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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礼戳了戳Schreyer手臂的肌肉：“父亲的也这么大，有力量。”</p>
Schreyer看着模样像先生的三岁小孩，越看越喜欢。</p>
珩礼身后有徐家暗地里跟的私人保镖，从头到尾不说话，Schreyer走到哪，保镖跟到哪儿，显然，对他不信任。</p>
会带珩礼去看黎影的画展，小珩礼震惊又开心。</p>
是他懂事以来第一次了解，Schreyer耐心地说。</p>
跟了她差不多三年，Schreyer也不过略懂皮毛。</p>
没两天，徐敬西又派专机来接小珩礼回国，Schreyer全程跟着，保护着，大大一只站在小珩礼身后，总不自觉流露温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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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校有合作，黎影国籍的原因，受邀回京艺术大学办讲座，6000块钱一天，虽然不敌她在英国一天的开销。</p>
正是高校毕业典礼前一天。</p>
落地机场，看了眼手里的身份证，今天是她生日，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过生日，徐敬西如是。</p>
时光流逝，不再年轻。</p>
露天场地，十几排学子老实坐在下方。</p>
而最后一排是校领导，多了一个空位，那是她邀请出席的男人，男人会议忙，与讲座时间冲突，没来。</p>
近在城内的徐敬西看面前进行一半的会议，抬手吩咐秘书给平板。</p>
沉默看着视频里的画面。</p>
露天场地，小姑娘用紫色丝带扎半发，一袭白色衬衣，黑色长裤，纯纯年轻教授的制服诱惑。</p>
小小身板孤单站在讲台前，背景板字体小，她从容戴着一副黑色框眼镜防散光，说出自己见解独到的欧洲雕塑史，讲起艺术发源地集大成者的欧洲，讲起罗马历史，及邀约学子求学于圣马丁交流雕塑学术研讨项目，她从画廊卖画所得扣取英镑，提供项目经费支出。</p>
原来，她往常就是这副模样不定期到艺术高校里授课。</p>
其实无人知晓她是他太太，也无人知晓她已婚，她的先生是他。</p>
她有很多喜欢她的学生，逢教师节，会给她送礼物，她不厌其烦收下，不厌其烦地指导学生论文。</p>
像她父亲。</p>
难怪爱听她父亲的话。</p>
她在讲座的最后一句：“只要喜欢画画，画就是了，虽然可能会让你穷得买不起颜料，如果没遇到那个人，真到我一无所有时，我会中途选择某家企业老实为生计入职，遇到和我一样平凡的男子，步入婚姻，我和大家是没有相遇的今天，感谢邀约。”</p>
徐敬西蓦地笑了笑，看着戴眼镜的小姑娘努力回头看CD屏上的小字。</p>
艺术家的话文绉绉，他没时间拆解意义。</p>
有学子提问：“教授，我看您的简介上，成名作卖了三亿英镑，属实吗？”</p>
她始终温柔回应：“买家不了解市场行情，上来就给天价。”</p>
徐敬西拿开平板，签字，散会。</p>
独留徐敬西坐在办公室内，玩着钢笔，拨通小姑娘的号码，大抵刚结束讲座，她身边有不少杂音，皆是学子给她提问题。</p>
徐敬西听了好一会儿，等她腾出时间‘喂’了一声，前者才开口：“今天在台上很漂亮。”</p>
黎影知道他可能看了录像回放，嘴角不自觉上扬。</p>
他靠到电梯角，问：“生日有什么愿望。”</p>
她诧异了一会儿，往年他忙，最多回家一起吃饭。</p>
“平平安安。”</p>
她的愿望不大也不小，可能什么都拥有。</p>
徐敬西答应她：“平平安安。”</p>
“我月底才离开。”黎影抱公文包在怀，走去校停车场，“在等司机。”</p>
徐敬西迈步出电梯：“去机场等我。”</p>
这边的她拉开车门：“去哪？”</p>
“今晚和你去苏梅岛，出行刚批。”徐敬西突然说。</p>
黎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嗯？”</p>
他淡静淡然：“我好像忘记这个承诺了。”</p>
黎影眼眶一湿，默在原地，在很多年以前，他带着他的红颜知己们去苏梅岛，之后随意一句话风流话哄她‘下次带你来苏梅岛’，叫她回花家地后惦记了数夜，精心等待他的邀约，耍心机策划和他相遇，挑他最会出现的地方，可到头来悟透，是贵公子玩心一起，随口邀约哄哄罢了，唯有她当真，唯有她记了好几个月，直到时间冲淡。</p>
“徐敬西。”</p>
“嗯。”</p>
“以后不可以骗我，不可以丢下我。”</p>
徐敬西低低笑出声：“是不是傻，骗你什么了？”</p>
以前忘记是真，随口哄她也是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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