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交易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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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灿烂的圣诞结束，1995年即将结束，在巫师们筹备着迎接新年的时候，位于威尔特郡的马尔福庄园内，一场盛大的舞会隆重举行。</p>

灯火通明的庄园散发着各色璀璨的光辉，每一位受邀到场的宾客走进大厅，都会情不自禁地发出感慨，这里是多么的漂亮啊！</p>

魔法蜡烛飘浮在半空，高悬在穹顶上面的巨型吊灯镶嵌着几百个棱镜，钻石，红蓝宝石，火焰发出的各色光辉被接收并反射出去，映照着大厅里的每一样事物，坚硬光滑的地板光亮得就像玻璃一样。</p>

墙壁上悬挂着几十幅老巫师的画像，用热情好客的柔和笑容看着客人们，偶尔与离得近的几人攀谈，闲聊几句他们祖上某位老人的趣事，彰显着马尔福家族的底蕴。</p>

伴随着整点钟声响起，那些众人熟知的乐师们站上平台，开始调试琴弦，满脸荡漾着薪酬充裕的笑容，在某个静谧时刻，大小提琴、手风琴、班卓琴和骨片琴一齐奏响，优美的华尔兹舞曲开始流淌。</p>

“我让德拉科好好待在房间里，博斯德夫人问起来，我说他圣诞留校，没有回来……”纳西莎腰间系着细细的丝绒缎带，带暗绣的的披巾随意垂挂在手臂上，贴着丈夫的耳边小声呢语，随后便凑进那群谈笑的太太团。</p>

卢修斯点了点头，他们只是以宴会主人的身份下场跳了一曲开场舞，再不愿意让自己处于众人的视线当中，悄然退到大厅边缘。</p>

他视线在房间里扫过一圈，落在不远处的康奈利·福吉身上，随即迈步走了过去，用温和有礼的笑容打招呼：“你好，康奈利。”</p>

“哦，卢修斯，这场宴会太完美了！”福吉一看见他就露出灿烂笑容，“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我至少有一整年没参加过像样的舞会了。”</p>

卢修斯笑着点头：“过去一天有太多事情发生，就是出于这个原因，我举办了这场年末舞会，希望我们能彻底告别这些麻烦事。”</p>

“说得对极了！”福吉高声赞同。</p>

卢修斯适时举起自己的杯子与他手里的高脚杯轻轻一碰，两人笑着喝下一大口酒液，脸上的笑意更浓。</p>

他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福吉手上端着的酒杯，香槟酒已经见底，这人浮肿的脸颊上浮现出不自然的驼红，眼睛微微眯起，满脸笑容地盯着场中的姑娘们——</p>

她们穿着仙子一样靓丽的衣裙，裙环把下摆撑得蓬松柔软，镶着花边的长裤在裙子底下若隐若现，也有年轻女巫自信展露光滑纤细的小腿，裸露着浑圆瘦薄的双肩，镶着花边的荷叶领口下面，饱满白皙的乳房轮廓有些刺眼。</p>

卢修斯微笑退到旁边，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冷光：</p>

“福吉已经完全放下警惕，但是为了稳妥，应该再让他喝点加料的美酒……”</p>

随手将酒杯放在墙角小精灵手中的托盘中，卢修斯避开所有人的视线，悄然上楼，推门进入一个僻静的房间——西弗勒斯·斯内普在马尔福庄园的专属房间。</p>

房间陈设非常单调，除了几把椅子和一张沙发，只剩下方形的红木操作台，上面放满了沉重的器皿，各种材质各种形制的都有，厚重的铜制坩埚、细长的橡木勺子、小巧的陶瓷药瓶和闪亮的水晶试管……</p>

相比楼下的灯火通明，这个房间显得有些昏暗，壁炉里静静燃烧的火焰是主要照明光源，下方的乐曲旋律透过地板传上来，夹杂着窸窣的舞步声音，微弱而缥缈。</p>

青龙木沙发很柔软，斯内普就静静地坐在沙发上，阴沉冷峻的面容浸没在昏暗的阴影里，那双乌黑眼睛却很明亮，以至于卢修斯觉得有些不寒而栗，觉得这位教授跟那位黑魔王越来越相似了。</p>

“卢修斯？”斯内普挺身坐直，那张灰黄色有些苍白的脸从阴影里显露出来，略长的头发像帘子一样披在头皮两边，“真是令人意外，你不在下面享受你的舞会，到我这儿来做什么？”</p>

“西弗勒斯，我需要一些魔药彻底解除福吉的防备……”</p>

“桌面上那只贴着黑色标签的药瓶，你自己取用。”</p>

“……”</p>

卢修斯没费什么功夫就拿到了魔药，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在某种莫名念头的驱使下停下脚步，转身来到斯内普面前，坐了下来。</p>

稍微犹豫了几秒钟，他低声说道：“西弗勒斯，我可以跟你谈谈吗？”</p>

斯内普挑了挑眉，平淡问道：“还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吗？”</p>

卢修斯颓然叹了一口气：“或许我不应该说这话，西弗勒斯，但你是聪明人，你应该明白，我们很难取得胜利，尽管黑魔王仍然强大，可我们已经老了，卢克伍德他们已经老了，更不用说莱斯特兰奇那一家疯子……我们必须谋求出路。”</p>

“我可不这么认为。”斯内普眼里微光闪过，略带讥讽地说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一样，身体逐渐衰老，抛弃了当年的信仰，灵魂变得腐朽，死气沉沉，不求进取……</p>

“食死徒也会有新生力量加入，他们年轻，身体仍在发育，魔力每时每刻都在增长，灵魂与身体都充满活力……”他身体往椅背上一靠，薄薄的嘴唇抿出一个冷淡的微笑：</p>

“比如我亲爱的学生，德拉科！”</p>

卢修斯倒吸了一口冷气，好像被他兜头浇了一瓢冷水，脸色骤然发白：“我的儿子……我唯一的儿子……西弗勒斯……”</p>

斯内普观察着他的表情，低语的声音仿佛坩埚里粘稠液体沸腾的声音：“德拉科应该感到骄傲，黑魔王点名要他回到这个家里度过圣诞，让他参与这次的计划，就是为了给他机会在翻倒巷证明自己的能力，这是极高的荣誉……”</p>

卢修斯的面颊失去血色，逐渐变得更加苍白，嘴唇翁动地解释道：“这是为了警告我，这是为了惩罚我的过错，我弄丢了黑魔王的日记本，所以他选中了德拉科，我的儿子……”</p>

“所以你要拒绝这份荣誉吗？”斯内普冷声说道。</p>

卢修斯几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有些结巴的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他还太年轻了，他现在还不具备承接这份荣誉的能力……西弗勒斯，求求你，你一直是，现在也是德拉科最喜欢的老师，我们也是老朋友了，我求求你，作为黑魔王最得意最信任的亲信，你能不能跟他谈谈……”</p>

“黑魔王是不可能被说服的，我不会愚蠢到去做这种尝试……”斯内普的目光灼灼逼人，就在卢修斯实在承受不住的时候，他忽然话音一转，“但是我能用另外的办法保全他。”</p>

卢修斯脸色一喜，满怀期待地看着他。</p>

“但这需要你付出代价。”斯内普慢悠悠地说道。</p>

“……”</p>

坩埚里的气泡破裂，沸腾的致命毒药化作蒸汽逸散，散发着浓郁的甜腥气味。</p>

……</p>

翻倒巷。</p>

计划施行的日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