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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就这样僵持了几秒钟,忽然,卖鱼胜双手一抖,硬如钢铁的坤甸木长棍棍头抖动起来,犹如蛇信一伸一缩直冲卫嘴子的面门。
见状,卫嘴子力从地起,扭着腰带着白蜡杆斜着向上格挡,只听“咔”一声两棍相撞,双方一沾即走,卖鱼胜一缩手把长棍收回,随即再次前探,卫嘴子却是双手交错,短棍一扭,另一只手发力抡着短棍直奔卖鱼胜的百会穴。
卖鱼胜不慌不忙地在半空拦截住卫嘴子的短棍,两棍又是一沾即走,长棍借着反震之力把蛇信吐得更长,刁钻地往卫嘴子的腋下钻。
卫嘴子的短棍却是被他从左腋下抽回后背,右手往后背一撩,一拔,一甩,短棍变成一根银箭直直飞向卖鱼胜的面门,银箭未至,卫嘴子已经踩着八卦游龙步往左游了一步避开长棍,随后双目紧盯银箭,滑溜溜地跟着游向卖鱼胜。
就是躲避的一刹那,卖鱼胜不仅完成了往右撤步的动作,还把长棍收回一段,暗劲施棍,棍头剧烈抖动着拨向卫嘴子的前胸,待棍头直指前胸,蛇信在半空对着空气连吐三次,然后撤棍,收棍直立,对已经停止游动的卫嘴子抱拳,道一声“承让”。
卫嘴子抱拳回礼,走向前去捡自己的短棍。
冼耀文暗道一声精彩,也为卫嘴子可惜,只是慢了零点零几秒,但凡再快一点,只要近了身,孰胜孰负就不好说了。
话说回来,看卫嘴子甩棍的那一下力道与准度,便知他已经掌握了八极的暗器精髓,若是生死斗,棍子甩出的同时,至少可以甩出三支飞镖,卖鱼胜的门户一旦被打开,卫嘴子便可以八大招配合六大开强行突中,表演一下什么叫八极出门打死人。
不过把话头拐回来,若是卖鱼胜使的不是毒蛇棍,而是改成毒蛇枪,也可能不等卫嘴子使出暗器,毒蛇枪已经在他身上扎出几个窟窿。
忽然,冼耀文觉得索然无味,干巴巴地分析忒没劲,如果真的生死斗,那就有意思了。他心念一动,一个杀人王争霸赛的念头冒了出来,比赛规则就是没有规则,各种冷兵器随便使,选手只要上台,既分高下也分生死。
念头刚起即灭,这种比赛太过邪恶,只适合反派人物出面组织,他一个正派中的正派,组织一下过家家的武术争霸赛,再搞点慈善的噱头就好了,“杀人王”这种事还是怂恿别人去干。
花点钱买门票,带着批判的目光去看,顺便友好邀请组织者把钱存到自己的银行,等火候差不多,坐看或引导正义光芒笼罩邪恶,只要组织者一挂,存款也就成为无主之物,正好可以用来扶持国际知名的贫困户冼·冇钱·耀文。
“你不理财,财不理你。”
冼耀文的思维又开始发散,合计着什么时候开始给自己贴上“投资理财达人”的标签,他有个大计划,要化身为侠盗,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香港人被贪走的钱拿回来。
当然,苦主比较多,时间比较久远,要把账目理清,赃款原路返还相当之困难,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决定委屈一下自己,全权代表苦主接收赃款,把钱用于买地盖楼,改善香港人的居住条件,把香港建成欣欣向荣,繁荣昌盛的国际化大都市。
思维发散只是一小会,冼耀文从思维中清醒之后,就站在一旁看安保们摆开架势“食夜粥”。
公司安保的来源十之八九都是各个流派的学武之人,不管是南派的洪、刘、蔡、李、莫,还是北方的形意、八极、太极、八卦、戳脚,在天台上应有尽有,排的整整齐齐的安保,手里却使着各种不同的招式,一个个或刚或柔把掩藏不住的喜悦随着暗劲发出。
香港武术流派众多,武馆众多,说起来源十之八九不是当初被清廷通缉逃过来,就是为了躲避战火迁移过来,都是仓皇逃窜,没有事先做过充足的准备,到了香港之后自然是举步维艰。
若然有资金、人脉,当然可以在有瓦遮头的地方设馆授徒,然而大部分师父都是仓促来港避祸的内地移民,他们的弟子亦大多属于基层劳工与移民工,根本难以负担高额学费,更遑论有条件租借地方。
大多数流派的师父能找到的最好教拳之地就是天台,这也就衍生出了天台武馆的文化,而对于弟子来说,学会武术对他们的境遇并没有太大的改善,不能凭借武术找一碗正经饭吃,只能凭借武术保住他们之前的破饭碗不被人抢走。
此时,站在天台上的都是其中的幸运儿,他们凭借武术找到了一碗有荤有素的正经饭,虽然说起来只是一份看家护院的活,难登大雅之堂,但起码可以毫无顾忌地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工作,不用藏着掖着,且收入还算可观。
冼耀文的目光从一张张幸运儿的脸上扫过,把一张张脸记在心里,这些人里面有一些将来要帮他干脏活,有一些会成为龙道的最初班底,都是宝贝儿。
看了好一会,安保们一个个大汗淋漓地结束“食夜粥”,两个师奶端着锅碗和小菜上天台,安保们见状,全部围了上去,真正的食夜粥开始。
正当安保们吃得开心时,冼耀文带着戚龙雀悄悄离开。
……
次日。
冼耀文来到林士街港澳码头,拿着望远镜观察即将出港的大来号,以及不时升起飞往澳门的水上飞机,延伸出去还能看见走得非常吃力的哗啦哗啦,吃力的表现明显与船上的空荡荡不相符,如果没猜错,船底应该拴着一根绳子,绳子拖拽着好大一包货物。
也不知道运的是什么,居然在白天冒险,也不知道运的是什么,居然这么小心谨慎。
看了一会哗啦哗啦,猜不到运的到底是什么,冼耀文又把镜头对向一架水上飞机,只见几个衣着光鲜的人拎着公文包通过舷桥登上飞机,看架势不像是去澳门谈生意,倒更像是赌客。
“亚当。”
冼耀文正在猜测几个赌客这次要输多少之时,罗伯特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转过身,朝罗伯特看上一眼,冼耀文把目光对向罗伯特边上的中年白人男子,脸上露出笑容,“乔丹先生,你好,我是亚当·赫本。”
“亚当,你好,我是大卫·哈罗德·乔丹,你可以直接叫我大卫,或者按照香港的习惯叫我佐敦。”
冼耀文和对方握了握手,“我还是叫你佐敦,这个称呼更加亲切。”
“OK。”佐敦无所谓地说道。
派好雪茄,等三人都点上,冼耀文拥着佐敦站到码头的最边沿,“佐敦,罗伯特是否已经把合作的事告诉你?”
“已经说了,但他没说我能拿到的数字。”佐敦吸一口雪茄,说道:“亚当,如果数字太小,我们可以当作今天没见过。”
冼耀文轻笑道:“佐敦,看样子罗伯特没有提起我是一个非常慷慨的人,我可以保证你不但能拿到不错的数字,还会有其他收获。”
“其他?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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