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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赐结束之后,每场席宴必不可少的舞乐也拉开序幕。
作为今日庆功宴的主角们,自然都是众人敬酒的对象,就算如小草这般不喝酒的,那也须得以茶代酒,意思意思的喝上几杯。
大概也知道这情况,宣仁帝便没有将小草叫到身边同席。
魏亭裕作为坐在小草身边的男人,在席宴开始之初,就被人给挤走了——范无过还算有“兄弟情”的将他拉了过去——其他人或许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但是有个跟小草关系要好,跟范无过的脾气又有几分相似的甄牧遥,那就什么都有可能。
而因为她这一举动,闻人滢也颠颠的过来了。
看着闻人滢大着肚子,脚下的速度却不慢,让旁人心惊胆战,有人下意识的离她远些,生怕她有个好歹,到时候他们是有理说不清。
闻人滢圆润了,不过衣服穿得宽松,正面看,肚子其实不算明显。
甄牧遥那么久没见到小草了,正抱着小草胳膊“撒娇”,她今日进宫的时间相对有点晚,之前都没机会跟小草说话,见到她过来,赶紧的挪了挪位置,别人担心闻人滢,她却没什么感觉,毕竟她当初怀孕的时候,一直都是该干嘛干嘛,就没觉得需要特别照顾,身边的人反应大点,一惊一乍的,倒是让她很无语。
小草没有甄牧遥那么心大,同样也没担心,闻人滢的状态挺好的。
后来,许彤丹犹豫了一下,也过去了,小草待她的态度倒是跟以往没太大的区别。
“今儿怎么没瞧见碧荷?”夏家的大部分人都在,没见到夏碧荷,小草也疑惑。
“碧荷啊,如今是醉心医术,又不想嫁人,都御史大人倒是没什么意见,只不过呢,萱姐姐你也知道夏家的情况,都御史大人的年龄毕竟摆在那里,他不可能一直护着碧荷的,碧荷那张脸又太招人,总有那么些恶心男人,四月那会儿出了点事儿,闹得碧荷险些自己毁容了,事情虽然勉强压了下去,但是吧,碧荷在皇城也待不下去了,毕竟这姑娘家不嫁人,总是被人诟病,而且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却被骂狐媚子到处勾引人,那会儿正好有两个老大夫准备学林神医,出门‘游学’一段时间,带的人也不少,碧荷就跟着一起去了,为了出门,她把自己弄得丑丑黑黑的,看着就叫人心疼。你说这老天爷怎么就不能对她好点?”
当初这事儿,甄牧遥她们肺都要气炸了,可是世俗对女子就是这么不公,她们自己能过得逍遥点就不错了,哪能管到别人头上去。
闻人滢在旁边也叹息一声,“那一回啊,弄得夏姐姐宁愿自己还是以前的样子,不过大概也就是想想,毕竟太胖了容易得病,做事情也不方便。夏姐姐温柔脾气好,一手好女红,一手好厨艺,如今努力读书,勤学医术,林神医都说,她虽不如四姐姐你有天赋,但也不差,如此坚韧勤勉,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只希望到那时候,旁人的偏见能少一些。”
小草沉默片刻,“等她回来,如今皇城里,有我呢。”
“是呢,现在有四姐姐你呢。”闻人滢笑道。
甄牧遥跟许彤丹也笑起来,可不,以安国公主如今的地位,她要给人撑腰,谁还能打她脸不给她面子?
