王有过一段浪漫关系，但他没有想到这段感情的双方都怀着真情实感，哪怕这种真情实感在真正的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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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确信，是路易斯一世提出要与冯布洛克伯爵决斗。这是一场结局已然注定的对决。但路易斯还是没有对冯布洛克手下留情。他刺伤了后者的躯干，我看到冯布洛克倒在血泊中，医生都很难为他止住血。”伊丽莎白的声音有点儿发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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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地回忆着那个暧昧与恐惧交织的傍晚，当冯布洛克伯爵还挣扎在生死线上的时候，路易斯带着一条蓝宝石项链来到了他的房间。他沉浸在那种眼睁睁看着鲜血从人的身体里汩汩流出来的氛围里，他从来都没有亲眼看到过人的身上戳出了一个堵不上的破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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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对我说，他要让冯布洛克死在嘉丝蒂女王的面前，死在拜恩斯的国土上。他言辞恶毒地诅咒着冯布洛克的命运，他几乎是假借决斗的名义公开谋杀了冯布洛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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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为了惩罚冯布洛克引诱了嘉丝蒂女王的罪名吗？他用杀戮来守卫他母亲的贞洁，就像那种恐怖而野蛮的旧时代史诗里书写的那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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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不想用这样的想法来臆度路易斯。但他知道，路易斯不是无差别地挑选了冯布洛克作为决斗的对象。他一定对后者与嘉丝蒂女王当年的亲密关系心知肚明，但这没有成为他对冯布洛克网开一面的理由，反而加速了冯布洛克与死神见面的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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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丁堡公爵严肃地指正伊丽莎白的言辞：“不要以这样的消极情绪来描述路易斯皇帝，你在一刻钟以前还信誓旦旦地向我宣称，你要成为他的皇后。现在你却表现出一种自相矛盾的瑟缩与迟疑。如果这就是你的决心，我宁肯你现在就直接放弃。你不会拥抱胜利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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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伊丽莎白语气坚决，“我的瑟缩来自于我的常人之心。但也正是这种情绪让我能够正视摆在我面前的难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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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从来都不是一个沉湎于美色与现状的庸主。我们都知道他的眼光落在波威坦的边境线之外。我不会用对待那种眼高手低的追求者的态度来敷衍路易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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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我冒失且轻敌，那么我的墓茔就躺在那里随时供我长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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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丁堡公爵听到这番话，他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那就提前祝你成功，尊贵的伊丽莎白皇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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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安娜适时端来两杯酒，爱丁堡公爵举起其中一只玻璃杯，向伊丽莎白致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