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如坠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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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石川现在所表现出来的资质，还能够得到白晴如此的对待，这里面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内幕。

对唐崎和祝山河来讲，即便是在宗门内非常看重的是弟子的潜力和表现，但人脉和环境同样十分重要，所以说，他们对于石川非但不能轻视，反而要更加重视。

半刻钟过去，一刻钟过去，小半个时辰过去……

唐崎两人看向石川的目光，从最初的疑惑，到后来的略带轻视，然后是惊讶，最后甚至是有了少许的恐慌。

石川的修行资质确实算不上好，就连中等都算不上，这是从石川刚才进入药鼎的表现中可以明确看出来的。

在以修行为根基的昆吾宗之中，石川现在的表现肯定会让其他人有所轻视，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而唐崎也当即做好了准备，一旦石川在药鼎中坚持不下去，自行清醒放弃或者是陷入昏迷的时候，第一时间便他弄出来进行调理。

但令唐崎惊讶的事情发生了，石川虽然浑身上下凄惨到了极点，但却似乎一直保持着意识最低限度的清明，没有很快陷入到支撑不住的昏厥中。

随着时间的流逝，唐崎的惊讶变成了恐慌。

在他的记忆中，似乎还没有任何一个弟子能够在这一关口中坚持到半个时辰以上的时间，就算是实力雄霸整个龙鳞谷的林煞和朱颜都不可能。

唐崎本身的资质也算不上好，他所能见识到的也大都集中在记名弟子的层面上，但是，凭借着自身在俗世中过人的家室，在某次帮助了一位宗门亲传弟子的近亲族人后，他也算是半只脚踏进了这位亲传弟子的关系圈子。

就是从这位亲传弟子口中，唐崎知道了，即便是宗门内资质最好的弟子，也无法在第一次进行药鼎修行时持续一个时辰以上的时间。

但石川现在是怎么回事？

看石川刚刚进入药鼎时的表现，和上品灵脉资质完全是不搭边啊，就算是中品灵脉的表现，也要甩出他好几条街去。

唐崎罕见地咽了口口水，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嗓子，若不是药鼎中的石川还有着微弱但悠长的呼吸，他怕是早已经认为这货是不是死在里面了。

药鼎中的石川还在坚持，外面的唐崎却似坚持不住了，几次想要撤下法阵，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外界的一点变化会影响到石川体内的真元暴动。

至于以自身真元相助，唐崎更是想都不敢想。

现在汇聚于石川体内的真元极不稳定，就如同一个大大的火药桶，有一点点火星溅入都是嘭得爆个漫天飞舞的结果，如今之计，是只能等石川自行收功，可是，如果收功的时机不对，还是会嘭的一声，炸个漫天飞舞，血肉四散。

“石川，你不会就这么过去了吧，让我又怎么跟白教习交代？”唐崎就这样一边警戒着周边情况，一边定定望着凄惨无比的石川，脑子里简直要乱成一团。

石川比唐崎的意识更加混乱，体内的混乱他已经是无法形容了，长时间的痛苦加身让他的意识也不断向着无底的黑暗深渊滑去，除了还在依照惯性下意识地运行着玉简法决之外，他已经失去了绝大部分的思考能力。

又过得片刻，石川心底不知怎地又突然加了一个念头，原来，痛苦到极处，也是很真实的一种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