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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锦泉浑身一凛。
邓正卿突然转过头望向窗外,此时外面的太阳近接近正午的关系,显得格外的亮,刺得他眼睛生疼,却让邓正卿的心境在一瞬间得以沉静了下来。
“敏修……”他重又回转过头,目光炯炯的望着面前的贝锦泉,“你刚从香港过来,香港被英人占据多年,现在你看这斯土斯民,还有人记得当年割城让地之耻否?”
贝锦泉微微一怔。他略有些迟疑的动了动嘴唇,却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三人一时无言。
室中那座产自广州的落地自鸣钟的时针稳稳的指向了象征12时的阿拉伯数字。沉闷的钟声随之响起。
“正卿不必挂碍太多……”贝锦泉低眉敛目,用羹匙轻轻搅动着杯子里的红茶,语气温和的道:“这里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咱们已然同甘苦共患难,大可毫无顾忌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且这里乃是日本,不必担心。”
“邓某以为,三公之死,之所以无法唤醒我举国同仇敌忾之志,其关键还是在于民智未开!正所谓家国家国,我国之民众,因大多家贫,无入学之川资,故目不识丁者比比皆是,而凡此辈愚民,其心中往往都是有家而无国,视国事犹如丝毫不关己之身外事,故而对国家之兴亡几乎是全无挂牵,自然也就不会因三公之死而生出报国之念。”邓正卿直言无忌的道。
“至于那些所谓自幼便受圣人教化者……”邓正卿的嘴角不自觉露出讥刺的笑容,“其所关注着,功名二字而已!正所谓名利名利,名在利先,何者为名,死守所谓四书五经圣人之教耳!此等人便如那清流言官,满口的仁义道德忠君报国,骨子里却无时无刻不打着如何钻营以谋晋身之阶的小算盘,抱残守缺,唯利是图。自然也不会把国家之兴亡放在心上!”
“一言以蔽之,我煌煌天朝,之所以有英雄而无以成时势,归根结底只是一句话。那便是我大乾今日上下因循守旧,已然是行尸走肉,再无半丝鲜活可言。故而,邓某以为……”邓正卿望着对面满脸愕然之色的贝锦泉和叶富,眼中罕有的闪过一丝犹疑。最后却还是说了出来:“虽说这洋务已有所小成,象苔湾之役战胜倭寇,即得益于洋务之兴,然对大乾而言,不过是米粒之光而已。我国之积弊已是病入膏肓,非大动干戈而不能救也,区区一个强兵械壮海军……最多,也不过裱糊粉饰而已!”
此时的贝锦泉和叶富表面上虽然还算镇定,内心中却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裱糊,粉饰……”
“象林文襄这等不世出的年轻才俊。虽然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功业,可谓当世之英雄,可说到底,亦不过是小小的裱糊匠一枚而已……”邓正卿叹道,“可惜又去得太早……”
“正卿,慎言。”叶富苦笑了一声,说道,“此等话语,若是传到言官口中。你我可是会丢了性命的啊!”
“此辈害了林文襄的性命,我还没有找他们算帐呢!”邓正卿想起去世了的林义哲,眼中有泪光闪动,“终有一天。我要将此辈杀它个干干净净!”
