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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侯夫人早年出嫁的时候,因为娘家显赫,嫁妆亦是不俗,不过后来好似不善经营,那些比较有出息店铺都多有亏损,或关掉或卖掉不少,后来居于佛堂,仅剩的那些,大多数都被周姨娘夺了去,就剩下的寥寥的一些,实际上呢,自然并非如此。
在魏亭裕尚且年幼的时候,平阳侯夫人就能行那李代桃僵之计,将魏亭裕安然的养在外面,且请了堪比大儒的老先生教导,还能拿出“假死药”那等东西,岂非是泛泛之辈,所以,明面上的损失,不过是故意为之,早就已经改头换面,另投他处。
而这些东西,在魏亭裕回来之后,就全部交到了他手中,这也是在这三年里,魏亭裕暗中能那么快发展人手资本所在。
不过,到底是周姨娘心太狠,在魏亭裕归来之后,他外祖停灵期间就趁机下毒手,坏了他的身体,如果能多给些时日,魏亭裕岂会中招,至于一年多前,又中招断腿,其实是有魏亭裕故意的成分在里面,因为那次受伤,得了不少好处不是,还名正言顺的走到宣仁帝跟前。
魏亭裕幼时对外宣称不时的居住在庄子上,那庄子,在后来,算是平阳夫人明面上最有价值的一样嫁妆了,那是替身在外居住的地方,魏亭裕如今所在,自然不是那里。
庄子就在城郊,位置很好,一个来回,也无需太长的时间,小草接到亲娘的传唤,下午就回来了,这一问,小草也沉默了一下,“在我去见亭裕确认他身份之前,定北王的确是与我提过,不过当时就拒绝了,因为说过不再嫁人,我也只当定北王已经打消了念头。”
“不是打消了念头,是他有孝在身,你既然说了不嫁,他自然也就能安然守孝,待出孝再说,现在明面上,你可能迫嫁,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
“娘将亭裕的身份与他说了?”
韩氏颔首。
“那应该就彻底打消念头了吧。他之所以提出想娶我为妻,大概也就是定北郡王府必须有个女主人,相较其他人,我可能更合适一些,如今不成了,自然就不会再提了。”
韩氏心道:这可未必。韩氏听自己闺女之言,定北王似乎只是“觉得合适”,但在韩氏看定北王却并非如此,如果真的只是觉得合适,那么会打消念头,但如果自己动了心思,在之前就不介意萱儿嫁过,在之后,未必等不得魏亭裕离世。
当然,这个前提是魏亭裕活不了多久,定北王或许可以等一年半载的,但不会一直等下去,不管他对萱儿的心思是深是浅,他还背负着穆家的责任,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韩氏这么想着,却没有告诉小草的意思,着实没有必要,不过还是告诉她,日后再遇到这种事,一定要与她说一声,免得猝不及防惹来尴尬。
小草失笑,“我又不是什么天仙,这种事怎么可能还有下回,娘你想太多了。”
话虽如此,不过世事无常,谁能保证就没有下回了。“你记着我的话就行了。”
莫可奈何,小草只能应应承下来。
“魏亭裕身体如何了?”如果可以,韩氏还是希望魏亭裕能好起来的。
“还在寻找治疗方法。”小草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韩氏心下了然,要知道,在之前,但凡是萱儿遇到的病人,基本伤都是成竹在胸,便是定北王那样断了气的,都能叫她救回来,现在,瞧着对魏亭裕的病情却似没有半分把握,那只能说明,当真是属于那种不可医的范畴。
想想也是,不管是太医院还是其他大夫,都早早的判定了他的死刑,就萱儿不肯放弃,不过,只要人还活着,就有一线希望不是,万一就被萱儿找到方法了呢?
韩氏也不忍看到女儿伤患,宽慰了几句。
她跟魏亭裕的婚事,韩氏也让她不用操心,虽然现在似乎依旧没有定论,不过敦王插一手,有些事情,也就差不多了。
而魏亭裕那边,人虽然不在皇城,但是,这边的情况自然是一直关注着,不管什么事情,都会在第一时间传到魏亭裕手中。
认真说起来,闹的动静可不小,而且敦王下水掺一脚,是个什么心思,其他人也都心知肚明,又怎么会让他得逞,少不得让宣仁帝得到一些消息。
然而,有些事情,魏亭裕早就在宣仁帝跟前报备过了,所以,宣仁帝很清楚,那不过是设计的一出戏,吃亏的是平阳侯,平阳侯在他心里可没什么地位,虽然说儿子算计老子,多有不孝,不过,魏亭裕的所作所为,在宣仁帝眼中到底不算什么,毕竟,他坏了身体伤了腿,没将罪魁祸首如何,明明是有能力报仇的,却没有,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宣仁帝还觉得他有些心慈手软,所以,怎么闹腾,宣仁帝都有没当一回事。原本就是平阳得罪人在先,想要娶人家姑娘,吃吃苦头,也是理所当然的。
——魏亭裕如果报了仇,宣仁帝或许又会觉得他心狠手辣,血缘亲情都半分不顾恋,难免坏了印象,所以说,平阳侯府的人,魏亭裕不会轻易要他们命的,尤其是平阳侯。
这些且不说,宣仁帝对于敦王掺和近这件事中,却有几分不喜。
敦王看到的,或许是闻人家的那姑娘影响挺大,嫁入了平阳侯府,不过一个废物世子,成了世子夫人,依照他与平阳侯府的关系,最终还不是为他所用,以为就能多少跟其他几家拉近关系,当真是愚蠢至极。
不管是甄承恩公府,平津侯府,还是定北郡王府,这一个个的,地位跟影响力都非同凡响,最有权势的恒王都没能染指,他又算得什么。几家因为受恩于闻人四姑娘,适当的时候愿意站出来相助于他,那也是因为平阳侯府没什么能耐,就算是对上了,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想要依凭那关系,将几家拉入皇权之争,多天真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所以,对于这个儿子的愚蠢以及彰显出来的野心,都让宣仁帝不高兴,不过,倒也没有就此发作敦王,儿子们想要拉拢势力,想要争夺皇位,这些宣仁帝都知道,你要跟他说没那心思,他大概还不会相信,只要不超过底线,宣仁帝也向来不太过问,而对于儿子跟臣子的掌控,宣仁帝挺自信。
没有发作,这自己送上去别人给利用一把,宣仁帝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所以这件事情,就算是传到耳中,他也半点反应都没有,这态度,却又让其他人忍不住有些多想,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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