大概因为她们这里都是年轻女子,又是关系要好的,那些亲近的人家不说了,其余的大部分人还是比较的识相,不过总有那么小部分是不识相的,面对这些人,小草神情淡淡,看上去态度很敷衍,随意的就打发了。
倒是叫她身边的几个有些面面相觑,四姐姐(萱姐姐)似乎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但是吧,一时又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无意间在看到福康长公主之后,蓦然间福至心灵,这是越来越有是公主派头了,倒也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毕竟面对她们的时候,她还是一样,只不过,她之前一直在边境,正常来说,这样的转变不该在那里完成,只是想到她中间的一段经历,似乎也就什么都明白了,身在敌国,自然不可能还平易近人。
于是,都心照不宣的什么都没有提。
不过她们这小团队倒是没有一直持续下去,后面小草去见了几位长辈。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丝竹管乐,轻歌曼舞,一副十足的太平盛景。
西迟那边求和的消息在这时候送到,将这盛景推到了顶点。
本来就不想跟西迟继续耗下去,西迟先扛不住提出议和,这自然是再好不过。
宣仁帝心情大好,邀众人同举杯,共祝祈朝盛世繁华。
之后的席宴越发的热闹,毕竟,今日实在是高兴,加上某些人宛如吃了柠檬,心里那叫一个酸,别的做不了,少不得要灌某些人几杯酒,这一喝多了,情绪难免就没那么克制了。
有些人显然都有些失态了,宣仁帝也没有说什么,众人大概也知道,今日这样的场合,就算是御前失仪——这么多人在呢,闹得过了,肯定也会有人制止——皇上也不会如何。
相比祈朝这边的热闹喜庆,六刈那一小撮人待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安静得很,看上去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当初宣仁帝大寿的时候,还敢嚣张的跟祈朝这边的人拼酒,如今是美食美酒都吸引不了他们,怨恨嫉妒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地位不同了,这待遇还真的是天差地别。
六刈人怎么想,祈朝这边没人搭理,说白了,让他们参加今日的庆功宴,就是为了戳他们心窝子的,没有直接上前奚落挤兑,已经是身为礼仪之邦的的最大宽容。
这样的场合,自然是没人闹幺蛾子,热热闹闹的从头到尾。
离了宫,在接下来的几日,自然也会很忙碌,毕竟离开了那么长时间了,各种人情关系都需要处理处理,再有,不管是那些医护人员,还是逐渐的“分科”钻研学习的大夫,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开就停止学习,相反,规模还更大了,更加的系统化。
部分人甚至开始往地方上输送,而相应的“学院”在皇城周边的府城也渐渐的开展起来,只要一直做下去,必然辐射更广的范围,似能能瞧见日后医疗这一块兴盛的模样。
据说这里面大部分事情都是谢三爷在处理,这位“手伸的够长”,也的确是没堕了他昔日的威名,一直这么下去,他与六部尚书齐名,指日可待了。
忙碌的自然也不会只是小草,与六刈的“和谈”也正式开启,六刈“穷得叮当响”,也就不指望他们能赔款什么的,但是被祈朝占领的地方,想要拿回去,也是不可能的,然后,最大的可能就是纳贡,六刈穷归穷,但是马牛羊皮毛这些那也都是好东西。
想想六刈人昔日对祈朝的所作所为,他们彪悍,骨子里更傲气,沦落到割地纳贡的地步,那就等于敲碎了他们的傲骨,然而,祈朝也绝对不是善茬子,要的东西只会多不会少。
