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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开学了</p>

弗拉梅尔的视线掠过天际,看向不知道多远的远方,又似乎他看的地方不存在,是一片虚无。</p>

经历漫长的思考之后,他缓声说道:“这世界哪有什么神明,任何想要成为神明,凌驾所有生命之上的人,都会被生命和世界摒弃。”</p>

“不要被他的花招迷惑,等你长大,所有的事情都会有答案。”</p>

洛伦没有说话,伏地魔或许有临死前迷惑他的想法,说的话一定是真假参半。弗拉梅尔的话,表明了这不是他应该知道的事情,至少现在不是。</p>

“那摩根的后人是什么?我一直以为我是麻瓜家庭出身,我的父母都是普通人。”洛伦问道。</p>

弗拉梅尔笑了笑:“我不认识你的父母,但我想,他们可能的确是普通人。只是摩根这个姓非常特殊,涉及到另一位伟大的巫师。”</p>

他虚幻的手在洛伦头发上揉动两下,企图捋好被吹乱的头发,但只是光影只是穿了过去,虚幻和真实难以交汇。</p>

“等你开学了,去问问邓布利多吧。在这方面,他比我了解更多。”弗拉梅尔说完,化为一道幽光,飞回奇幻之书。</p>

洛伦心思复杂,贤者,神明,还有神秘的摩根巫师,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p>

他曾经以为看过这个世界的结局,了解世界的真相,总有一种稳坐泰山的心态。但当世界向他展开真实的面目,全是他从未知晓的风景。</p>

侥幸得到的《亚伯拉罕之书》,尼可的梦,特里劳妮的预言……曾经他以为只是巧合和好运的东西,命运似乎早已做好了安排。</p>

……</p>

马尔福庄园。</p>

卢修斯把一个蓝孔雀彩翎花瓶举在眼前,看了又看,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显然对这件新得手的藏品非常满意。</p>

“爸爸,”德拉科站在一旁,说话语气中带着迟疑,“伱今天对韦斯莱那家人的态度很奇怪,为什么呢?你真的拥护纯血吗?”</p>

咔哒!</p>

瓷瓶和柜子碰撞,发出轻响。卢修斯将花瓶放回台面,悠然说道:“纯血,那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p>

“这一群体的人,想要冠冕堂皇的做事,想拉取一些人的支持,就会搬出这面大旗。然后用这个理由,达成自己的目的。”</p>

所有的违禁物品都清理出去了,就连黑魔王让他保管的日记本,他都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了,心情非常好的卢修斯忍不住多说几句:</p>

“德拉科,你要记住,根本没有什么纯血的利益,麻瓜的利益,或是其他什么。所有利益的归宿,都是自己的利益。”</p>

“你看见了,韦斯莱也是纯血家族,有谁在他们家困难的时候帮他们一把吗?”卢修斯似乎觉得这非常滑稽,忍不住笑出来,“就连那些老家伙,都只会眼看着韦斯莱逐渐没落。”</p>

“如果支持纯血能获得利益,那就支持纯血,如果支持麻瓜才能收获好处,那就支持麻瓜。”</p>

“只有利益,才是永远的朋友。”</p>

德拉科目瞪口呆地听着这一席话,这与他一直以来持有的观念完全不一样,他忍不住问道:“可是,斯莱特林的主张呢?纯血的荣耀呢?”</p>

卢修斯看着德拉科的脸,觉得身为他的儿子,德拉科有点……不那么马尔福。</p>

“听着,纯血也好,麻瓜也好,我拥护的只有马尔福家族的荣耀。千年来,先祖一辈一辈把马尔福家族传到我的手上,我也一定会把它好好地交给你。”</p>

“而你……”卢修斯沉默了。显然,这些年他疏于对儿子的管教,德拉科可能吸收了纳西莎简单的想法。</p>

心情不再愉悦的卢修斯径直上楼,他要跟纳西莎好好谈谈。身为马尔福家族的传人,不能再蠢下去了。</p>

谈话的结果是,他莫名其妙地答应了给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换装备,换取德拉科进入球队的名额。</p>

“是不是西弗勒斯·斯内普蛊惑你的!他是不是用德拉科威胁你了!”恼怒的声音从楼上传出,话语里满是气急败坏。</p>

……</p>

阿尔巴尼亚,奥赫里德湖绵延无际,镜面一样的蓝色湖水倒映着天光和山脉。这里的冬天还没来到,但气温已经很冷了。</p>

伏地魔是这样认为的。</p>

三个月前,他再次被赶出霍格沃兹,又一次回到这里,过上了如同蛆虫一样的生活。就像11年前一样。</p>

他现在只是一道虚弱的阴魂,任何黑巫师都能将折磨施加在他身上,对于曾经的黑魔王来说,这样状态的活着,本身就是一种耻辱。</p>

所幸这样的耻辱在那十年里,他已经习惯了。摒弃一部分理智,摒弃一部分作为人的存在后,会让阴魂舒畅一些。</p>

冬天是不太好过的,他卑微如同蛇虫,但却不能像蛇一样冬眠。</p>

奥赫里德湖不会结冰,有水源便意味着有动物聚集。但附身在群居动物身上,族群的其他动物会害怕他身上的阴冷气息,相处一段时间后,这种害怕会变成排斥。</p>

没有理智的畜生野蛮无比,动物表达厌恶的手段简单直接……</p>

每每想起那些,伏地魔阴魂中残存的,作为人的一部分,总是会觉得耻辱,继而是无穷的恨意和怒火。</p>

最令时间难熬的是,他不能去找那些曾经的仆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有像奇洛一样的人找到他。原始森林是看不见尽头的,冬天是看不见希望的……</p>

但不管如何,阿尔巴尼亚的冬天是不太好过的。</p>

附身在一条秘纹腹蝰的伏地魔穿过草叶,爬过低矮的灌木,腹部的鳞片发出细微沙沙的声音,他已经熟悉了这样的移动方式,就好像一条真正的蛇。</p>

就在他缠绕在蛇骨树伸出来的树枝上,即将再让这棵树添一条蛇骨的时候,远远看见一道闪烁的黑雾飞过来。</p>

黑雾在他面前,撞在蛇骨树干上,在上面留下一行黑色墨迹的文字:</p>

‘向你致以诚挚的歉意,摩根的后人,新时代的贤者。’</p>

伏地魔看着文字,蛇的身躯伏在树枝上,一动不动。</p>

像是招惹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存在,腐朽的气息从墨迹中传出,细小冒着红光的火点一点一点亮起,最终蔓延开,升起一团火焰。</p>

伏地魔松开挂在树上的蛇尾,直接掉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树在呼吸间化成了灰烬。</p>

看不见尽头的寒冬似乎突然有了太阳,秘纹腹蝰鼓动鳞片,快速朝着阿尔巴尼亚森林外的旅店爬去。虽然黑巫师很难应付,但那里还有另外一种可以驱使的魔法生命。</p>

无人的森林里,忽然响起一阵阴森的笑声……</p>

半天后,克拉布庄园的门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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