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战术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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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温室的角落，方形圃台的过道中间。</p>

赫奇帕奇的组员正在给叫咬藤和米布米宝施肥。</p>

叫咬藤是一种藤蔓植物，感知敏锐，能够即时对外界刺激做出反应，经验丰富的园丁能够根据它们咯吱叫唤的声音判断它的状态，适当调整照料方法。</p>

小巫师们的任务比较简单，叫声虚弱就增加肥料用量，叫声尖利就多浇水稀释。</p>

米布米宝主要分布在亚洲，是一种是外观看上去像灰色仙人掌的小型植物，但上面长的不是刺，而是布满了疖子般的东西，里面的脓液不停流淌带动外面的节疤在微微鼓动，仿佛病变的内脏器官。恶心古怪的外表深得中老年巫师的喜爱，近几年作为宠物大肆引进，闹出了许多笑话。</p>

米布米宝不是什么温和乖巧的普通植物，它具有极强的自卫机制，当受到外来袭击时，它的疖子就是厉害的武器，迅速膨胀爆裂，从中喷射出许多粘稠恶心的墨绿色恶臭液体无差别攻击身边所有事物。</p>

值得庆幸，它的汁液不具有毒性。</p>

布置任务的时候，斯普劳特教授特意将这片区域划分给温和耐心的赫奇帕奇，就是担心急躁莽撞的格兰芬多惹怒米布米宝。</p>

厄尼·麦克米兰和贾斯廷·芬列里手上戴着厚实的龙皮手套，提着小木篮，皱着眉头，表情恹恹，伸进篮子抓起有些结块的龙粪肥料，捏成松散的沙土，均匀撒在米布米宝的主根周围。</p>

厄尼有些疑惑地问道：“贾斯廷，为什么我们要主动接过照料米布米宝，把轻松安全的叫咬藤交给女生们啊？”</p>

“因为你是傻子。”</p>

“不回答就不回答，你怎么突然骂我呢？”</p>

“诶……”</p>

贾斯廷耐心地叮嘱道：“我们五年级了，我们已经五年级了，其他同学成双成对，就我们两个还是孤零零的，你难道不想找个女朋友，下了课在庭院里手牵手漫步，周末去帕笛芙夫人的茶馆约会吗？”</p>

厄尼摇了摇头：“帕笛芙夫人的茶馆有什么好去的，蜂蜜公爵糖果店不好玩吗，里面的零食不好吃吗？”</p>

贾斯廷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右前方的一位女生，顿了一下：“就当是为了照顾苏珊吧，毕竟她家里发生了那样的事情……”</p>

“唉……”一向没有情商的厄尼也叹了口气，没有反驳。</p>

“你看过《预言家日报》上的报道了吗，最新一期的，介绍了逃犯们当初的具体罪行。”贾斯廷停顿了一下，瞄一眼前面的女孩，声音压低了一些，“苏珊·博恩斯的叔叔、婶婶和堂兄弟都死在了莱斯特兰奇兄弟的手里，这些人脱逃以后，说不定就会盯上她们家。”</p>

“应该不会吧……”厄尼作为纯血出身，对这方面的情报还算了解，“她的姑姑阿米莉亚·博恩斯可是魔法部法律执行司的司长呀。”</p>

“你怎么就不懂呢，就因为她是司长，所以更加危险呀！”贾斯廷的声音沉闷而急促，“食死徒大规模脱逃，魔法部在报纸上刊登的都是没营养的废话，遮遮掩掩不公开对摄魂怪的调查结果，支支吾吾不回答邓布利多校长当初的警告，这说明什么？”</p>

厄尼表情骇然：“你是说……伏地魔真的回来了……”</p>

“只剩下这个可能了。”贾斯廷一脸郑重地点头，忽然听见前面传来的尖叫声。</p>

“啊！”</p>

苏珊·博恩斯心不在焉，不小心往叫咬藤幼苗上加了太多龙粪，使得它们难受得扭动尖叫起来。</p>

女生受到惊吓，踉跄后退两步，按在了身后圃台的米布米宝上。</p>

那些灰色小仙人掌一样的植物立刻开始膨胀，汁液从植物身上的每个疖子里喷射出来，一股股黏糊糊的、臭烘烘的墨绿色汁液喷到了圃台周围的花盆上，溅射波及到了附近好几位赫奇帕奇的学生。</p>

贾斯廷和厄尼被喷了個满脸花，汉娜虽然及时用胳膊挡住了脸，一头金发却被绿色汁液黏住了，那气味就像恶臭难闻的新鲜龙粪。</p>

“对……对不起……”长期绷紧的苏珊一下子就哭出来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我没有专心施肥……我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p>

然而没有人怪罪苏珊，贾斯廷和厄尼胡乱抹了一把，连忙安慰道：</p>

“没关系，别担心……”</p>

“我们没事。”</p>

汉娜清理干净头发上的黏液，上来将苏珊拉进怀里，一边温和地小声安慰，一边搂着她去找教授。</p>

留下温室里的小巫师们窃窃私语。</p>

学生们的情绪变了，在困惑和恐惧的催化下，一部分学生开始频繁写信回家里。少量多次的交流稍微改变了封闭学校消息来源单一的情况，经常能看见几个学生凑在一起，低声紧张地交谈，互相交换信息。</p>

除了部分家属是魔法部高官的学生，大部分学生逐渐达成共识——</p>

邓布利多暑假里发表的那些警告就是真相。</p>

……</p>

星期四上午，魔药课结束。</p>

洛伦叫住了斯内普教授，声称自己有几个关于强魔力源入药的问题要请教。</p>

两人一起离开教室，往办公室走。</p>

地下一层的走廊比较安静，下课后的学生都在往楼上走，格兰芬多的学生下节是草药课，赶着去草地上多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斯莱特林的学生下节是魔咒课，只有一两个遮遮掩掩的学生回寝室，看起来就有些行迹可疑，不过师生两人都不在意。</p>

推开木门，能听见活页吱呀吱呀的声音。</p>

某位魔药学教授的脚步不停，洛伦也不说话，默不吭声地跟着进入储藏室。</p>

斯内普自顾自清点着操作台上的东西：“你有什么问题？”</p>

“那个……起死回生……”</p>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斯内普头也不回，“换做是伱，你会怎么做？”</p>

“……”</p>

洛伦看着他动作熟稔地清洗器皿，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轻声说道：“教授，我不是来劝阻你的，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p>

“你说。”</p>

“你是不是已经制作出魂器了？”</p>

“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情。”</p>

“你是不是计划亲自体验死亡，由此观察死亡的真面目，完善长生不死药。”</p>

“这也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情。”</p>

“最后一个问题……”</p>

洛伦张了张嘴，脑海里闪过诸多关于理智是否消退、魔力是否变化、情绪与灵魂等诸多内容，所有这些最后化作一个简短的问题：</p>

“教授，你还能召唤守护神吗？”</p>

斯内普的眼睛恍惚了一瞬间，他放下手里的器皿，低头注视着那双同样漆黑的眼眸，眼神深沉，一阵涟漪由心底泛起，逐渐扩散至思维深处。</p>

还能召唤守护神吗？</p>

他也想知道。</p>

“……”</p>

斯内普右手探进口袋中取出魔杖，轻轻一挥：“【呼神护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