与此同时,该清算的也要清算,比如说,依旧还吊着小命儿的黎若水,以及教出这么个闺女的黎家,不管黎家的两位大人是不是为人正派,但黎家出了这么个女儿,他们都得跟着吃排头,相应的,黎若水依旧还挂着平津侯府儿媳的名头,哪怕是在之前,平津侯府已经放出了她急症身亡的消息,没将她休了,没将她从华家除名,她就还是华家的人。
——可以想象,当平津侯府的一干人知道黎若水的所作所为之后,那脸色是何等的精彩,平津侯夫人是直接晕厥过去,而华柏辰是直接吐血。
华柏辰是被前所未有的悔意没顶,以前或许也后悔,但从未如同如今这般,这个女人,毁了平津侯府,华氏一族的声誉,他华柏辰更是成了最大的笑柄,尤其是在所有事情暴出来之后,有人拿昔日跟黎若水之间的事儿当谈资——虽然其实只是暧昧关系,在他们嘴里说出来,就夸大了无数——对他们来说,也就是一桩风流韵事,对华柏辰来说,那又是一记重锤,是敲得他头昏目眩。
随之,魏亭裕又着手为那些诗词正名,彻底将黎若水钉在耻辱柱上。
黎若水劣迹斑斑,本身破绽也很多,完全经不起推敲,所以,都不用很用心的去编造什么——哪怕那些瑰丽的诗词,被埋没一两首不奇怪,埋没那么多,还偏生被人整理在一起就很奇怪了——世人还是轻易相信了她是窃贼的事实,文人多清高,对这种事格外见不到,包括黎家、华家都被他们口诛笔伐。
华柏辰这一回直接吐血晕厥,原本被黎若水的才气吸引,那还勉强能挽尊一星半点的,结果呢,她非但是一无是处,还卑劣不堪至极,这一下对华柏辰的打击,简直就是毁灭性的。
见他这个样子,平津侯府的人也不好再责怪什么了,只是对黎若水,那真正是恨毒了,若是人在跟前,非得将她生撕了。
不过也就是这时候,魏亭裕很贴心的将毫无价值的黎若水交给了平津侯府,毕竟,黎若水实际上也没做危害祈朝的事情,关于梁明,她知道的也有限,大概也就是从祈朝到六刈一路上的事情,他在六刈做什么,她一概不知,榨干了剩余价值,到底还是平津侯府的人,还回去也是应该的。
可想而知黎若水会是何等的凄惨,相信在不久后就会彻底的从这个世上消失。
倒是平津侯府跟黎家,是彻彻底底的结了死仇,逮着机会就要找黎家麻烦,黎家也是自知理亏,闹大了在宣仁帝那里也是没脸,多有避让。
黎家上下自然也是对黎若水恨得要死,事实上,她对黎家的影响其实更大,出了这个低劣,下贱,不知廉耻的女儿,其他女儿的名声也严重受损,已经出嫁的,甚至都有一个被休了回来,那没被休的,婆家也半点不再顾忌黎家的权势,原本的当家主母,沦落到连下人都不如,便是如此,也只能忍耐,暗地里抹眼泪咒骂黎若水,也半点不敢做什么。
那没有出嫁的,更是哭得昏天暗地,只觉得前途一片灰暗。
——偶然得了消息的闻人滢唏嘘不已,要知道她上辈子时,黎家的几朵金花可都是很不错的,美名才名那都是不缺的,如今被一个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黎若水祸害成这样,便是对华柏辰这个渣渣,她都忍不住多了一丢丢的怜悯。
还是自己命好啊,吃着自家四姐姐着人送来的鲜果,闻人滢美滋滋的感叹,这些可都是地方送来的贡品。
——其他时候,地方送的进嘴的东西或许不是最好的,毕竟万一某年因为某方面的原因不能得到最好的,送上来不及以前,那可是要治罪的,在宣仁帝时期却并非如此,这贡品绝对是当年最优等的,某些年头差些也不打紧,相反,若是用此等的糊弄,才是真要治罪。
依照小草如今的受宠程度,任何敬献上来的好东西,那必然是有她的一份儿,不管是平阳侯夫人还是闻人家,多少都能跟着沾光,如今闻人滢可是摊上了最好的时候,这每日的好东西,基本上就没断过。
闻人滢越发的为自己机智点赞,辛亏当初没发癔症跟四姐姐过不去,打好了关系,如今,放眼整个皇城,那些高门贵女贵妇,有几个比得上自己的?
自己就算嫁了个寒门出身的丈夫,她们一个个也都羡慕嫉妒恨,她出门赴宴的时候,多少人说酸话,红眼病,可是再如何也只能干看着,她就是丈夫体贴,婆母和气,娘家给力,还有个最最厉害的四姐姐,她就是会投胎,就是在大树底下乘凉,怎么着吧?
