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调查中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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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占卜教室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壁炉里的香料和木柴静静燃烧着，小巫师们躲在书本后面，眼睛里反映着朦胧的火光。</p>

占卜学教授特里劳尼在火光里抬起头，下意识看向乌姆里奇手里的那张照片，那位金发男子的眼睛仿佛带着某种魔力，隐隐约约中，特里劳尼听到有火焰熊熊燃烧的声音，声势浩大，铺天盖地，随后又听见壁炉里的火柴发出噼啪爆裂的声音，特里劳尼猛地清醒过来，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天目真的探听到某种不可思议的景象，却又难以用语言形容。</p>

特里劳尼深吸了一口气，陡然从恍惚朦胧的景象中醒转，如同从黑湖底下破水而出一样，氧气从扩张的鼻孔灌入肺部，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心脏跳动得如同擂鼓一样，被雪莉酒浸泡的大脑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飞转，她清楚地意识到，一般的谎言无法将这位魔法部高级副部长应付过去。</p>

特里劳尼定了定神，眼眸微垂，恍惚缥缈的声音从微微闭合的嘴唇中飘荡而出：</p>

“风暴就要来临了……俯瞰者在俯瞰……终将降临尘世……窥视者在窥伺……只是无功而返……真相将在大雪落下前水落石出……”</p>

某种诡异莫名的压抑氛围盘旋在教室上空，乌姆里奇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下意识想要挤出笑容讽刺两句，抬头却看见一双凸起的眼睛，对上了一片惨淡的眼白，恍惚间，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她忽然觉得这间教室又闷又热，以至于一刻也待不下去了。</p>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今天就到这里……”乌姆里奇嘴里吐出几句苍白无力的话，有些慌乱地在写字板上草草划拉几笔，转身走向活板门，匆匆翻了出去。</p>

教室里的小巫师们始终保持安静，互相交换眼神，他们都清楚特里劳尼教授本事平庸，陡然看见她竟然压制住了乌姆里奇，惊奇之余又觉得欣喜。他们太厌恶乌姆里奇了，情愿看见她吃瘪。</p>

洛伦和哈利诧异地打量着特里劳尼，他们见过这位教授真正做出预言的样子，和刚才有些相似，但又有些不同，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主意。</p>

特里劳尼大步走到讲台前面，心有余悸地坐了下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继续上课！”</p>

占卜课后面紧接着就是黑魔法防御课，下课铃一响，学生们就迅速逃离闷热的占卜课教室，跟其他选修课的同学在楼梯上碰面了。</p>

赫敏刚上完古代如尼文从楼上下来，都不用洛伦转述，帕瓦蒂和拉文德叽叽喳喳就将刚才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个明白。</p>

“占卜一般需要通过特定的仪式和工具才能预见未来，特里劳尼看见乌姆里奇取出照片，应该根据照片显示的线索准备仪式，但她没有任何仪式过程就说出预言了，这明显跟书上讲的不一样……”</p>

赫敏捋了捋书包带子，悄声跟旁边的洛伦说话，“你们怎么看，特里劳尼究竟是做了一个真正的预言，还是装神弄鬼吓走了乌姆里奇？”</p>

洛伦跨过脚下的楼梯陷阱，平稳地朝黑魔法防御课教室走去：“不知道，从她嘴里冒出来的话断断续续，语意模糊，她自己恐怕都解释不清楚。”</p>

“我觉得可能是真正的预言，上次占卜考试的时候她就是这样预言的。”哈利语气沉重，“不知道她口中的俯瞰者和窥视者是什么人，会不会跟伏地魔有关系……”</p>

“真是不严谨的学科……”赫敏小声嘟囔了一句。</p>

当他们走进教室的时候，乌姆里奇就坐在讲台上，盯着她的写字板出神，直到上课铃响起，她才后知后觉地站起来，带着和蔼笑容布置课程任务。</p>

“上节课我们学完了第一章，今天我希望你们都把书翻到第十九页，开始读第二章节，普通防御理论及其起源……”</p>

她话音一转，视线落在哈利身上，意有所指地叮嘱道：“看书时不要讲话。”</p>

洛伦趴在桌子上，又是整整一个半小时的自习时间，完全没有翻开书本的必要，上节课就差不多翻过一遍了，佶屈聱牙的措辞和晦涩难明的语意不值得反复品味。</p>

“真是不负责的教授！”赫敏将《魔法防御理论》拍在课桌上。</p>

……</p>

星期三上午，算术占卜课间。</p>

塞蒂玛·维克多教授坐在讲台上，手上捧着一本线性代数，这是凯瑞迪·布巴吉暑假从麻瓜世界带回来的礼物，她低头看得有滋有味，时不时抬头瞄一眼教室里说说笑笑的学生们。</p>

有的小巫师在研究上节课的难题，草稿写满了整张羊皮纸，不停推导公式，替换化简到最后，惊奇地发现又回到了第一步，为了平复抓狂的心绪不断深呼吸，羽毛笔笔尖都快摁断了。</p>

有的小巫师直直盯着题目，双手揣在兜里，额头都看出汗来了都不动笔，企图从题目里面看出答案来。</p>

维克多教授慢悠悠地挪开目光，决定下半节课就点他起来回答问题，不会算就到讲台上来，一步步跟着她的思路演算，一定让他印象深刻。</p>

前排的学生基本都是已经解出谜底的，正在叽叽喳喳讨论着学校里最近发生的趣事，距离讲台不远，声音有点聒噪，可以清楚地传进她的耳朵里。</p>

“你们知道吗，乌姆里奇最近在调查教授们，那模样可嚣张了！”拉文克劳的莉莎·杜平捏着嗓子努力模仿，然而十几岁的少女嗓音怎么也掐不出尖细甜腻的做作感，只能耷拉眼皮在神态上贴近乌姆里奇，“当时我们跟赫奇帕奇的人正在上变形术，乌姆里奇「啪」一下就推开门进来了！”</p>

“麦格教授就没什么反应？”洛伦适时提出疑问，一脸疑惑。</p>

选修算术占卜学的学生本就不多，能坚持到五年级的更加稀少，其中一大半都是拉文克劳学院的，洛伦和赫敏成绩优秀，常年坐在前排，自然而然跟几位同班混熟了。</p>

赫敏静静坐在旁边，她能明显感觉到，听到提问的莉莎·杜平眼睛都亮了，仿佛在庆贺找到一个合格的听众，眉毛止不住地挑动雀跃，脸上的表情更加传神。</p>

显然，这又是一种人际相处的技巧。</p>

赫敏默默瞄了一眼洛伦，把技巧记在心底的笔记本上。</p>

“谁说没反应，麦格教授的脸都黑了！”莉莎·杜平兴高采烈地说道，“但是她完全不想搭理乌姆里奇，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像是没这個人一样继续讲课。”</p>

“然后呢然后呢？”洛伦迫不及待地发问。</p>

“麦格教授叫汉娜把家庭作业发下去，叫罗尔夫发教学用具，一盒老鼠，你们应该上过这节课了，就是第二章节的消失咒……这期间乌姆里奇一直坐在后面捣乱，像是感冒了一样咳嗽个不停……麦格教授就忍不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