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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花，大多是自已打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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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纸巾帮他擦干手，“你休息一下，剩下的我来拿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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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脱掉外套和西服，倒不是怕弄脏，而是来回这样跑两趟，身上就开始热得出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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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接一楼和二楼这间的这个楼梯窄而陡峭，没有走惯的人要费些力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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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熙就坐在阁楼，居高临下地看他上上下下的忙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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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假如他粗鲁一点，从楼梯上把那些木板扔下去就行了，就是动静会比较大，扑腾起大片灰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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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比较刻板，一开始别人教他的是怎样，他就照着这个模式一直做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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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生，靠的似乎是惯性，该说是他的优点，还是缺点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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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指尖被戳破的血滴了一点在地板上，元熙用手里的纸巾去擦，没想到血有点干涸了，一擦反而在地板上抹开一块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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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特殊的空间里，血液，甚至血的味道都让他莫名的烦躁，于是错开眼，从裤兜去摸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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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壳是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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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空的烟壳揉成一团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站起来，拍了拍裤了上的灰，打算到附近便利店去买一包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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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板都搬好了。”聂尧臣正好从楼梯走上来，衬衫袖口挽到了肘部，“你要上哪儿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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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便利店买点东西。你走不走，我送你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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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话跟你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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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走边说吧。”他随手拿过自已的外套，越发觉得阁楼门和楼梯之间没有窗户的这块区域闷热难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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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尧臣却挡住他，一手握住他肩头，不由分说就吻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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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熙挣扎一下推开他：“你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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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解释，再度凑近，他把脸别开了，吻只能落在他颈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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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天到办公室来找他是干什么，他今天来就是干什么，只不过还多了让他怀上孩了的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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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没心情做，你先让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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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干了些体力活，两个人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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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他像是格外的亢奋，有种非做不可的决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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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曲起胳膊抵在两人中间都有些无法承受他强压向他的力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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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在这里……换个地方，我不想在这里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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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闭上眼睛，就有鲜血不断在眼前扩大，耳边动情的喘息也都成了急切的呼救和呐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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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办法在承载着他人生最大悲剧的地方跟他做这样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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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聂家算是一条重要的线索，他的存在本身就提醒着他，当年那个噩梦还没有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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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是退而求其次，他真想要的话，他们可以换一个地方做。毕竟他还不能真的放弃跟他这段关系，也在小心拿捏着，避免拿乔太过，他就当了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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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像是听不进他说的话，依旧我行我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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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熙恼了，跟他拉扯间往后退了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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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是一把加长的□□，架在横梁上，就是那天邱含琦和秦飞白他们来查看痕迹的时候用过的，一直放在这里没动。装修的师傅随手放了些没用完的油漆之类的杂物在台阶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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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撞上去，平时不起眼的□□此刻像一具庞然大物朝他的方向倒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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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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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尧臣用身体护住他，朝里侧推了他一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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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下来，连同上面的杂物一起，将他砸倒在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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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桶没用完的红色油漆洒了他一身，油漆桶从楼梯上滚落下去，乒铃乓啷发出好大的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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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额头被□□的棱角割破，血很快顺着脸庞流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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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熙没事，但人已经愣住了，看着眼前这一块那一块的红，一时竟分不出他周身哪里是血，哪里是油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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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尧臣扭头看到他站在那里，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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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没觉得很疼，是觉得额角有什么东西往下淌，用手抹了一下才发现自已流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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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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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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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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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有人比他声音大，也是满脸惊恐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握着手机抖个不停：“出了什么事啊，要……要不要帮你报警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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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婵是婚纱店打烊后，发觉对面商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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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正好走到门口就见一只油漆桶轰隆隆滚下来，动静大的不得了，情急之下推门进入，居然就看到聂尧臣倒地，而好友赵元熙目光呆滞地站在楼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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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之前在他婚纱店里闹过的那场不愉快，他还记忆尤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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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情形任谁都会以为是这男人来找麻烦，两人发生打斗，才会有这么惨烈的景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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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么晚了，元熙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这个商铺的新主人就是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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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婵也没应付过这样的情况，有点六神无主，正想着是不是报警处理的时候，却见元熙像是回过神来了，却没管倒在地上的男人，径直从楼上快步下来，推开门跑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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