闻人滢是真正越来越趋向上辈子没经历过那些之前的娇气了。
黎家那位黎夫人,日子也彻底不好过了,魏亭裕从黎若水那里知道一些事情后,又审问了白清川,关于西迟的事情,白清川或许死也不会开口,但是梁明的事情,他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到底也不过是想要借机嘲讽几句。
梁明被坐实了叛国的事情,这与以前的事情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梁家还在皇城的人全部下了大狱,那些离开的,也将被逮捕,不说全部被斩了,发配苦寒之地是绝对少不了的。
出自梁家的黎夫人如何能好得了,更何况她曾经接触过偷偷回开平皇城的梁明,以至于被开平卫传唤,所做的一切,自然都被黎家的父子两知道,没将她赶出黎家已是仁慈。
知道她不好,平津侯夫人狠狠的啐一口,活该,这高门大户的女儿,基本上都是当娘的教出来的,黎若水那样子,那罪过都在黎夫人头上,她的下场都是罪有应得。
随着时间推移,跟六刈的何谈基本上敲定,只等六刈那边最后确认,递上正式的国书。
西迟那边的使团也差不多到了开平皇城。
又一场拉锯战展开,比起跟六刈那边,扯皮的只会更多,毕竟,祈朝与西迟算是相等的地位,想要全然的从西迟捞取好处是不可能的。
不过祈朝捏着白清川这么一个人,怎么都要从西迟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魏亭裕知道白清川身上的价值非比一般,这人也的的确确是硬骨头,在不太清楚他的背景的前提下,想要攻心也比较难下手,魏亭裕问了小草,有没有什么药物能起到相应作用的,小草暂时放下其他的事情,多番思索之后,花费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配置了一种致幻的药,结果堪称奇效,白清川什么都说了。
包括他的身份,手底下负责的事情,跟六刈联合等等。
抓到了大把柄,尤其是西迟开口议和在先,祈朝理所当然的占据上风。
后面的事情小草没有过问,也就是偶尔从魏亭裕那里知道一些事情的进展。说起来不管是跟六刈还是跟西迟“和谈”,魏亭裕都占据一席之地,甚至还是二三把手的位置,言辞犀利,给出的条件叫人跳脚吐血,偏生态度还强势得很。
朝中大佬都忍不住捻着胡须感叹,魏亭裕这年轻人不得了,若非实在年轻了些,都能在夏都御史告老之后,直接接替都御史的位置。
所以说,就算没有安国公主,魏亭裕的未来也前途无量,如今顶多就是借了安国公主的光,走得更顺遂些,多被旁人诟病几句,如此而已。
对别人的看法,魏亭裕从来就不在意,他从始至终的目的,都是成为小草的底气跟后盾,哪怕如今小草有很多人宠着护着,他的目标也不曾改变,有些事情,永远都不要寄希望于别人,她能一直如现在这般最好,万一有一天不能了呢?
