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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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3……”</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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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睁开眼时表情有点茫然。他很少需要睡眠，虽然这不代表他不睡觉。大部分时候他睡觉都是单纯为了休息一会，醒来可以继续工作。但这次醒来他有些不知今夕何夕——这样的感觉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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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前方的全息屏和屏幕后的舷窗，以及舷窗外浩瀚的星河，终于动了动嘴唇：“我们到哪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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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六次跃迁就到太阳系。”米迦勒道，“你睡了好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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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路西法揉揉眼，“有点累。”他注意到米迦勒神采奕奕，丝毫不像是刚醒来的样了，“你一直醒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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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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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什么有趣的景色了吗？”路西法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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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一个黑洞的形成。”米迦勒道，“还有几颗小行星相撞，有点像从前加百列和贝利亚打闹时干的事情，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神有没有拿小行星乱扔的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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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笑了一声：“那时候加百列还挺活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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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知道怎么长成了如今这个暴躁的模样。”米迦勒道，“还毒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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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和其他各界谈判应该不会派他去吧？”路西法问，“反正地狱和天堂谈判时我几乎没见过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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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会，一般我都会让他留下来看家。”米迦勒笑笑，“派加百列去谈判，我们不想要盟友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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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也笑了笑。忽然，他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好像在遥远的曾经，他曾经对米迦勒说过相似的话：“我们去……让……留下来看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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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似乎不记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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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出神，米迦勒提醒道：“还有最后一次跃迁。”路西法抬起头，刚好听见系统提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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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开启最后一次跃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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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迁时路西法没有特别明显的感觉，但穿过那个时空隧道，他发现眼前是白色的稀薄大气——他们就在地球的大气层外面。一些逸散的气体分了和飞船壁摩擦，产生了劈啪作响的电火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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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就不能留一点缓冲的空间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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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飞行的飞船直接挤进了大气层，米迦勒一把抓住飞船紧急制动手柄——他清醒的这段时间把飞船的仪表盘研究了个遍。然而就算是紧急制动，飞船的巨大惯性还是让飞船保持了一定的飞行速度，直直地戳进大气层。船身和空气剧烈摩擦，米迦勒仿佛闻见了外涂层烧焦的气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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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觉得，要是飞船就这么掉下去，恐怕能把地球砸出一场地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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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飞船！”路西法道。他已经打开了舱门：“定位有问题，下面不是沙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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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毫不犹豫地跳下飞船。刚一离开飞船，他就展开了六翼，向下一瞥，惊悚地发现云层的下方就是人群密集的城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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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飞船加速下落。米迦勒在飞船下方托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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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没有犹豫就张开了加强的圣光结界。他猜到了路西法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而地狱之主果然没有让他失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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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地狱火一瞬间蔓延至整个飞船。只要操控者有足够的力量，这种火焰能把任何存在燃烧殆尽。米迦勒感觉手上一轻，转脸看到路西法出现在他身边，和他一同托住了结界上方的飞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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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德国的斯图加特市报道出现了严重的空气污染。人们抱怨空气中的黑色颗粒，甚至有市民给记者展示自已发黑的口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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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戴了半小时就变成这样了。”女孩道，“我认为这是政府工作的极大失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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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米迦勒和路西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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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问：“你留下灰了？”地狱之火明明可以留不下任何痕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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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一耸肩：“我懒得烧那么干净。”忘记这不是原先的世界，不管他烧得干不干净都有堕天使和恶魔帮他扫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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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沿着街道慢慢散步。既然洛基打算统治地球，那就一定会公开露面，只要在那个时候找到他，就可以问出拉结尔之书的下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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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着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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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实立刻告诉他们：别想悠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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