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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悯生大喝:“我是他们派来害你的!”

听到这话,狐眠一愣,花向晚和谢长寂同时看了去,所有人目光都落秦悯生身上,沈逸尘微微皱眉:“秦道君,你……”

只是话没说完,法光从前方突轰来,谢长寂抬手一剑斩下法光,挡众人前,转头提醒:“有人。”

说罢,花向晚便看见了前方密密麻麻全是人影,顿住步子,这才发现他们五人已经被追进了一个盆地,旁边丘陵之上,到处都是巫蛊宗的人。

巫媚从他们身后慢慢走上前:“秦道君,要往哪里跑啊?”

“你放我下来,”秦悯生声音很低,“左侧巫礼是他们最弱的,我替你开道,你从那边走。”

狐眠听着他的话,转头看他,颇为疑『惑』:“你不是来害我的吗?”

“是,”秦悯生苍白着脸,“他们派我来,想让我成为你的心腹,混入合欢宫,以图日后大业。”

听到“合欢宫”,狐眠脸『色』严肃起来,秦悯生语速极快:“从一开始我就是有意接近,从头到尾都骗你,我去古剑秘境是故意的,我救你也是故意的……”

“那你现走什么呢?”

狐眠打断他,审视着他的神情。

秦悯生抿紧唇,只道:“我厌烦你,不想再接近了。”

“狐眠,”巫媚站高处,看着他们一行人,笑着扬声,“我们巫蛊宗和秦道君有私人恩怨,与合欢宫关,劳烦狐道友让个路,让我巫蛊宗处置一下私事。”

狐眠不说话,抬看向远处巫媚。

秦悯生想要挣扎,却被狐眠死死按着,狐眠与巫媚对视,片刻后,扬起笑容。

“若我不让呢?”

“怎么,”巫媚冷下脸来,“你合欢宫,连个散修的事都要管?”

“我合欢宫就想管了!”狐眠猛地提声,威压朝着周边一路压去,“你巫蛊宗又敢怎样?!”

“好,”巫媚闻言,忍不住笑起来,“合欢宫境第一宗门,我巫蛊宗的确不敢拂其逆鳞,但狐眠,你可记好了,你救下的不是一个人,他是一条蛇。来日,”巫媚勾唇一笑,“不要后悔。”

“我后不后悔轮得到你说?”

狐眠抬手隔空一掌,狠狠甩巫媚脸上:“滚!”

这一巴掌巫媚脸上甩出红痕,生生受了,缓慢回头,盯向前方。

“狐眠,”巫媚冰冷出声,“这一巴掌,我记好了。”

说着,巫媚抬手一挥,招呼众人:“走!”

巫蛊宗的人闻言,迅速撤退。

众人松了一口气,花向晚回头,让谢长寂帮着狐眠去扶秦悯生,便是那一刹,一根毒针从暗处飞『射』而出,沈逸尘惊呼出声:“阿晚!”

所有人只听一声惊呼,尚未来得及反应,就看沈逸尘已经直接挡花向晚前!

花向晚猛地睁大,本『性』伸手,一把扶住沈逸尘,看着他倒身前。

毒针入腹,沈逸尘同时呕出一口黑血。

花向晚僵着身子,扶着沈逸尘,整个人都抖。

花向晚什么都听不见,一瞬之间,有些分不清时空,觉自好像又回到两百年前,沈逸尘死自怀中那一刹。

他带着具,具下那双冰蓝『色』的满是关切,怀中仰头看着。

他会喃喃叫名字:“阿晚。”

他会告诉:“阿晚,忘了谢长寂,回去吧。”

此刻他什么都没说,而却觉得那双睛和当年一模一样,随时随地,都可说出那时的话语。

谢长寂人群中反应最快,几乎是沈逸尘倒地瞬间,谢长寂便已经出现巫媚身前,他一把捏巫媚脖颈上,冰冷出声:“解『药』!”

