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顾此失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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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这样一个堪称完美的结果之后，曹团长也兴致勃勃的拿着一纸调令到第五战区报到去了。至于巴顿等一大帮福克斯将领，曹团长选择的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们打成了重伤，然后委托给了一支后勤部队去照看，对外宣称他们是在战场上光荣负伤。巴顿遇见了这么一个家伙，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依他的身份和地位，他甚至都不敢声张，要是说他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团长暴打了一顿然后软禁起来然后又暴打一顿，这说出去巴顿以后还怎么做人？就连他之后的前途，都突然之间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利用自己身后家族的能量，尽快的把那个该死的大背头做掉！这个梁子，绝对已经结下了，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深度，而曹团长根本都不屑一顾。

而曹团长这货的厚脸皮，也同样让人无语，他不但为自己的劫掠团争取到了上前线的机会，他甚至还以“配合无间，默契无双”这样的理由让海因里希把盖伦和卡罗尔两人的团队也一并调往第五战区的后勤基地服务。之前劫掠团和血战团以及死战团那大规模群殴的往事都还历历在目，曹团长一转身，却和他们拉起了山头搞小团体，这也让无数人对曹团长的交际方式感到一阵惊奇，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不打不相识？更加让人想象不到的是，这么一个非常无理的要求，海因里希同样想都没有想就同意了。

“海因里希大人，恕我直言，你是不是太给那个家伙面子了。我想你也应该知道，那个家伙确实是一个善于诡辩之徒，我们完全不应该因为他这一番胡闹而给他指派这样的作战任务，而且还是在集体大会上，这造成的影响只怕非常恶劣，其他的人，又作何感想？”散会之后。凯瑟琳几乎一刻不能忍的提出了自己的质疑，如果要说总指挥部的成员当中有谁会这样和海因里希说话，那也只有可能是凯瑟琳了。

在很多不那么熟悉帝国内部权力派系的人看来，凯瑟琳和海因里希两人一直都是非常默契的一对搭档。就如同已经共事过几十年那么久，其实并不然。海因里希不用说，那是莱茵族阵营当中最铁杆的一类人。而凯瑟琳呢？她是属于军务部，而且是莱茵族和泰格族的混血儿，她这个独特的身份。就注定了她是这两个阵营当中的调和剂，放到这里来的目的，也是为了抹平在南征当中两大派系之间有可能存在的问题。所以算起来的话，在南征当中凯瑟琳虽然名义上是海因里希的下属，实际上她却是海因里希最大的掣肘。之所以现在两人配合得如此默契，那仅仅是因为海因里希截至目前都还做得非常不错而已。

一旦海因里希的某些决定会触及到狮虎二族的利益时，或者他的某些决定会引起两大阵营矛盾的时候，那就是凯瑟琳真的要发挥自己能力的时候。之所以凯瑟琳今天会这么按捺不住倒不是因为这两种原因，劫掠团不过就一千人的队伍而已，曹团长在凯瑟琳看来也完全就是一条疯狗。见谁就咬谁。海因里希一直都表现得铁面无私，每一个决定都从来没有让人质疑过，唯独今天在处理曹团长这个问题上，凯瑟琳觉得非常离谱。对曹团长这种人大开方便之门，那确实会让诸多人都心存不满，凭什么这么胡来的人，还能得到这么好的待遇？相比之下，他们这些乖孩子，为什么就没有得到奖励？

这也是海因里希在表现自己的公正无私吗？但是也没理由啊，曹团长也还达不到被海因里希这样的人如此看重的层面。更让凯瑟琳想不明白的是。无论如何，曹团长都是该被海因里希藐视的那一类人。曹团长一路走来，达到今时今日这样的地位，只能看到泰格族的支持。而并不是莱茵族。参加南征，曹团长又是莱昂纳多推荐过来的，就连杰西卡等人都被他带着去敌后转悠了一圈，这家伙和莱昂纳多的关系看起来似乎也并不简单。而无论怎么看，他都和莱茵族八竿子达不到一起，要说曹团长和莱茵族之间的关系。那肯定是差到极致了。

正在收拾文件的科尔情不自禁的就把动作放慢了下来，他对这个问题同样充满了疑问。这一次大规模的南征，几乎都是狮虎二族的人在唱戏，莱昂纳多派系完全属于友情赞助，科尔很大程度上就是扮演的这个代表人角色。科尔的定位很简单，低调做人，低调做事，只要不犯错就好，一旦有什么情况不妙的时候，想办法保护好自己派系的作战队伍就算是达标。科尔也的确是这么做的，可这并不代表科尔不关心这些权力派系之间的暗流涌动。

科尔直到今天还没搞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嗅得到好处的南征，莱昂纳多君上却一点兴趣都没有。他也同样没有明白从半路杀出来的曹团长又到底属于什么样的一个角色，如果抛开其他层面不谈的话，科尔个人还真有点欣赏曹团长，那个家伙虽然做人和做事都高调而又狂妄，但是你得承认他确实把自己说出口的东西都做到了，就连和他一起组队练级归来的那些火狐军团的战士，都前后判若两人。科尔去视察过一次，发现这些福克斯战士和以往的表现大相径庭，到处都充斥着脏话不说，还有就是对曹团长的各种吹捧。到底是要有多大的魅力，才能在这么短的一段时间当中征服一个本来对他充满敌意的队伍？或许通过凯瑟琳和海因里希这样的大人物，科尔能够更了解曹团长的为人。

“也许只是我们看待问题的方式不太一样，尊敬的凯瑟琳公爵。”海因里希笑了笑，一点都没有意外，道：“那你认为该怎么处置这个家伙呢？是不是为了严肃军纪，我应该不由分说，直接将他斩首，这样才算是合适的吗？”

