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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雷振春如此说话,江朝宗也不好再说什么,而此同时,杨度却也被雷振春从震惊“扯”了出来,雷振春对杨度说:“晳子啊,你也不必如此;我是个粗人与你和蔡将军不同,我没有什么学识化,也不知道什么是公理大道。 可能你对我的做法不能苟同,但是这么说吧,我是一个奴才,但是我这个奴才是会替主人着想,会主动替主人分忧的奴才。晳子你是读人,肯定不会对我这么一个奴才有什么不满吧?”

说话的时候,雷振春的眼睛虽然一直盯着杨度,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多心了,我却一直感觉到他的余光一直未曾离开过我的身。

杨度这一次可能真是被雷振春吓到了,虽然他装作无事的样子,但是从他的语气里,我还是听出了畏惧:“雷将军何必如此贬低自己那,将军是大总统麾下的重将,忠勇之辈啊;杨度对将军哪会有什么不满?将军说笑了,说笑了。”

雷振春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此时,江朝宗早已叫人把猴子的尸体抬出去了。“三位。”江朝宗对我们三人道:“既已然如此,咱们再呆在这也无意义;看着天色也不算早了,这样吧,我做东,咱们去全聚德吃烤鸭可好?”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见江朝宗提出,杨度忙附和起来:“我可是早想这一口了,只是公务缠身,落不得清闲,江公提议甚好,甚好。是今天要江公破费了啊。”

“哈哈哈,哪里话,哪里话。”杨度的附和显然令江朝宗十分满意,不由的笑了起来,不过笑过之后,江朝宗的下一句话却是让气氛骤冷下来。

江朝宗道:“一个扁毛的畜生,我老头子,还是请得起的。”

虽然我有心推脱,可是见杨度递给我眼色,也知道此时不好拒绝,只好与他们三人一路,驱车到全聚德。

一路无话,到了全聚德,江朝宗选了一个雅间,挑选好鸭子之后,在等待菜的时候,闲聊的过程,我们不由的提起了另一件“悬案”。

在前不久,也是一九一四年二月二十七日,直隶都督赵秉钧在家突发风病逝而终。

不过怪的是,有报告称,赵秉钧其实不能说是风而死,因为其死前腹泻头晕、厥逆扑地,最后七窍流血而死。

当然,也有报告称赵秉钧只是腹泻头晕、厥逆扑地,而并没有所谓的七窍流血。

得知此消息好,袁世凯竟然在公署大呼“英才去矣!”而后,命令以陆军将例,从优抚恤,而且还特意派遣袁克、朱家宝携带特批治丧银一万元,赶赴天津。

赵秉钧治丧期间,袁世凯先后派遣荫昌、梁士诒、张镇芳前去吊唁、致祭,并且亲祭幛“怆怀良佐”。

可以说袁大总统对于赵秉钧的离世,悲痛异常,而且还有传,赵秉钧离世的消息传到北,京的那一天,大总统一天水米未进且搁置了公务,只是守在柏林寺一整天,为赵秉钧诵经超度。

由此可见,袁大总统对于赵秉钧的感情的。不过,坊间也有传闻,赵秉钧的死其实是袁大总统命人行使的。虽然这只能算是市井间的流传,但是其实在公职人员里,也是有这样的非议的。

其实,这一说话,也并非无的放矢。

因为这与之前的“刺宋案”有关,虽然刺宋案也如 赵秉钧之死一样,都是没个可信的结论,但是有传言说宋教仁遇刺身亡,是赵秉钧一手策划的。

总而言之,刺宋案、赵秉钧之死,可以归结为“至少两事相关。”

挑起这个话头的不是别人,是雷振春。

虽然袁克定此举,看起来于公于私皆是无异,可是我却知道他心里大的什么算盘,本来我是想叫人把那些滋补药剂送还给他,可是蕙英却说“母亲身体确实需要调理,你看看,大公子送来的这些药,哪一个不是千金难求的佳珍?要是让咱们自己去买,你又哪来的这些钱啊;而且既然大公子以学生的名义送来,你当老师也不好驳他的面子,不如留下,等母亲康泰了,你再回礼做谢也是了。”