巫媚看着他,上丝毫不惧,只歪了歪头,笑着出声:“这么俊的小道君,真是可惜了。”

说着,『药』瓶朝着远处一扔,谢长寂下意识回头去抓。

巫媚猛地抬手抓谢长寂手腕,一条毒蛇从袖中径直探出,谢长寂回头一把捏住毒蛇头部,朝着巫媚狠狠甩去。

巫媚见毒蛇甩来,足尖一朝远处后退,笑着出声:“巫蛊宗管辖弟子不利,竟伤了合欢宫的客卿,巫媚这就处置弟子,向合欢宫赔罪。”

说着,巫媚抬手一甩,径直划一个修士咽喉,鲜血从修士脖颈喷洒而出,众人让开,这修士跪到地,“噗通”一声朝着地摔了下去。

谢长寂捏死手中毒蛇,转身朝着花向晚走去。

狐眠已经取了『药』瓶,给沈逸尘喂下,见谢长寂来,转头看他,冷静道:“你同晚秋扶逸尘回去。”

谢长寂低低应声,走到花向晚身后。

花向晚抱着沈逸尘,一直给他输送灵力,的手颤,明显是克制着什么情绪。

谢长寂抿紧唇,收拾许久心情,终于弯下腰,去扶沈逸尘,轻声道:“姐,我们先回去。”

花向晚听到他的话,勉强抬头,定定看着他,好久,才了头,哑着声:“嗯。”

谢长寂弯下腰,沈逸尘背起来,狐眠看了三人一,只道:“你们先回去,我有话和秦悯生要说。”

花向晚根本听不进狐眠说什么,可理智维持着上的镇定,头:“好。”

说完,同谢长寂一起背着沈逸尘离开。

等三人走远,狐眠才回头,看向地上坐着的秦悯生。

他有些虚弱靠一个小坡上,喘息着看着。

察觉狐眠看来,他几乎是下意识想握剑,而又想起什么,最终放开。

狐眠平静看着前人,一步一步走到他前。

“该说的我都说了,”秦悯生故作镇定,“要杀要剐随便你。”

“为什么要逃?”

狐眠重新再问了一遍,秦悯生皱眉,似是不耐:“我讨厌你。”

“为什么不继续骗下去?”

“我说了,”秦悯生扭头,“我讨厌你!讨厌到我不想骗……”

话没说完,他被人掰着下巴猛地回头,随即温热的唇便贴了上来。

秦悯生一愣,对方灵巧的舌让他几乎丢盔弃甲。

他下意识抓紧了旁边青草,身子对方亲吻下轻轻打颤。

“为什么逃?”

“我讨厌……唔……”

“为什么?”

“狐眠!”

“为什么?”

他彻底被上方人按身下时,他整个人几乎都想蜷缩起来。

狐眠用一只平静看着他,一把拽开他脸上绷带,俯下身,衣衫随之轻摆,命令他:“说话,秦悯生。”

秦悯生说不出话,他急促呼吸着。

“秦悯生,”观察着他的伤口,唤他,“睁。”

秦悯生听着的话,他根本什么都不想,他缓缓睁开,就看前人坐他上方。

驾驭他,掌握他,宛若神明俯视众生,平静问他:“你最后告诉我一次,你为什么要逃?”

他想说那句“我讨厌你”,可他用的睛看着,看着此美艳,此温柔,此高贵,与他此亲密、独属于他的。

一时之间,他脑子“嗡”的一下,拨开云雾,天光乍现。

“你说啊,”狐眠弯下腰,『露』出最美丽的模样,勾起唇角,“你讨厌我。”

看着的模样,秦悯生痛苦闭上睛。

“狐眠,”他猛地抱入怀中,反客为主,狐眠高兴得惊叫出声,欢愉中听秦悯生颤抖着开口,“我喜欢你。”

是因为喜欢,才骗不了,放不了,逃不了。

听着他的话,狐眠笑出声来,揽着他的脖子,快活极了。

两人荒野上放肆时,谢长寂背着沈逸尘回到小院。

沈逸尘已经差不多清醒来,他目光一直花向晚身上,没有移开片刻。

谢长寂假装看不见他目光,他安置床上,转头看了一花向晚,只道:“姐姐去休息吧,我这里照顾沈公子。”

花向晚不说话,看着沈逸尘,几乎只是一瞬间的对视,便明白,对方想让留下。

有太多想问,而对方估计也有许多想问。

“你先去休息吧,”花向晚看了一谢长寂,“我这里同沈公子说说话。”

“你和他有什么话好说?”

谢长寂径直开口:“我这里就好。”

“谢长寂,”花向晚抬,强调,“我要同他说话。”

谢长寂不出声,他挡两人中间,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好似多余。

他忍不住捏起拳头,花向晚神『色』渐冷:“让开!”

