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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很愤怒,但是李建成并未停下:</p>
“我知道父亲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因为我当时知道真相的时候也难以接受。</p>
“但请父亲仔细想一想,真相是不是如我所说?”</p>
见李渊表情缓和了一些,李建成说出了至关重要的一句话:“这件事最后的获利者是谁,谁就是幕后真凶。”</p>
李渊怔住了。</p>
最后的获利者就是幕后真凶。</p>
李渊回忆了一遍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最后的获利者呼之欲出,那就是齐王李元吉。</p>
秦王被刺杀,深受重伤,永远昏迷。</p>
太子刺杀秦王之事败露,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太子一定会被废。</p>
那么,嫡子之中就只剩下齐王,立嫡立长,下一位储君必然是齐王。</p>
想到这里,李渊心中打了个寒颤,四郎......竟然如此深沉?</p>
然而,李渊说出来的话却是:“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并无证据,或许,你是为了减轻罪责才这么说。”</p>
“父亲。”</p>
李建成的这一声“父亲”声音有点大,且带着怒气。</p>
但下一刻,他又恢复了正常的声音,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对李渊说:“父亲,您要是想知道四郎是什么样的人,去问问德妃就知道了。”</p>
德妃?</p>
李渊面露疑惑:“此话何意?”</p>
李建成却垂下了头,弱弱地说:“儿不敢说。”</p>
看见他这副模样,李渊就知道没好事,当即喝道:“说。”</p>
李建成感受到了李渊的怒火,但他还是没有说,因为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太严重,他必须得到保障才敢说。</p>
所以,李建成依然弱弱地说:“请父亲恕儿无罪,儿才敢说。”</p>
“好,我答应你,恕你无罪,你说吧。”李渊强制压下心中的怒火。</p>
李建成深吸一口气,然后以额贴地,一字一字地说:“因为四郎与德妃......有私情。”</p>
尽管知道李渊看不见,但李建成说完之后,还是闭上了眼睛,仿佛这样,李渊就不会迁怒于他。</p>
然而下一刻,殿内变得无比安静,安静到李建成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p>
父亲一定很愤怒吧?</p>
都愤怒到失声了,肯定非常愤怒。</p>
李建成的心情很忐忑,但又有一种报复的快感,李元吉这样对他,他决不能放过李元吉。</p>
“咔咔咔!”</p>
突然,异样的声音打破了安静,这是紧握拳头发出的声音。</p>
果然,父亲很愤怒,那就让这愤怒来得更猛烈些吧。</p>
李渊双手紧握成拳,隐忍着怒气说道:“你可知你刚才在说什么?秽乱宫闱这是大罪。</p>
“如果你没有证据就指控齐王,一旦查出真相,你会受到严惩。”</p>
李建成发现了父亲话中的关键,父亲对李元吉的称呼已经从“四郎”变成了“齐王”。</p>
也就是说,父亲相信了他的指控。</p>
李建成心中一喜,嘴上镇定地说:“儿当然知道,但是儿有证据......”</p>
守在殿外的岳郁偶尔听见殿内传出李渊的暴喝声,但他听不见里面的谈话,他望着天空上的月亮,暗自思忖:太子殿下在跟陛下说什么呢?陛下又会如何处置太子殿下......</p>
“来人啊。”</p>
突然,殿内传来呼唤,岳郁立刻回神,转身走了进去。</p>
“陛下有何吩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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