我见她言之有理,而且如果我将袁克定的这些礼物送回去的话,怕是坊间会多有流言蜚语,且政,府内亦会多有非议。

这样一来,不但不能避免口舌,反而还会成为议论的焦点,同时,如此一来的话,自然而然的也是坏了他袁大公子的面子。这样对谁也都没有好处。

而如今老母身体康泰了,自然是要回礼袁克定的,只不过这一段日子我多有安排,所以也一时没想的起来,好在今天敏麟提醒,我这才不至于“追悔莫及”。

我对敏麟说:“那你安排一下吧。”

敏麟点点头,而后对我问道:“将军您是打算送一些礼还是开一场家宴那?”

“开家宴吧。”

说实话,我其实不想在家里宴请袁克定,因为这样得举动会被外界看做“刻意亲近”。可要是说送一些礼物给他的话,我又有什么能送给他的那?袁大公子那可是不住不扣的“皇太子”,只手遮天也不为过,要什么东西没有?我又能送什么东西才能抵过那半车的名贵药材那?

这礼吧,送轻了,没法抵过;可是却还没法重过那些他送来的东西,所以唯一的办法,是开一场家宴,以我蔡家的最高礼节,回敬给他。这样一来,不但可以抵过袁克定的情分,而且因为是家宴,所以只能算是私事,既然是私事,虽说可能在坊间有所留言,但是绝不会再各公署有所流传。

虽然不能完全的制止不必要的非议,但是至少也是降到了最低,且并不会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这在我看来是最好的结局了。

不过我刚说完,却又觉有些不妥,忙又开口道:“不。”

敏麟被我弄得一怔,疑惑的问道:“将军的意思是?”

我沉思了片刻,一个念头在我脑闪过,我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敏麟见我如此,不知缘由,只能试探着问道:“将军,你这是有主意了?”

我点点头,而后叫敏麟附耳过来,把我的想法交代给他,当我说完后,敏麟的脸果然流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情。

他想要发问,不过我却抢在他之前,对他再一次肯定的点了点头。

翌日,午时。

徐树铮对此的认知与我不尽相同。他说:“于我来看,孝既慈爱;父母慈爱儿女,而儿女自然也应反过去,慈爱自己的父母。孝未必顺,若顺即孝的话,那那么多言听计从于你我的部下岂不是都孝了吗?孝于你我,那是不是是咱们是他们的父母了那?我对亲长,虽孝,却不顺,这一点是我做的不好,可是蔡将军我相信你能理解我的苦衷,为军人者,自然要多多割舍才是,更何况我现在身有重职。所以许多时候,对于亲长,我能尽孝,却不能顺从。说可惜算不,可是说心里一点矛盾也没有,那是骗人的。”

而且徐树铮还对我说道:“蔡将军,其实我非常羡慕你;孝与顺,对于你来说,现在都做得很好。老夫人被你接到了北,京,而且你暂时身无职责,能够在家里好好陪一陪老夫人,这真的很令我羡慕,古人云‘子欲养而亲不待’,尽孝尽顺,等不得啊。而且你我皆是军人,谁也说不准会有马革裹尸的那么一天,咱们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所以更是万万等不得。我未能见到老父一面,恐怕我死的那一天,也无颜去见他老人家,我不想求得老父的原谅;当然我也相信,父亲大人知我乃为国,想来也不会怪罪于我吧。”

说到这的时候,我清楚的记得,徐树铮的脸第一次露出了那样的的表情,说不出是怀念、落寞,亦或是悔恨、自责,总而言之,那是五味夹杂的一种情绪的表现。

徐树铮的眼睛,红了,他哽咽了。而我,坐在他的对面,我不知怎么去开导他,我也没有资格去开开导、安抚他。

在房,敏麟看出我的面色,不由得开口问道:“将军怎么一脸的忧虑之色?是您遇到设么麻烦了吗?还是怎么?”

这么说吧,要不是我这将军府够大,还真摆不下这三十五桌大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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