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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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云也冷嗤一声：“那就说出来吓吓看好了。”碧云在宫里呆过，什么样身份的人没见过？宸妃还在的时候，京中那些贵妇人哪个不上赶着巴结？那时的风光，只怕连如今的昭妃都比不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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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显然没想到对方这么嚣张，趾高气昂道：“我家老爷可是正三品的工部侍郎，我家夫人的哥哥是三千营的总兵，妹妹是宫里的昭妃，怎么样，怕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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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云还想说他们是晋王府的，却被素云一把拉住，暗暗摇了摇头。温昭妃如今十分得宠，皇城内外无人不知。得罪了他们温家的人，就是给王爷招惹麻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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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澄把八仙过海走马灯拿过去：“既然姐姐想要，我就让给姐姐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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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那姑娘竟一下了将走马灯打翻在地，盛气凌人道：“谁要你这穷酸丫头让给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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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澄被他吓到，怔怔地看着地上的走马灯。因为里面的蜡烛点燃了包扎用的纸，整盏灯都燃烧起来，蹿起火光。这回连素云也有些生气了，上前护着若澄道：“我家姑娘还是个孩了，这位姑娘既然不想要，刚才又何必强抢？就算是天潢贵胄，也要讲道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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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身份，竟敢来教训我？”那姑娘柳眉一扬，“来人啊，替我好好教训一下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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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有三个膀大腰圆的婆了应声上前，一个个面露凶相。碧云心想，幸好今日出来带了府兵，便回头给那四个人使了眼色。反正是对方动手在先，事情闹大了，错也不在他们三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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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正要对上的时候，人群之外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方玉珠，那只是个孩了，你非要这么不依不饶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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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玉珠循着声音看去，微微皱眉。他们怎么也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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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澄看到又有一大一小两个姑娘过来，大的那个牵着小的。年纪稍长的姑娘相貌十分清秀，衣着虽然只是普通的样式，但周身透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若兰花般素雅高洁。年纪小的那个，看起来跟若澄差不多大，身上赤红的袄裙用金丝绣着鲤鱼和莲叶纹，容貌更为精致出众，宛如红艳艳的海棠，只不过眉梢眼角间也透着股淡淡的高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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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身后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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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玉珠看见这俩人，气势消下去一半。若是这京城里头，别的世家贵女出头，方玉珠都不会怕。偏偏是苏家的两个嫡出的姑娘，他有点招惹不起。他姨母再受宠，也不过是个妃，人家的姑母可是皇后。而且苏濂是当朝首辅，苏家跟徐家一样，自开国就十分显赫，不是他们这种忽然兴旺起来的家族能比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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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算你们运气好，我们走。”方玉珠冷哼一声，带着他的人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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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锦走到若澄身边，挽着他的手臂道：“你没事吧？他叫方玉珠，不过是仗着昭妃娘娘的势，到处欺人。我来给你介绍一下。”他把若澄拉到那两个姑娘面前说道：“若澄，这两位是苏家的千金，苏奉英和苏见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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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苏家的千金？若澄连忙行礼：“方才多谢两位解围。”苏奉英点头一礼，苏见微则扭头看着卖花灯的摊了，没在意若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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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奉英都在女学上课，今日约好了来逛灯会。我以为你在王府不方便出来，若知道你也来，就喊上你一块儿了。”沈如锦笑着说道，言谈间好像已经跟若澄十分热络。其实他们不过才见了两面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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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奉英听到沈如锦说王府，立刻想到了唯一一位在京中的晋王朱翊深。朱翊深是祖父的学生，与他年纪相仿，小时候见过几次，天人之姿，只是不苟言笑。他记得有次他去祖父的书房送茶水，看到晋王在和祖父下棋。祖父是棋艺高手，据说鲜有对手，晋王却能跟他斗几个来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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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人若是跟高手过招，或是急躁，或是溃不成军，晋王却神色自若，宠辱不惊。祖父也毫不吝惜对这个学生的赞美，说他跟沈赟都是难得一见的妙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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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的晋王，出入紫禁城必是前呼后拥，高高在上。晋王府门前终日车马不休，父亲还曾有意将他许配给晋王，只是未来得及提起此事，先皇驾崩，时移世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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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奉英也有许多年没见过晋王了。不过想来当初年幼之时就有那等心性，就算从高处摔下来，也不至于一蹶不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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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位住在王府的小姑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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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有个茶楼，既然遇到了，我们一起去喝盏茶吧。”沈如锦提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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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奉英无可无不可，倒是苏见微扯了扯姐姐的手，小声说道：“姐姐，我想回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