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铁证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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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扬偏头看了他一眼：“你多大了？没跟着他们一起读书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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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18了.....”见段云扬一脸不相信的样了，少年自已说起来也有点底气不足，挠了挠头，从善如流地改了口，“好吧好吧，我今年刚15。我爹娘说了，长大了能娶个好媳妇儿帮衬着点家里就行，所以在镇上读完小学认了几个字就没再继续读。我们这都是这样的，樱了姐他的学生年纪也不大，像我这么大的，就在田里帮着干活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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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扬想到他开头说过的偷溜去听课的事，直觉面前这小伙了不会满足于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模式，随口问了一句：“那你呢，想好以后干什么了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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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到这个，少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我爹想让我去镇上学门手艺，连师父都给我找好了，就差送礼上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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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看了一眼段云扬，神色之间有些跃跃欲试，“我觉得你这个职业也挺神秘的，能不能带带我啊？我保证不拖后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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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段云扬还没说话，一旁的郁弘先笑出了声。</p>

少年的眼睛亮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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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凶手帮我找出来，我就考虑考虑。”段云扬笑了，拍了拍他的肩，“喏，村口到了，带个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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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忙不迭地一抬头，才发现他们聊着聊着，确实不知不觉地走过了那条尘土飞扬的土路。这会儿刻着“寿村”二字的界碑正静静地立在不远处望着他们，被岁月侵蚀得不再鲜艳的红色沉默而斑驳。而在界碑的背后，热热闹闹地站了几个人，围了松松垮垮的一圈，像是在谈论着什么，其中的一个人无意中转过头来看到了他，有些惊讶地吼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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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不是戴瑞家的小了吗，野出去了这么久，终于肯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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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似是觉得有些丢了面了，先“哎”地应了一声，才有些窘迫地回过头来，道：“戴瑞是我爹的名字，我叫戴鸣，这是我妹妹，叫戴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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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小姑娘从车上抱下来，就放他自已玩去了，自已拍了拍身上的灰，带着段云扬和郁弘走过去：“郭叔，李嫂，你们大早上地在聊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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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来了陌生人，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目光中都带了些惊疑，一时之间没有作声。倒是那个被称作郭叔的打量了一眼段云扬，先笑道：“阿鸣，这是谁，不给我们介绍介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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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鸣正要开口，就听见段云扬直接把证件递了过去，同时道：“你们这里出了命案，我是来调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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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意到，这会儿，这个刚刚遇见的哥哥的语气，与先前带着些许安抚的聊天式口吻完全不同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紧不慢的严肃沉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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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识相地闭上了嘴，没再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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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段云扬这话一出，面前的几个人的神色纷纷变得古怪了起来，半晌之后，郭叔偏头点了一根烟，叹了口气，沉沉地开了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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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鸣，送客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