听到邓正卿的话,贝锦泉和叶富也禁不住握紧了拳头。
邓正卿生性梗直,这一次可以说把他们和许多船政水师将士的心声都说了出来。
“我原本还不明白,日本这西乡隆盛,本为维新元勋,位极人臣。何以要如此举事,今日方知缘由。”贝锦泉看着邓正卿,叹息道,“想必此人举事时,心中所想,和士昶是一样的吧……”
“西乡隆盛,人杰也。”邓正卿望了望窗外,看着一派热闹景象的大阪城,“咱们这一回能给这等人物助上一臂之力,也不算委屈了。”
听到邓正卿说的后面一句话,贝锦泉和叶富不约而同的冲他挤了挤眼睛,邓正卿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远处传来阵阵汽笛的鸣响,三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了窗外。
汽笛声是一些日本商船发出的,此时的它们,正在船头升起萨摩藩的“十字丸”旗帜。
“三菱公司不是效忠日本政府的么?怎么这里三菱公司的运船,全都换上了萨摩旗号?”叶富望着远处正在升旗的一艘艘商船,不由得吃了一惊。
“日本政府引俄罗斯虎狼之师入境协助平乱,日本平民多受俄军淫掠之害,日本政府民心大失,这三菱的船队倒戈,倒也在情理之中。”邓正卿说道。对于俄军进入日本后的种种劣迹,他们这些“国际监督舰队”的成员知道得很清楚。
正当三人说话之时,却听到耳边突然响起了阵阵的脚步声。
“大人!电报!福州来的电报!”一名见习军官急匆匆的跑进了军官餐厅,手中攥着一份电报纸。
贝锦泉认出了这位见习军官便是他安排守在大阪的英国电报公司的军官之一,立刻起身迎了上去,从他的手中接过电报纸展开看了起来。
“……闻俄舰大队已起行,前往东瀛,总署与英相计议,决计不使俄舰参战……若叛军水师攻俄舰,可劝阻使其勿要妄动,不给俄人口实,而俄舰欲攻叛军水师,当全力阻之,若彼以武力抗拒,则纵兵击之可也。……总之此次出兵,勿要多造声势,震慑俄人,使其不得逞其狡谋……”
看到丁雨生发来的这份充满了杀气的电报,贝锦泉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贝锦泉将电报递给了邓正卿,邓正卿看过之后,微微一笑,将电报递给了叶富。
“果如正卿所猜,此次我军前来日本,绝非只是观战和护侨。”叶富一脸敬佩之色的说道。
“正卿如何猜到我军使命?”贝锦泉惊问道。
“咱们这五条船,可是大乾水师的精锐,这次来到日本,可不光是给人家看的。”邓正卿笑着说道,“要是护侨,几条小船就够了。用得着这样的阵仗么?且海署一直电令我水师加强战备,又令我师船先入香港‘修理’,补足煤水粮秣,再来日本。这当中的用意,还用说么?”
“果然瞒不过正卿。”贝锦泉敬佩的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咱们今天晚上,可是务必要交卸了这‘货物’才是,否则要是一旦和俄国人交火。炸将起来,你我可就都是片骨不存了。”叶富想到自己舰队的运输船上装载着的“特殊货物”,禁不住咧了咧嘴。
“这是自然,今夜务必要将这批货物运送上岸。”邓正卿望了望岸上,“这些货物,可是瀚鹏对付俄国人的利器,瀚鹏可能会亲来接收……”
听到邓正卿说林逸青晚上可能亲自前来接货,贝锦泉和叶富的眼中都闪过异样的亮色。
“正卿,你见着过他,他……真的和林文襄是一模一样么?”叶富忍不住问道。
“你要是见了他。只怕是会将他错当成林文襄的。”邓正卿笑了笑,说道。
“容貌绝似,不知才具是否一样……”贝锦泉说着,掏出了别在腰间的一把左轮手枪看了起来。
这把枪,便是当年他和林义哲初识时,林义哲送给他的礼物。
那时的贝锦泉,刚刚出任中土第一艘蒸汽军舰“万年青”号的管带,而他能够担当时称“天下第一舰”的管带,和林义哲的举荐不无关系。
现在,贝锦泉已经成了船政水师的统领。而林义哲,却已经不在了……
想到这里,贝锦泉的眼晴竟然有些被泪水模糊了。
“呵呵,敏修。依我看,此人才具,只怕还在林文襄之上。”邓正卿明白贝锦泉的意思,微笑着说道。
“正卿为何如此说?”贝锦泉深吸了一口气,收起了枪,抬头问道。
“别的不说。此人能以布衣客卿身份,担任十余万萨摩军之主帅,令其上下心悦诚服,如臂使指,且自起兵以来,每战必克,未尝有一次败绩,这份能耐,便是世间少有,只怕林文襄在世,亦难做到。”邓正卿说道。
“士昶说的是,我听说俄国人这一次在他手里也吃了大亏,首战便大败亏输,被阵斩三千余人,此后再不敢妄动。”叶富也说道,“这等战绩,中土也是少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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