于是,这夫妻二人,一个致力于往上爬,一个努力发展事业,倒是和谐又美满。
西迟的事情还没最后敲定,范无过又蹦蹦跶跶的去了北疆,这次又是偷跑的,妥妥的,盖因为他的婚事没法拖下去了,她娘这回也不惯着他了,他不想成婚,至少现在不,怎么也要再混几年再说,只不过他现在可不像以前,如今是正儿八经的武将,没有调令,擅自离开皇城,宣仁帝下令将他给逮回来,按律处置。
只不过,这位爷大概是半路上明白了其中的关窍,转了个弯儿,从此,海阔天空,找不着人了,便是时有信件送回来报平安,后脚追过去,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福康长公主气了个够呛,宣仁帝也被这混账东西给气着了,于是,范小公爷到手的官职还没捂热乎,就被撸了。
所以他当初千方百计的到北疆,要凭本事立起来,到底是图什么?不过短时间里大概也没什么战事,继续让范小公爷继续建功立业了。
范无过跑得了,穆北却不行。
卸任了定北军统帅,在送走西迟使者团之后,穆北索性求娶了一位皇室县主,这姑娘身在皇家,是难得比较温婉柔顺,小草也见过两回,她爹是宣仁帝的堂兄弟,有几分能力,手上自然也有几分权利,不过比起定北郡王府,到底还是差了一截,所以,这门婚事,自然也是皆大欢喜,不过这姑娘依旧没十六岁,所以婚事依旧得缓缓。
大概是上回的事情,弄得老太妃有些草木皆兵,差点就直接入宫请一道让穆北提前完婚的圣旨,好在是让穆北给拦住了,这是皇室的县主,关系皇家颜面,自然不可能出乱七八糟的事儿,好说歹说才安抚了老太妃。
时间匆匆,眼前着就到了年底,一直都在忙碌,蓦然间抬头,过年了?时间真快。
大年夜,小草跟魏亭裕入宫赴宴,有个公主儿媳,就得有大年夜的时候儿子“成别人家”的觉悟,哪家都一样。
小草这两日精神有点欠佳,不过并不明显,她也有注意休息,只不过因为饮食也跟着偏清淡,这会儿桌上摆了硬菜,那味儿一冲,小草立即就反胃干呕。
“萱儿……”魏亭裕立即就紧张起来。
小草这会儿难受得厉害,只是摆摆手,没给更多的反应。
周围的人都跟着看过来……
“安国这是不舒服?”
“哟,瞧着这反应,莫不是有了吧?”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只怕是十有八九。
魏亭裕神情一顿,却没太多的想法,若是真有孩子了,固然让人高兴,但是见小草这么难受,他更是心疼。说起来,怀孕的可能性其实挺大的,小草的生理期魏亭裕一向记得清楚,只不过在北疆那段时间,没日没夜的,导致小草生理期出现了紊乱,也就上个月才趋于稳定,这一次又推迟了,魏亭裕也只当是还没调整过来,现在一想,若是因为孩子……
小草缓了过来,魏亭裕立即端了杯水给她。
小草漱了口,面前桌上的菜肴已经撤了下去,着实贴心。
上方宣仁帝这时候关切的开口,“安国如何了?可是真有了?”
“儿臣失仪了。”
宣仁帝摆摆手,这会儿哪在意这个。
“儿臣也不知,不过这几日确实有些乏,很轻微,就没太在意。”小草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把了脉,眉宇舒展,不自觉的露出几分笑,“确实有了。”
“好!”小草怀孕,宣仁帝瞧着是比有亲孙儿了还高兴,“即刻着御膳房送些适合孕妇吃的东西来。——安国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多谢父皇,并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清淡些就可以。”
宣仁帝点点头,让人赶紧去准备了。
小草没开口点菜,御膳房可半点不敢马虎,安国公主多受宠,那是众所周知的,她在宫中留饭的时候也多,知道她是个不挑食的,不过,到底还是有口味偏好,这会儿怀上了,那更是不敢怠慢,必须伺候好了,要知道,这肚子里怀的,甭管是男孩女孩,那爵位是老早就有了,那是妥妥的宝贝金疙瘩。
御膳房那东西也是相当的快,很快就送了上来,相比之前,这会儿全都冒着热气儿,还专门上了小小的炉子,该煨的菜煨着,不怕很快就凉了。
