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破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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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心上一空, 接着是隐隐的后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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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今早遇见了文栋，他此时大概已经将北箫被靺鞨劫持的消息告诉了萧放。他会如何回答？是不是也如回答文斌之死一样？那等着北箫的结局就只有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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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盆中被烧的猩红的炭在眼下生了一瞬模糊，掌心隐约察觉到几分烫, 北歌收回手, 仰头看向萧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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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在萧放身边, 他在襄城身受重伤, 他在渤海关同靺鞨斡旋，之后又一路艰难反杀，战事不易, 即便贵为将帅的他, 也是出生入死, 早将项上头颅置之度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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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如他所言，大周每一个有血性的男儿，面对敌寇，绝不该贪生怕死的苟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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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到了，文斌做到了，连祁文栋这些追随萧放在边关厮杀的将士们都做到了, 甚至是北箫, 那日他在多吉手中, 被折磨成那副模样, 也对他说, 不要将兵力部署图给多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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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做不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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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承认自已自私，他答应过父亲要好好照顾弟弟，他不能让北箫出事, 他宁愿换自已去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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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本有些着了风寒，晚膳时又喝了酒，今年除夕守岁未能成功。他本同萧放一起坐在榻上，他不记得自已是何时睡着的，再睁眼，已身在床榻上，外面的天色大亮，房里不见萧放的身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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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在门外的侍女进来服侍北歌梳洗，北歌向他们询问了句萧放，他们回答说侯爷一早就出门，去城外的军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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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不知道萧放此番回来会待多久，多吉只给了他十日的时间，今天已是第二日。他必须尽快拿到图纸，救回北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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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可说何时回来？”北歌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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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走时吩咐您不必等他用午膳…想来要晚上才能回来。”其中一个侍女一边替北歌整理衣服一边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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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何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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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巳时中了，侯爷心疼郡主，吩咐小人们不要吵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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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闻言心上微顿，随后他命房中的侍女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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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距午膳至少还要两个时辰，萧放不在府上，这是难得的时机，北歌知道他该利用好这段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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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静坐在窗台前，回想着在教坊司初见萧放的情景，时光荏苒，未想至今竟已半年之久。只是这半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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