“你答应我的。”

谢长寂听到的话,忍不住出声:“你说……”

“我答应你。”

花向晚知道他说什么,打断他:“但不代表我连说话都需要得到你同意,谢长寂,记好你的身份。”

听到这话,谢长寂动作一僵。

他看着花向晚冰冷的神,觉心里像刀剜一样。

他见不得这样的神,也不想沈逸尘前和花向晚争执,白白被人看了笑话。

只低下头,喃喃出声:“是,姐姐。”

说着,他便转身走了出去。

等他走出房间,花向晚上前关了房门。

房间里就剩下沈逸尘和,花向晚背对着他,好久,才听他温柔出声:“阿晚。”

花向晚动作一颤,没想到,这样的情况,沈逸尘居认出。

背对着沈逸尘,低着头,不敢答话。

沈逸尘见姿态,轻叹出声:“我知道是你。”

“你……”花向晚意识扣着窗上浮雕,“你怎么知道……”

“阿晚,”沈逸尘垂眸,低低出声,“你忘了,我见谢长寂。”

这话让花向晚一愣,随即便意识到,这是认识谢长寂的第三年,沈逸尘早就云莱见谢长寂。

今他境见到一个和谢长寂一模一样、名字一模一样的人,怎么会一都不怀疑?

“所以我试探了你,你写的字,虽已经变了很多模样,但我是认得。”

花向晚愣愣回头,看着坐床上的沈逸尘,对方神温柔中带了几分悲悯:“阿晚,你为什么,成了今天的样子?”

听到这一句话,花向晚不自觉有些鼻酸。

静静看着对方,勉强笑起来:“我成了什么样子?”

沈逸尘看着,目光中带了几分难:“你的字,中规中矩,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样子了。”

“这样不好吗?”花向晚苦笑,“你以前老说我字丑,说看不清。”

“为什么装成晚秋?”

沈逸尘没有和叙旧,径直问出自的疑问:“为什么不和我相认?”

“那你呢?”

花向晚反问:“为什么明知道我身份,不揭穿?”

“因为我知道,你做什么事一定有自的原因,”沈逸尘奈,“我只配合。那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他知道的脾气,事事都想争,连回答问题,都要对方先答自的。

他事事都包容,处处都让步于。

看着前鲜活的人,想着当年背着他走山路上,那天大雨倾盆,背着他,想去找谢长寂。

那是当时唯一的依靠,想找到他,想求他救救他。

他快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朋友——甚至是亲人。

看着前人,觉几乎法喘息,可是得把话说下去,勉强笑起来:“因为这是一个假的幻境。”

“幻境?”

沈逸尘有些茫,花向晚头,解释:“这些都是去发生的事情,现的你只是一个幻影,我回来,就只是为了看看当年发生了什么。”

沈逸尘听着这话,愣愣看着花向晚,好久,他似是明白,了头:“所以,我必须按照当年的轨迹,继续走下去,才不会打扰到你,是吗?”

“嗯。”

花向晚垂眸,沈逸尘想着什么,没有说话。

了一会儿,他缓声开口:“那你是知道未来了?”

“知道。”

“这次我去云莱了,对吗?”

“对。”

“我给你生日了,是吗?”

“是。”

“我送你的东,你喜欢吗?”

“喜欢。”花向晚哽咽,沈逸尘听到这话,便轻轻笑开。

“那我就放心了。”

他神『色』温和,似乎没什么挂念。

看着前的人,花向晚忍不住出声:“你不问问自吗?”

沈逸尘不说话,他看着花向晚。

花向晚注视着前人,好久,听对方温言:“这段回忆距离现的你,有多少年了?”

“两百年。”

“那么……”沈逸尘似是有些遗憾,“我已经没陪伴你,两百年了,是吗?”

听到这话,花向晚猛地睁大了。

沈逸尘肯定了自的猜测,他只问:“我死了现,对不对?”

花向晚双唇打颤,泪落下,一片模糊中看着这个朗朗月的青年。

好久,才够出声:“是。”

这话应下刹那,门外坐着的谢长寂猛地睁大了。

一瞬之间,记忆雪花而来。

他愣愣听着花向晚出声:“你已经走了,好久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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