宣仁帝见小草吃得还算不错,回头就赏了御膳房,回头还不忘叮嘱魏亭裕将人照顾好了。
这般待遇,说实话,其他那些人,即便是一遍又一遍的说服自己不要嫉妒,依旧忍不住冒酸气儿,当初端王妃怀上第一胎的时候,也没做出叮嘱端王几句话的事情来,当然,女儿跟儿媳待遇不同,当公爹的对儿媳的事情过问多了,本就不像话,只不过吧,这后宫女人怀孕呢,还怀的是他的孩子,也顶多就是多赏点东西,让御医多看着点而已。
所以,宣仁帝那以前是没遇到让他偏心的人,这一旦偏心起来,也一样的不讲道理,唯一庆幸的是,安国公主不是那种骄纵的主儿,不会仗势欺人,更不会主动找事儿,若遇到个属螃蟹的,才真是让人犯心病。
下午的时候,就飘起了小雪,所以宫宴结束的时候,宣仁帝就留了小草宿在宫中,反正明日朝臣也要携家眷入宫拜年,如今小草怀了身孕,也省得再来回折腾一趟了。
魏亭裕这一回也被留了下来。
于是吧,在第二天的时候,小草怀孕的事情,要说整个皇城上下都知道了,也不算夸张,人家吧,怀上了至少要三个月坐稳了胎才会广而告之,小草这个吧,便是按照她前世的最后一次例假来算,孩子也才一个多月,按实际来算,大概也就在二十天左右,就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对此,小草也很无奈。
不过小草的孩子先天优势太大了,想要人不注意都很难。
不管是闻人家还是平阳侯夫人都很高兴,虽然平阳侯夫人从来就没说什么,但是,她唯一的儿子将后继有人,哪怕她真的跳出红尘了,肯定也会开心,更何况,她离脱离红尘始终还有段距离,等孩子出身了,按小草他们的计划,她日后会如何,还未可知。
那些跟小草关系亲近的长辈们,以及亲友们,也都很为她高兴,穆北甚至当着魏亭裕的面表示,要做宝宝的干爹,这话是真的,不过看着魏亭裕脸黑,他心情却挺好。
甄牧遥就更直接了,盯着小草的肚子,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就想要做儿女亲家了。
搞得小草很无语。
闻人滢两个月前就卸货了,是个大胖小子,唉唉的叹一声,“现在这表兄妹是没发成亲了,不过这么一来,就跟亲兄弟姐妹没差了。”
实际上呢,打孩子注意的,又何止是这些因为感情好而来的,冲着利益的就更多了,谁让小草现在的圣眷那是盖过了其他所有人,再加上上回宣仁帝直接弄死了诚王,其他皇子那蠢蠢欲动的心就被灭杀得差不多了,端王差不多是板上钉钉的下任帝王,而若非小草,端王大概依旧是瞎子,还谈什么帝位,所以呢,等端王登基,安国公主成为安国长公主,地位依旧不可撼动,跟她结了儿女亲家,这好处啊,简直数都数不过来。
这还是个胚胎呢,小草冷脸都打消不了某些人的热情,然后就直接躲了,躲宣仁帝哪儿去,就没人敢继续往前凑了。
宣仁帝偏生还跟看乐子似的,小草很哀怨。
“你这丫头性子还是太软了,是他们巴着你,你不搭理就完了,你是金尊玉贵的公主,甩了脸子,他们也没谁敢怎么样,强硬的时候也强硬到底,你脸皮薄了,那些厚脸皮就以为你脾气好,得寸进尺,只要你明确表示自己不高兴了,多来几回,他们自己也就识趣了。才从北疆回来那会儿,就挺好,现在是又回去了?”
“父皇教训得是。”
后面,小草在遇到这种情况,但凡有一点沾边,就面无表情,多看对方几眼,对方语气自觉的就弱了下去,然后消音,果然几次之后,都算是摸准了,不敢再提。
所以呢,有些人就是贱皮子,好言好语听不懂。
出宫回侯府之后,小草就进入养胎日常,头三个月,她也知道其他人会跟着紧张,所以呢,工作基本上都放下了,平日也多是看看书,下下棋,听听曲儿之类的,不管是韩氏,还是姐妹好友都常去侯府看她,魏亭裕没事的事情,更是寸步不离。
妊娠反应有一些,但是并不严重,随时也都有人陪着,心情比较舒畅,情绪也就比较平稳,这头三个月过了,小草也就准备继续正常工作了,前世,那些职场女性,可有怀上就啥都不干的?没那回事儿,且就小草这性子,要她老老实实的大半年,那不得逼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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