海因里希几乎等同于是把这个问题原封不同的踢回给了凯瑟琳，而凯瑟琳的回答也很简单干脆，让一边的科尔都听得手掌一颤：“我一直都觉得，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是可以改变的。包括对那个家伙，我之前也一直抱着改造的心态。但是后来我才发现，像他那么不要脸的人，是真是没得治了。这可是非常时期。我们应该尽量的避免一切不可控的因素，如果不为我们所用，我们完全可以弃用。他这么不知轻重，即可处死也同样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让科尔觉得心底发寒的是，凯瑟琳说这话的时候异常的冷静。就如同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一样。或许在凯瑟琳心里面，曹团长确实没有什么分量，但是在科尔看来，曹团长绝对不是那么没有存在感的一个人。果然是最毒妇人心，换成科尔在凯瑟琳那个位置，不一定能够像是凯瑟琳这样轻而易举的做出这样的决定。

“对了，问题的关键，就在这个地方了。”海因里希淡定的喝了口茶道：“就像是凯瑟琳公爵你说的一样，现在是非常时期。而非常时期，我们就算是要保持军纪。也绝对不用在一件事上这么纠结，更多的是想想，这样的人存在，到底是不是有用的。他刚才也说了，敌众我寡，必出奇兵方可取胜。南方诸蛮联军在人数上是远远超过我们的，我们这个时候处决他，那无异于是在自毁长城，损失自己的战斗力。”

“是吗？我们虽然人数上处于劣势，但是其他方面却都处在优势。并不一定就差了劫掠团这样小小的一支队伍而已。就算是再高看他们，他们也永远不可能成为一锤定音的那种存在。既然这样，那留与不留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关键。”凯瑟琳表示了不同的看法。

“凯瑟琳公爵，我想你说出来这番话。一定是你还没有真正去观察过劫掠团的战士，才会有这样的评价。这段时间，我不只是天天视察我们前端的防线而已。就连我们的后方作战队伍，我也同样在考察，要是这场战役打得胶着的话，很有可能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得拼命。而在后方。唯一一支能够引起我兴趣，让我刮目相看的队伍，那就是劫掠团了。如果你真的见过他们，你可能会发现，那群家伙有可能会是你这辈子见过最为野性的一支队伍，他们的战斗力，绝对不能用人数来计算。要真说是奇兵，他们也是最佳的选择。”海因里希沉默了片刻，然后说出了自己的一些观点，他的观点，才是真正的所见即所得。

凯瑟琳也没想到海因里希居然会给这支队伍这么高的评价，凯瑟琳怎么会没有见过劫掠团那帮家伙，而在凯瑟琳看来，这支队伍也恰巧属于她不中意的那一个类型，他们更像是一群流氓土匪，很多时候完全都没有半点军人的影子。凯瑟琳满以为海因里希在这一点上会和她达成共识的，海因里希最为出名的一方面，就是他的治军之能，狮心军团能够上下铁板一块，那就是海因里希带出来的。海因里希对狮心军团的要求严格到了让人发指的地步，所以凯瑟琳完全不觉得海因里希会对那种组织纪律散漫的队伍有好感。

“可是他们的领袖就是一个充满了不可控因素的人，这也导致了他们整支队伍都变成了一个不可控的因素。这很有可能是一把锋利的双刃剑，你又怎么能保证他们会按照你的预期去发展，万一他们走向了相反的方向呢？”凯瑟琳是个心思玲珑的人，没有弄明白真实的原因，她并不打算轻易的就此略过。

“如你所说啊，凯瑟琳公爵，我什么都保证不了。毕竟我对这支队伍也并不知悉太多，他们是这个大集体当中的一个特立独行的另类。”海因里希也无奈的耸了耸肩，道：“在无数人眼中，他们就是一群狂醉奔忙的亡命徒，可这个定义绝对不那么适合他们。我曾经深思过这个问题，最后我通过和他们交好的友邻部队身上发现了一些端倪，那就是这支队伍的影响力，是非常恐怖的。他们有着自己独特的气场，但凡是太过靠近，就有可能被他们给同化掉，就比如那个家伙借调的两个团，他们现在俨然已经是劫掠团身后的忠实拥护者了。我也不怕跟你直说，我在行伍之中混迹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感染力这么强的队伍。我们姑且试想一下，要真是把他们放到前线，他们难道就不会影响其他的作战队伍吗？”

“是的，我需要的就是他们身上的那一股子狠劲和野性。在我看来，我自己统军太过死板了，很多时候，这样的队伍是有着让人着迷的严肃和纪律性。不过，他们也会损失掉一些其他的特质，他们能够令行禁止的同时就已经牺牲了不少的侵略性。战争，光靠纪律是打不下来的。至于那个家伙个人的行事风格，我也说不上喜欢，但同样也并不讨厌。”海因里希自顾自的说着，这是他在这次南征当中跟凯瑟琳说话最多的一次交谈了。

“风尘之中，必有性情中人。我愿意相信他的原因也很简单，他从本质上来说，是一个激进派的代表，也有着军人的爱国热忱。就从这些地方来说，他就不应该会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来，他并不傻。我们不妨问问科尔参谋，曹团长带着火狐军团的战士出去打猎，回来之后，他的个人形象是不是在他们心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整个南征大军当中，又有谁能够干出这么另辟蹊径的事来？有谁能够保证这样一支队伍在敌后活跃半个多月还一个都不少的带回来？”海因里希饶有深意的看向了一脸不自然的科尔，尽是成竹在胸的风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