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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人深夜前…”
楚擎整了整衣衫,徐徐拜倒:“马大人,教我!”
马睿脸上闪过一丝困惑,可随即,露出了笑容,挥了挥手让管家退下。
“随老夫来。”
没有问发生了什么,没有问楚擎为何大半夜闹了这么一出,可马睿,却面带笑容的带着楚擎来到了后花园。
“坐。”
马睿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楚擎坐在了冰凉的石凳上。
叫管家取来茶壶,茶杯,马睿慢条斯理的为楚擎倒了杯茶。
穿着里衣,披头散发,马睿凝望着楚擎,缓缓开了口。
“何为官,官,便是禁声,便知住嘴。”
“何为民,民,便是喧嚣,便是叫嚷。”
马睿指了指茶杯:“饮上一口茶,静心。”
楚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马睿微微点头:“官说,民是天,民是地,民是一切,是他们双目中的一切。”
楚擎扬起了眉毛,未等开口反驳,马睿继续道:“官,是如此说的,站在府外,站在朝堂,站在百姓面前,是这么说的,也必须这么说,只能这么说,若不这么说,便会没了官袍,没了官身,没了一切。”
楚擎目露思索之色。
是啊,这便是官的名声,靠嘴说,要爱惜羽毛。
“民,喧嚣,叫嚷,什么话都敢说,骂狗官,骂昏君。”
楚擎神情微变,马睿却不以为然,自顾自的说道:“看似,官,要禁声,要住嘴,看似,民随意喧嚣,随意叫嚷,可你知,区别何在。”
楚擎摇了摇头:“求马大人解惑。”
“区别在于,官,拥有世间万物,拥有了他们想拥有的任何事物,民,一无所有,只有喧嚣,只有叫嚷,因为除了喧嚣,除了叫嚷,他们一无所有。”
“官,说爱民,说护民,可回到了府中,骂民低贱,骂民刁钻,换了常服,便将民踩在脚下,狠狠践踏,口出恶言,拳打脚踢,再穿上官袍,将民扶了起来,流着眼泪,轻声安抚。”
“民,骂狗官,骂昏君,回了家中,依旧如此,可他们真的恨不得官去死么,恨不得官皆是尸骨无存么,不,穿着官袍的官,昏倒在他们面前,民会将他们搀扶起来,会拿出家中仅存不多的米粮煮上一碗稀粥,悉心照料着,他们想,无比的想,想口中的狗官,认真瞧上他们一眼,认真听他们说上一声,看一眼,民,是何等模样,听一声,民是如何困苦。”
“官,说民贱,是真话,民,骂狗官,亦是真话,可官,希望民永远是贱民,民,却希望狗官有朝一日变成清官,变成好官,官,嘴上说在乎民,却一次又一次践踏着民,民,嘴上说恨不得官去死,却一次又一次满怀希望,希望他们眼中的官,真的言行一致。”
马睿的双眼,流出了眼泪。
“民,唯一拥有的,便是喧嚣,便是叫嚷,因为他们卑贱如同草芥,卑贱如同野狗,无人在乎,唯一能做的,便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叫嚷,可官,拥有了一切,他们唯一不能做的,便是喧嚣,便是叫嚷。”
楚擎站起身,再次弯腰施礼。
他听懂了,一字一句都听懂了。
老天爷不公平,但是也偶尔公平。
那些拥有社会全部资源的人,不能随意开口,因为他们是个公众人物,因为拥有了一切,唯一不能做的,就是不能随意开口。
而社会最低等的人,什么都不曾也不会拥有,唯一能有的,就是“说话的自由”,可以说任何事,说任何人。
因为,无论他们说什么,都没人听,更没人在乎。
马睿坐在了楚擎的对面,呷了口茶:“本官,不听官说,只听民言,不听忠君,不听爱民,只听喧嚣,只听叫嚷,因此,本官才是京兆府尹,才是京兆府尹马睿,才会敢于赴死。”
马睿放下茶杯,冲着楚擎抱了抱拳:“若是楚大人也愿听喧嚣,听叫嚷,那么再无愧于心,不需做些什么,只要去倾听便好,倾听了,顺其自然便好,便与我马睿,是同道中人。”
楚擎第三次冲着马睿施礼。
夜风渐凉,马睿捧住略微发福的肚皮,笑吟吟的。
“现在,楚大人说说发生了何事,如何。”
“小子,要杀人!”
“好。”马睿含笑点头:“仁、德二字,皆在杀人中,本官与你同杀可好。”
“不,小子这次,要自己杀。”
“也好,当官,便要杀人,当好官,更是要杀人,当个为民的好官,便要血流成河。”
马睿沉沉叹了口气,喃喃道:“看来,楚大人是见到了官在府中的嘴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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