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一命换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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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p>

“娘亲！”</p>

“娘……”</p>

一声又一声，一刀又一刀。</p>

司徒君一直数着，一直算着时辰，终于是到子正时，伴随着嘶哑的一声“娘亲”。</p>

忽地，狂风大作。</p>

大雨倾盆而下，门窗被吹得砰砰作响，开始出现灭掉的灯盏。</p>

司徒元鹤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一直关注着灯，熄一盏就去点一盏。</p>

按照女儿说的，用女儿的灯点，点燃后洒上两滴辟邪的狗血。</p>

重新点过几盏后，司徒元鹤滴出的血多了，也就闻出异样来。</p>

不是狗血。</p>

是人血。</p>

司徒元鹤猜到什么，布满皱纹的手抖了抖，没有将其滴下去，眼前的灯火逐渐熄灭，就在最后一点火苗消失之前，他猛地回过神来，咬着牙将血滴进去。</p>

本要熄灭的灯火重新燃起。</p>

秧秧说过仪式已经开始不能停。</p>

熄一盏，他点一盏。</p>

大风将门窗吹得吱吱作响，最后吹坏，风雨倾斜进来，靠外的灯再次熄灭。</p>

司徒元鹤不停点灯。</p>

院外的咒声不停，呼唤不停。</p>

风雨不停。</p>

子正，风雨瞬停，似乎刚才一切皆为幻想。</p>

许秧秧已经成了一个血人。</p>

匕首上的血如流水，在院外滴出一圈又一圈。</p>

咒声渐停。</p>

许秧秧脸色苍白，拖着血淋淋的身体要进屋去，又担心身上的血让爹爹和醒来的娘亲看见。</p>

她穿上外衣，手指沾上一点血涂抹在唇上，伪装出毫发无伤的样子推门进去。</p>

灯盏燃着。</p>

爹爹不在此处。</p>

屏风上有人影，爹爹在床边，想来娘亲应该醒了吧。</p>

她咧嘴露出一抹笑，拖着沉重的步伐过去。</p>

快到时，她停下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衫，再露出一个笑容来。</p>

“娘亲，你醒啦！”</p>

没有人回她。</p>

坐在床边的司徒元鹤也无动于衷，许秧秧暗觉不对，脚步又重许多。</p>

她走到床边。</p>

娘亲依然躺在床上没有动静。</p>

许秧秧的笑容僵住。</p>

“爹爹，娘亲有醒过来吗？”她不确定地问。</p>

一滴眼泪落在娘亲的脸上。</p>

是爹爹的。</p>

爹爹为什么哭？</p>

她走过去探娘亲的鼻息，没了。</p>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脑门，许秧秧转身跑去询问慧通大师：“为什么？为什么娘亲的呼吸没了？一点都没了！为什么？”</p>

她摇晃着慧通大师的肩膀。</p>

慧通大师不紧不慢道：“死即是生，生即是死，死是为生，生亦为死，秧秧郡主想必比任何人都明白此话之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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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