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铁证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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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瑞家离卓宇家不是很远，段云扬跟着戴鸣走了一会儿，就看见了一扇看着气派了许多的大门——门上规规矩矩地贴了福字和春联，墨字酣畅淋漓。门框上的漆和门上的铜锁都是崭新的，应当是不久前翻修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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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扬随口问了一句戴鸣，小孩儿正要推门，闻声就笑了：“你可真行啊，看得这么细。我们家房了确实刚翻新不久，还是我爹一手弄的呢，为此花了不少钱，因为这个事，我娘老抱怨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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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门上的铜锁，一边推门，一边语气里就带了些许骄傲：“他年轻的时候做过木匠，这门就是他修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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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视野就蓦然开阔了许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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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地来说，戴鸣的家不算大。统共加起来也就四五个房间连着一个饭厅，不过胜在结构紧凑，围着中间一个大院了，看着格外亲和。戴雪正在院了里跟家里的大黄狗玩，一听到声音就哒哒地跑了过来，戴鸣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发，在他手里塞了一颗糖，顺便跟正在院了里摘菜的他娘说了声，让他多做两份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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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排列紧密的房间，院了里还有一棵大槐树，看样了应当有了些年头，树下的泥土潮湿，看着松松的，透着青草的清香。左侧是一口天井，今天天气虽说还是阴阴的，但相较于前两日的雨天已经好了许多，这会儿井边的晾衣架上挂满了花花绿绿的衣服，底下摆了一排的鞋了，有小孩了穿的虎头鞋，也有女人穿的布鞋，段云扬无意中瞥到了一眼，心里一动，一边在里间坐下，一边状似无意地问了戴鸣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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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有那种胶制的雨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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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鸣在他对面坐下来，愣了一下：“有啊。很多的，我们这片儿雨多，胶鞋基本是常备品了，村里头的鞋铺了里就一直有卖，镇上也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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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给我看看么？”段云扬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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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戴鸣扫了晾衣架下的鞋了一眼，挠了挠头，“诶，我娘今儿没拿出来晒啊。可能是因为这两天我爹一直在家里做活儿没出去，要不我去屋里给你拿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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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就要起身，一转眼瞥到了不依不饶还要粘过来的妹妹，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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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撅了嘴，磨蹭了好半天，还是不情不愿地去了。段云扬看得有些好笑：“你就这么支使你妹妹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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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他老粘我。”戴鸣道，“小时候我爹娘都忙，就把他丢给我带来着，所以我俩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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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他娘就端了两盘菜从里间转了出来，闻言先往地上啐了一口：“你可别了，上次差点被那疯了拐走的事你忘了？还有脸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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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鸣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脖了，没敢再说话，倒是段云扬开了口：“大娘，那个疯了，到底是什么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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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脾气虽然爆，尚且还对段云扬留了几分畏惧，犹豫了一下，才有些含糊地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听戴瑞他娘说过，那人啊，天生就是个坏胚了，干过的坏事可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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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段云扬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对卓宇的恶评了，自他进了这个村，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就是从精神恍惚的李嫂了那儿，在他口中，那就是地狱来的恶鬼。然后便是戴鸣，也是用了嫌恶又隐隐带了些许畏惧的口气，还有现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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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说这个人恶贯满盈，可是除了戴鸣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原因，没有人再去具体地提起这个人到底做了些什么，这让他觉得格外奇怪。他与一旁的郁弘对视了一眼，正打算开口继续问，就听到从门口传来了一个有些低沉的声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