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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有老的时候啊！”苏寒笑着摇头。</p>
王馨兰沉默，没有再多说什么。</p>
“二十六了。”</p>
苏寒忽然道：“大姑娘了，嫁不出去了。”</p>
“不打紧。”</p>
王馨兰微微一笑：“反正有人疼我就好了。”</p>
“你啊……”苏寒叹息了声。</p>
王祖石和李明芳夫妇，一直都在为王馨兰的终身大事而感到头疼。</p>
他们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加上王馨兰又极其固执，最终也就放弃了劝说。</p>
“苏爷爷，你快来看，快来看啊！”</p>
就在这时候，王林那调皮的声音传来。</p>
他指着前方的一条小河，里面正有几条鱼在游动。</p>
苏寒修为被废的时候，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的模样，若以那时候计算，此刻的他，才不过三十多岁而已。</p>
但他跟王祖石同辈，所以王林和王惠，都要叫他‘爷爷’。</p>
“小心点，可别掉下去。”</p>
苏寒一边笑一边走过去：“上次你们两个掉下去，把衣服都弄湿了，忘记是怎么挨揍的了吗？”</p>
王馨兰也是起身，打算跟过去。</p>
但她的腹部忽然一阵抽搐，脸色也是立刻白了起来，额头更有汗珠渗出，看起来非常难受。</p>
“这该死的肚子，又犯了……”</p>
王馨兰咬着牙齿，朝家里走去。</p>
也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了，她的肚子偶尔绞痛，越来越频繁。</p>
直至此刻，每天都要疼四五次。</p>
苏寒站在两个孩童之前，脚步顿住。</p>
他回头看向王馨兰的背影，沉默不语。</p>
……</p>
悠闲的时光，总是过的飞快。</p>
苏寒四十这一年，王林已经跟着他的父亲和叔叔学习打猎了。</p>
而王惠，则是由苏寒和王馨兰一同教导，做一个有文化的读书人。</p>
村里有老人相继离世，柳花村举行了不下十场葬礼。</p>
可谁都没有想到，王家的这场葬礼，会来的如此之快。</p>
“姑姑，姑姑，你醒醒，你醒醒啊……”王惠抽泣着。</p>
在她面前，王馨兰正躺在床上，眼眸紧闭。</p>
李明芳已经哭晕了过去，正被王祖石给抱着。</p>
有大夫在给王馨兰把脉，除了王惠的声音，房间里面一片安静。</p>
许久之后，大夫收手，轻轻摇头道：“准备一下吧，最多三天。”</p>
没有凄厉的哭泣，只有一种浓浓的悲伤与阴霾，弥漫在众人心头。</p>
在之前的两年里面，大夫已经来了不下数十次，什么药都不起作用，顶多缓解一下。</p>
这个结果，早就已经被大家所猜到。</p>
有了预料，似乎也就不再那般绝望了。</p>
“水，水……”</p>
王馨兰的手忽然勾动了一下，嘴里传出几个字。</p>
王长喜立刻就要去倒水，苏寒却拦住了他：“我来吧。”</p>
哗啦啦的倒水声，在房间里面，格外刺耳。</p>
苏寒端着一碗水，缓缓坐在了王馨兰的面前。</p>
他看着对方的面庞，轻声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喂你喝水，当年那个在月光下，只知道要新衣服的小丫头，居然也长这么大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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