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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瞎子回头冲文卯一笑,拄着拐走了过来,二指点在文卯的印堂之上,嘱咐道“莫要与人说见过我,任何人都一样,你师父也一样……”
嘱咐过后,老瞎子的身形再次消散,文卯的脑海中突然涌出一堆繁杂的记忆……
「生平不修德性,只喜荣华作乐。三万年来不得志,悟道已是一丘貉」
天下修士以气运修炁蕴,跨道破九大境:
炁行、洞观、淬体、神念各掌五境,连理枝、同气花、无根树各掌七境,百圣、帝君各掌九境。
自此之上,犹未可知……
须铭记天下百般,自然也有百般法门,五蕴之气非重中之重也,大道至简。
“我邪州男儿向来胸怀大志,现如今这志气竟成了稀世珍宝,可叹啊……”
文卯只觉得莫名地被人委以重任很不舒服,像是背上了一条人命,他动手捏了一下皮肉,痛感格外真实,并不是做梦。
一口寒气吐出,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襟已然湿透,没再作停留便先回了大僵一脉,可不知为何这一次很多人都在冲自己打招呼?昔日完全看不上自己的人都笑脸相迎……
人心难测。
趁着那金乌还未休息,又踏上了大僵祖地的一处险山,这山石臃肿至不见山路,峭壁之石更干似沙砾,两山之间的那条木桥早已破败不堪,只有两条锁链耷拉着几块木板。
山势还为进龙之状,愈陡愈高,其坐旁有四座如针尖的独山护道,与禁地并无两样,若非修行之人,恐怕一生难见山巅。
温孤文卯独步踩住锁链,甚是悠闲地往此险山走去,他不时向下望去,甚至可见几片洁云点缀。
临近险山,锁链更抖了几分,文卯蹲下身看了眼才知道这锁链都已经锈死,他退步至空中站脚,果不其然,这锁链一经拽动就彻底崩碎。
想来此地也早已被人遗忘,文卯只觉唏嘘,背着手走了上去,山巅之上是数不清的墓碑,皆是有碑而无坟的衣冠冢。
葬此处之人,要么客死他乡,要么战死沙场……尽是些捐躯英雄辈,故而只得用其生平所穿衣物立一个心安理得、立一个问心无愧、立一个阴阳两隔。
文卯向这些亡冢挨个拜了一揖后停足在一冢前——「温孤华之冢」
父子相见无言,文卯仔细地擦了擦那墓碑,擦得没有一丝灰尘,无力地靠在那墓碑上流着泪,大悲无声而又震耳发聩,眼角的泪水变成血红色,仍是没能发出一声声响……
“我师父说你是英雄……如果是真的,英雄的结局却是自己暴尸野外、妻子在儿子面前自杀、而儿子却落得个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那也太不值了。”文卯的左手在地上抓出五道血痕,鲜红的血液瞬间浸入地面,“我能感觉出来师父在引导我走对一条路,但是我还不想走,又莫名其妙出来个死瞎子讲一堆狗屁,好像都是和我作对一样……总有一天,我会让大僵一脉覆灭,总会的。”
那幅板着的脸在这一刻尽显出杀意,怒目圆睁,额上被挤出几道皱纹,鼻孔每一次呼气都带动着鼻梁颤抖。
压抑在心中百年的话终于在今天倾诉出来,胸里那口郁闷的气终于得以疏通,他也就离开了这伤心之地。
那幅恶相横生的表情再次变成一幅冷脸,从后山下山时又见一题字大碑矗立在山后,上面还是那些文箓,笔走龙蛇、苍劲十足,只可惜看不懂是何意。
文卯随意瞥了两眼便走了,掐着手指算了算,当今正是丙寅甲子进丁卯,下一次大僵论武在即,得好好修炼了。
他在后山土街随意逛了逛,比着原先倒有了些许商贩,不过卖的也尽是些自家的玩意儿,生意可怜。
不经意间瞥到了一个卖些乐器的商贩,想来不是本地人了,应该是带着通行令来做生意的。这方大地本就穷困潦倒,他们还转着法子地从这里捞油水。
无商不奸啊。
“这个多少钱?”文卯指了指那席摊位里的一把成色清亮的竹笛。
小贩见来了生意立马摆出幅笑脸,点头哈腰地盘算道“小兄弟,你看看多少合适?”
“我拿着走最合适,你觉得呢?”
看文卯这脾气不好说话,小贩也不跟着兜圈子,“十两纹银。”
“五两或者我拿着走,你选一个。”文卯故意掏出那装满碎银的钱袋,从中取出了五两放在摊位上。
小贩搓了搓手,笑道“嘿嘿,那就五两吧!”他两只手把银两捧过来揣进怀里,文卯也拿着那支竹笛离开了。
临近黄昏时分,懒散的日光打着哈欠,眼已经快要睁不开了,文卯吹了一下口哨,不久便有一只乌鸦跋山涉水而来,它落在文卯的肩头,用喙啄了啄他的头发,文卯也轻抚了几下它的羽翼,将一团纸条绑在乌鸦的脚下后就放飞了出去……
漆黑的羽翼扑动,遮挡住残缺的日光,那席黑羽也在熠熠生辉,它再次跋山涉水而飞向陌擎的家中。
陌擎正坐在庭院里吹着风喝茶,恍然间注意到了这只乌鸦,“这不是文卯的那只信鸦吗?”陌擎举起手晃了两下,乌鸦也落在他的肩头,他取下乌鸦脚下的那团纸条——「师父,我不回了,明天去祖祠看一看,我也就离开大僵一脉了,祝安好」
“这臭小子……也好,早晚都得出去闯闯,总不可能困死在邪州啊……”他轻叹了一口气,喊道,“小钰,不用做饭了,文卯外出历练去了。”
温孤文卯逛完了整个后山,又去了江域一带,这里刚好有几个没人居住的屋子,距离祖祠也就才一江之隔。
他推开一间已有了裂缝的土坯房,昔日的旧尘从门楣上一股脑地飞下,呛得文卯接连咳嗽几声,屋内同样满是尘灰,已然成了一张地毯,红木的桌椅也变成了黄褐色,屋子的四角还有几张蛛网。
这破败不堪的感觉总是串联着百年前的经历,一瞬间竟有些惶恐,不过也是挥之即散,文卯从门外拔下一撮草握在手里,用它打扫了一下那张只剩下木板的床。
为了睡得能舒服些,文卯又去了屋后的地里多拔了些草铺在床上,虽说比不上褥子舒服,但也好过冷木板了。
或许是阔别了太久,很快地就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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