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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戏看戏!反正看戏,洪景来不准备动弹。
端坐在朱漆宝座上的纯宗大王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金祖淳,然后就假装无视。反正他的意见一般不会被采纳,那还不如就看戏呢。
不清楚,不明白,不了解,不知道,没有听说过!
纯宗大王想的很明白!
思悼世子虽然是亲爷爷,但在宗法上不过是叔祖父,纯宗大王别说见面了,连思悼世子的事迹都没听过多少。
毕竟这年头还没彻底翻案,也没有将来称他为庄献世子,甚至追赠为庄宗大王的美事儿。
殿上的群臣大多见惯了这种表演,除了极个别真的垂泪之外,大部分只是把头垂的更低,然后假装哀思或者抽噎。
“先思悼世子之事容后再论,殿上失仪,先送将出去!”看场面很糟心,金祖淳命令大殿别监拖人出去。
“不过是有感而发,敛容即可,何必逐出殿去。”另一名官员突然开口。
看他的站班,位次很高,洪景来无人可问,也不敢问。不知道这又是哪个大佬,居然直接驳了金祖淳。
“沈工判意有所指!”站在旁边的赵万永比洪景来了解,认识的人也更多。
原来是沈焕,僻派大佬,团结在贞纯王大妃身后,以扳倒金祖淳为目标。
毫无原则的党争,为了反对而反对,你说是我就要说否,你说一我一定要说二。不讲任何道理,就是不服,就要杠。
但听赵万永的话,似乎这个沈焕有什么目的,那个跪地上痛哭的小官只是个由头。金祖淳不管,那就可以攻击他主理朝堂不力。金祖淳管了,于是他们僻派跳了出来。
“国家抡才进士谢恩之典,怎容哭号!”
“难道哀思世子违悖经国大典嘛!”
“于礼不合!礼不可废!经国大典亦为礼制!”
“追思先祖父亦为礼制!”
“不过是叔祖父!不再飨列!不同嫡祖父!”
两个人唇枪舌剑,不断升级。帘后的贞纯王大妃作为受到清政府认可的垂帘听政大妃,完全不出言阻止。
她的不作为就是对沈焕的最大帮助,原本应该稳定朝堂秩序的王大妃反而纵容大臣在大殿中公开质疑辅臣,这架拉的太偏了。
伴随着金祖淳和沈焕的争辩,整个堂上,不同派系的官员也开始了互相攻讦。
原本还只是对殿上哭号是否违背经国大典的礼制,要不要惩罚而争论。到后来就已经完全是互相翻旧账,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拿出来。
与泼妇骂街最大的不同就是,这些官员的话都不带任何锋锐。但句句戳心,净往道德修养方面上扯。
李朝的官,文化水平差可以,办事能力烂也行,但就是道德品质不能低。一旦你被人坐实了品德低劣,那这辈子就完了,遗臭万年肯定的。
原本还站在大殿中央舞拜谢恩的新进士们此刻早就被挤到了殿门前的角落,甚至还有被挤出门的可能性。
“那米柜难道不是洪永丰提供的嘛!一介蕞尔臣子,尽然为弑杀君父提供凶器,难道不是罪大恶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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