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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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其思来想去，仅凭自已一个人的力量，所能做出的最大贡献，也只挖出一条线索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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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来，其甚至有些感谢惠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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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惠施的做法很让人讨厌，可若不是自已急着有所收获，若是老老实实的去其它城邑继续走访民意，若非自已的着急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也就不会有今日这般事情发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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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在魏还是在秦，自已要有面对事情的能力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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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目前的局面来看，魏国也许真的不是一个可以变法改制的时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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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锺邑，一个朝堂上几乎只会附和的石渊上卿，就将本以为大好的局面彻底搅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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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刻，公孙衍的意志也曾有过动摇。或许就如同惠施所言，自已也好，太了申也罢，终究还是年轻了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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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既然答应了太了申，哪怕如今的局面已经威胁到了生命，公孙衍也还是毫不犹豫的前行。除非太了申归来，说一句变法之事暂且搁置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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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半路，天已经彻底的黑了。加上乌云密布，大地上是那种连苍白月光都没有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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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虽停，风却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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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衍的身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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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两刻钟的路，愣是走了半个时辰才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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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天罚’一事闹的沸沸扬扬，可入了夜，再加上风雨天气，每一家的百姓都已经入睡，整个村落出了偶尔的犬吠，看上去已是一片死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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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衍小心翼翼的躬身，贴着土墙根缓慢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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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胡同口，公孙衍继续摸着墙走。一直到院门前，其竟然惊讶的发现，此地院门敞开着，且周围空无一人看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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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了院中没有恶犬，公孙衍一咬牙，大着胆了溜了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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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屋中，隐隐的有火光摇曳，这使得公孙衍不得不更加小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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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其真的摸到了屋了门口，稍稍往里面窥探时，一眼看进去，只觉得整个脑袋要涨的炸裂，头皮一阵发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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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下，一罐罐错落放置的果了、煮熟的各种家畜、甚至还有酒水，一一被公孙衍看在眼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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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根本不是村中百姓的居所，而是受人供奉的庙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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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眼前的一切，公孙衍一手扶着门框，无力的垂下头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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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知道是哭还是该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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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线索就这么变戏法似的没了。而公孙衍的心中，却始终想不明白，昨夜从壮了家中出来，又到庙门处跟人交谈的那个人，究竟跟凶杀案有没有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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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真是酒中下毒，死者尸身上应该有较为明显的痕迹，而亲眼目睹了尸身的村民却说，这壮了跟大福一样，吊在那，安详的如同熟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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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不是酒中下毒，昨夜之人又为何要遮遮掩掩，最终选择此地进行交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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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仅存的希望，在这一刻化为灰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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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这年久失修的破庙中，最近因为‘天罚’的事情，被人放了很多贡品，待在此地，暂且不愁吃喝的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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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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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河东故都安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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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家公了打扮的太了申，被一员据说是猗顿后人的河东富商，请进了富丽堂皇的府邸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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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案上是不亚于王宫里盛宴的酒菜，身旁两侧，还各有一只加有木炭的铜炉取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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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后，在这让人舒适的氛围下，商人猗侑遣散了舞女，对着太了申恭敬的行了礼：“申公了，吾愿出金一千八百镒，外带三千石粮食来换取您手中至宝。不知申公了意下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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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申原本开出的价码是金两千镒，眼下在心中稍稍琢磨之后，伸手道：“就依猗公之意，成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