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卿越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五百一十五章 适与不适,化红尘,彭卿越,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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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完自己,她又分析程浩风,结论是他与她不同。就算他不喜欢玩弄权术,却也不是不懂。他可以适应这些事,她完全适应不了。
他本来出身宦门,他祖父因皇子夺嫡之争失败,由太师而遭贬回乡,他知道什么是权争残酷。
而他父亲苦读考取功名,结交丞相入仕途,他了解官场规则。耳濡目染之下,就算他性情冷傲,也会潜意识接受官场种种规则。
在天庭,她只是侍御司.司宴仙女,除了天宫侍女就是与天后有交集,并不了解权争。而他当了千余年的刑律司.校勘天仙,记录查证了无数因争权夺利而起的案例,对腹黑诡术可能没有人比他了解得更多。
更何况在地球那一界,他曾是贵公子,也真正玩弄过权术,他对权势没有排斥心。
就算古板大哥,真正身份也是黑白两道通吃的豪富之子,是敢只身在几方势力间周旋的“冷爷”。
那些种种阴谋伎俩,胡仙仙看不透,他应该能无需多考虑就轻易化解。他本不想卷入朝堂之事,却又不得不卷去,让他辅佐韩泽熙应是天意。她守在他身边,会彼此束缚。
胡仙仙深感自己本来不属于这里,在俗世纷扰的这一面与他有着看不见的鸿沟。那么,只有待他了结凡尘种种,回归他修行者的那一面,他也有能力为自己解咒时,才是能相守之时。
看清了差别,她也就拿定了主意,只等宴后向他告辞。
只是这午宴也吃得太久了,从午时中刻吃到未时末刻,都一个多时辰了还没有要结束的预兆。
胡仙仙等得烦躁时,就冒出个无聊想法,去窥视别的雅间在做什么。目蕴灵力透墙而过,看到的不是沉闷较暗劲,就是虚伪说交情,正要收回目光时,听一个雅间中的人说起她自己。
那个雅间中只有三人,她模糊看到一个四十余岁勇武紫袍人,一个清瘦的四十余岁青袍人,一个五十多岁的长须赭袍人。
那赭袍人说:“虽说那些小一辈的应该不敢真做什么出格之事,我还是担忧啊。今日小女回娘家后,那惊恐模样实在可怜。要不是担心小婿在军中受人排挤,我也不会觍着老脸在老朋友面前说起这事儿。”
“给我们说也不起什么用啊。我当了那么多年的礼部主事,还是‘主要办杂事’的主事,这才升了刑部侍郎没几天,什么事都插不上话。你要真担心勇刚因这事受影响,还是得找霍侍郎。”青袍人接话。
赭袍人叹息两声:“我当然知道霍侍郎是直接卡着军中之事的,郭兄你就算能说上话也只是管刑律之事。
我们三个是多年老友,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与霍侍郎、陆阁老交好那是人家敬着我,只为了我在文士中的威望敬着我,并不是真拿我当朋友。正遇上事了,他们哪会理我这个没实权的人?
我跟你们提这事吧,就是想着万一真出什么事,你们尽量为小婿开脱些,别把事情闹得太僵就好。
唉,也不知勇刚那妹妹怎么那么会招灾惹祸?惹谁不好,偏惹着霍家大公子……”
听他这番言语,胡仙仙知道赭袍人是谁了。他是哥哥的岳父,国子监祭酒葛培栋,一个没见过面的拐弯儿亲戚。
胡仙仙有些头大,嫂嫂葛淑美应该已经搬回娘家,并把受威胁的事告知父亲了。葛培栋向他朋友说起这些事时,流露出关切之意很真诚,他们是真担心胡勇刚。因他关心自己哥哥,胡仙仙也就对他贬低自己不计较。
以前她认为那些一个人惹祸就牵连几个家族的故事太荒唐,可这两天发生的事让她渐渐相信,豪门大族都是有很多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不想困在这个网中,离这些人远一点是最好选择。
葛培栋说完之后,他们沉默片刻,那紫袍人爽朗大笑几声打破沉默:“招灾惹祸?我倒认为她做得对。哼哼,京城里这帮成天不干正事的兔崽子,早就该有人来教训教训了。这京城里灰蒙蒙的天,也该有人掀开底下的脏事儿,好好扫扫了。”
葛培栋轻摇摇头接话:“这话也就雷兄敢说。”
“我雷狂可不就是‘狂’?他们斗了我几十年还是没把我斗下去,就是因为真出大事的时候,他们没人敢去顶。”紫袍人这么说,胡仙仙知道他是马军都督雷狂了。
“雷兄豪气。别斋在仕途上‘依样画葫芦’混了几十年,如今得皇上信任,也该在刑部做几件实事才对得起圣恩。”青袍人自称“别斋”,那就应该是新任的刑部侍郎郭别斋。
胡仙仙收回目光,她忽然有些同情起韩泽熙。她今日所见只是极少数权贵,可暗里的风云显露出来也已骇人。韩泽熙能平衡还好,不能平衡,就必有一方会弄成牵连甚广的族灭惨案。平常人说错一句话,错了就错了,韩泽熙说错一句话,就是无数生灵遭殃。
程浩风把韩泽熙扶持到那个位置上,能扶他坐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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