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抗拒她的人声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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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指责南桑的错。</p>

说南桑该再好好照顾好点自己。</p>

因为她是他的。</p>

是他的所有物。</p>

她不能生病。</p>

生病就是在浪费他的时间和精力。</p>

说他这四天虽然不忙，但是也没有闲到整日在医院里守着她的地步。</p>

这几天，他因为南桑影响了太多该处理的公事。</p>

说南桑不好好照顾好她自己，是对他的不负责任。</p>

是错。</p>

他问南桑，“听见了吗？”</p>

南桑勾起笑，虚弱、温顺、且乖巧。</p>

“听见了，对不起。”她抬手揪着江州的衣角晃了晃，哑声说：“我下次不会了。”</p>

她很内疚的模样：“我会照顾好我自己，不让你担心，不让你浪费时间和精力照顾我。”</p>

南桑说，“江州别生气。”</p>

南桑不知道，她此时此刻像极了当年在景深面前装失忆的她。</p>

她不知道。</p>

一次没见过的江州更不知道。</p>

弯腰似施恩般，“亲亲我吧。”</p>

南桑亲了亲他的脸颊。</p>

被江州扶了起来。</p>

江州带来的是粥。</p>

南桑想吃药膳。</p>

她每个周一早上的药膳是很多温和豆子混杂着中药干花熬的粥。</p>

她问过中医。</p>

她的药膳早餐，周一的最温和，其余的也很好。</p>

无病吃了可增强免疫力，促进中午和晚饭的营养吸收。</p>

有病吃了更好。</p>

但没说，就着江州的手喝。</p>

在他喂两口，示意她吻吻他时，乖巧的应。</p>

像是个没有脾气的小动物。</p>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p>

眼睛跟随着他的身影转动。</p>

几乎一刻不停歇。</p>

到底是虚弱。</p>

下午，南桑眼皮打架睡着了。</p>

再醒来，窗帘被紧密拉上。</p>

昏暗的病房里，隐约传来孩子的哭声和一声声不间断的‘妈妈’。</p>

像是从手机里传出来的。</p>

又不像。</p>

因为这孩子得哭的多用力，声音才会从手机里溢出来。</p>

南桑转动脖颈，看向发出声音的洗手间方向。</p>

发现真的是从手机传出来的。</p>

因为唐棠在洗手间里哄。</p>

她像是哄了很久了。</p>

哄的嗓子都哑了。</p>

但手机对面孩子的哭声却越来越凄厉，没有半点缓和的意思。</p>

似乎不止有哭声。</p>

还有成年人，像是保姆，在电话那端也要崩溃了。</p>

唐棠从哄孩子变成哄保姆。</p>

哄了不知道多少句后沉默几秒，突然爆发了，“他还不到三岁，能多难带！我说了我忙完就回去，忙完就回去！你他妈听不懂人话吗？！”</p>

“你如果敢把小宝自己丢家里，我他妈把你全家的祖坟都挖出来丢进海里喂鱼！”</p>

话音落地。</p>

唐棠的呼吸在安静的病房里漾起了回声，又重又沉，像是午夜拉响的风车般。</p>

恼怒的是她。</p>

几秒后无计可施缓和语气开始说好听话的还是她。</p>

在电话对面孩子不只是哭了，隐隐好似开始干呕，且声声似泣血般喊着妈妈后。</p>

慌了的还是她。</p>

南桑在唐棠出来的刹那闭上眼。</p>

像是从没醒过。</p>

她清楚感觉到唐棠走到床前，似乎看了看她。</p>

接着好像犹豫了几秒。</p>

转身走了。</p>

南桑在病房门被关上后睁开了眼。</p>

目光在昏暗中行走，确定这地没监控后起来了。</p>

坐起身喝了床头柜上的水。</p>

下床有点虚弱和打晃的去了窗边。</p>

开了点点窗帘，开了医院窗户能开的最大缝隙。</p>

额头贴着玻璃看这间明显是顶楼病房窗户下的璀璨灯光，和密密麻麻像是蚂蚁般，小小的人群走动。</p>

竖着耳朵听距离很远的大片人声鼎沸。</p>

南桑盯着看了许久。</p>

把窗帘和窗户关上了。</p>

回床边开上方的小灯。</p>

拧开床边的保温桶。</p>

药膳。</p>

南桑眼睛亮了。</p>

洗了手找新牙刷刷牙。</p>

上床盘腿坐着，小口小口的吃。</p>

不过几口吃不下了。</p>

她收拾好放一边，下来走两圈，想消化消化再吃。</p>

但走不太动。</p>

重新靠坐回床边。</p>

侧目看窗户。</p>

已经关上了。</p>

但距离很远的人声鼎沸恍若还在耳边。</p>

南桑一直都不怎么喜欢人群。</p>

在盐城大点了后不喜欢。</p>

来这更不喜欢。</p>

但好像是许久没接触过。</p>

莫名冒出了点冲动。</p>

她脑袋转动，移向了门口。</p>

忘了虚弱。</p>

腿从床上变成垂在床边。</p>

像是做梦般想下去时。</p>

病房门被敲了敲。</p>

像是护士的声音传来，“江太太，该打针了。”</p>

“在吗？”</p>

“我进去了？”</p>

南桑在她进来的前一秒，回了床上。</p>

扯高被子，盖住半张脸，像是睡着了。</p>

听见护士小心道：“江太太，请问现在方便吗？”</p>

没人回声，她推车小心走近。</p>

靠近病床边，恭敬小心道：“江太太？”</p>

南桑不动如山，恍若昏迷。</p>

听着护士长出口气，听着她自言自语，“真倒霉，不对，是又倒霉又晦气，几十个人，怎么就摊上我给她打针，吓出心脏病谁负责？”</p>

她喋喋不休的话语中全是怨气和不满。</p>

扯出南桑手腕的动作却又轻又小心。</p>

打针的动作更轻，像是屏住了呼吸。</p>

在一针结束，确定南桑没醒来后，再次大气长出。</p>

开始收拾器皿。</p>

她好像没到能克制住心理活动的年纪。</p>

怕的不得了。</p>

喋喋不休的碎语却没停。</p>

念叨着真是祸害遗千年，这样了竟然还能活着。</p>

接着开始哔哔护士站的护士。</p>

说她们胆小自私，推她出来做替死鬼。</p>

护士的声音远离了。</p>

门也被关上了。</p>

南桑在许久后睁开眼。</p>

按住她打针后没怎么用心好好按，流出血的针眼。</p>

没再看窗户。</p>

也没再下床。</p>

好像刚才没对人声鼎沸有过渴望。</p>

江州在十几分钟后来了。</p>

南桑松开摆弄的手指，绽开温顺的笑，软声像是兔子，“你来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