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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海试成功,但还有不少地方需要完善。比如航线,船只,以及沿途的航标船、指示塔等等。
沈廷扬此次走的航线也没有最后固定,他还需要探索,需要调整。
“……西暗沙咀需设置航标船、竖立标旗,指示长江入海的船只进出……”
“……在江阴的夏港、需沟等九处,设置标旗指引行船……”
“……龙山庙前应高筑土堆,四周用石块砌垒;于每年四月十五日开始(春季漕运开始之日),白天高悬布旛,夜间悬点灯火,以指挥船只行驶……”
朱由校耐心地听着,知道这都是沈廷扬等人冒着风浪和危险得出的建议,岂能不加以重视?
听完沈廷扬的上奏,朱由校说道:““沈卿所奏,朕都准了。龙山庙的土堆就算了,改建成永久灯塔,派人日夜驻守。花费多些,也没关系。”
停顿了一下,朱由校又补充道:“朕已命海商从南洋运粮输辽,他们应该会走深海,船大风险也小。沈卿以为如何?”
沈廷扬想了想,说道:“走深海倒是能避开近海暗礁,只是这航线,还是要进行规划,以便固定下来。微臣以为,在一些小岛上建灯塔,是为万全之举。”
“朕准了,就由沈卿去做。”朱由校又摇了摇头,说道:“沈卿还有造船的工作,若脱身不开,可保举与你同试海运者来承担。”
沈廷扬低头想着,脸上现出犹豫之色。
“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朱由校适时地给沈廷扬吃下定心丸,也是鼓励,“但是个人才,沈卿便不必瞻前顾后。”
沈廷扬放下心来,说道:“微臣有一忠仆名沈三,在海上颠簸十余年,经验至为丰富……”
“那就是他了。”朱由校痛快地答应下来,说道:“沈卿是海运司主管,就先委他个大使之职,从九品干起。告诉沈三,若是干得好,品阶自有升迁。”
“微臣代仆谢万岁隆恩。”沈廷扬起身拜谢。
朱由校的兴致颇高,又和沈廷扬谈了半天的海运事宜,让他回去写个详细的题本,沈廷扬才告退而去。
又是一件大事将要完成啊,少年皇帝在殿中踱着步,心情舒畅。
镜子的销售基本上也安排妥当了,全是代理销售的方式。虽然赚得少了,但却省心,出货数量也有保证。
吃独食也不是不行,但要投入的人力造势宣传,还有打开各方面的销路所耗费的时间,却不是朱由校所希望的。
就凭生产镜子的成本,卖到一千多两银子,已经是大赚特赚。自己吃肉,还不让别人喝点汤?
何况,以供货的额度为筹码,以定义的“义商”的标准,还大大减少了粮饷输辽的运价和损耗。
这也真不是用“义商”来忽悠,而是朱由校真的要对某些奸商劣商下手的前奏。
走到沙盘前,少年皇帝的注意力又不由自主地集中在了辽东。
新军初建后的第一战,即使不能大胜,也不至于遭到重挫吧?
而就在少年皇帝时不时地围着沙盘打转,急等着辽东的战报时,围绕着旅顺堡的激战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阿敏所率的镶蓝旗,以及部分蒙古人和汉军,在大黑山就遭到了明军的拦截阻击。
依托着山林和工事,明军在卑沙城附近的大道两侧给予了敌人一定的打击后,便迅速撤退。
死伤了数百人,对于阿敏等人来说,这个损失并不算什么。尽管明军的火枪甚是犀利,并不弱于弓箭,可也没让建奴太过警惕。
当然,阿敏有着丰富的征战经验,在南关留了三千精兵,以确保后路的安全,才挥师南下,直抵旅顺堡。
当看到旅顺堡的防御布置,阿敏等人是新奇和讶异的。这完全是他们没有想到,也没有看过的防守姿势。
“胆子大了呢!”斋桑古是老奴的同母弟弟舒尔哈齐的儿子,也就是老奴的侄子,眼见敌人摆出的架势,不禁乐了。
阿敏也笑了起来,扬鞭一指,说道:“敢在城外作战,胆子确实不小。”
济尔哈朗是舒尔哈齐的六儿子,也是阿敏和斋桑古的弟弟。与两位哥哥不同,他为人比较低调,又是努尔哈赤抚养长大,与皇太极等皇子甚是亲近。
对于两位老哥的嘲讽,济尔哈朗并不赞同。
事出反常必有妖,虽然他也没看出明军的阵势有啥厉害,但还是很谨慎地说道:“二位兄长,明军敢这般布置,说不定会有阴谋诡计,还是小心为上。”
斋桑古呵呵一笑,也没责怪这个向来软弱的兄弟,说道:“六弟说得也对,便先让汉军攻上一阵,咱们看看明军这阵势有啥厉害之处。”
停顿了一下,斋桑古又阴笑道:“我再派五个牛录押后,若有时机,便发动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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