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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河南布政使司刑曹主簿萧子俊参见海主使。”</p>
“下官河南按察使司佥事何立峰参见海主使。”</p>
“见过萧主簿、何佥事，二位请坐。”</p>
“谢海主使。”</p>
海瑞抵达河南后，拒绝了李峡等人的当晚设宴，而是直接去了河南有司为自己准备的临时行辕并召见了藩司、臬司的有关官员，没有任何耽搁的现场办公。</p>
“请两位来，是想听二位汇报一下这几年河南有哪些悬而未破之刑案。”</p>
海瑞开门见山，直接就说起了公事：“只要没有办结成卷的，所有刑案今日始都要移送来督导组。”</p>
两人一听这话不由对视，何立峰迟疑着开口：“海主使，这事下官等人.”</p>
“这是内阁的命令。”</p>
“是。”何立峰不敢再多言，话头一转立刻开始汇报。</p>
“如今河南臬司衙门手中尚未破获之刑案有五十七件，其中匪寇劫掠等案件占八成，只有十几起治安类案件。”</p>
海瑞随后看向萧子俊，后者言道：“藩司刑曹这边有四十多起未曾破获之刑案，多为行凶杀人和逞强伤人类案件。”</p>
臬司和藩司都有负责刑案的职责，因为臬司还承担一部分军事守卫的职责，因此像是劫匪路霸这种有组织犯下的刑案移交臬司，而一般类刑案诸如杀人放火这种就由当地衙门的刑房负责，最后汇总移交给藩司刑曹。</p>
“打击劫匪路霸的事先暂缓，本官就有一点不明白。”</p>
海瑞言道：“臬司和藩司刑曹加在一起有五六十件一般刑案，为什么迟迟没有破获，是抓不到凶手还是知道凶手不敢抓？”</p>
两人的面色有些尴尬：“这个，自然是抓不到凶手。”</p>
“那就把卷宗带来吧，本官看看这凶手到底多难抓。”</p>
“是。”</p>
两人起身：“下官这就去去取。”</p>
“来人。”</p>
海瑞突然喊了一声，门外进来四名吏员，作揖等待指示。</p>
“陪萧主簿和何佥事去取卷宗。”</p>
“是。”</p>
两人一怔，随后心情有些不爽。</p>
这是怕他们通风报信，提前监视起来啊。</p>
官大一级压死人，再不爽也只能老老实实服从。</p>
等了能有一个时辰，二人在督导组四名吏员的陪同下折返回来，一并回来的还有整整一板车的刑案卷宗。</p>
海瑞随手从上面取下一卷，拆解开捆缚的麻绳，开始阅看起这件案子的一些书证供词。</p>
何立峰二人陪坐在下手，显得有些坐立难安。</p>
这案件倒是不复杂，仅就是一起寻常不过的杀人案，可死者的身份却让海瑞眯起了眼睛。</p>
死者叫唐季则，是一名吏员，在河南黄河河道衙门任职。</p>
死因是勒死，案发时间于今年三月，地点在洛阳万芳园。</p>
“这个唐季则是怎么死的？”</p>
海瑞放下供词看向何立峰，后者忙言道：“回主使，这唐季则是被人勒死的。”</p>
“谁勒死的。”</p>
“一个同在万芳园的嫖客。”何立峰答道：“应该是因为争风吃醋，加上喝了酒才动手杀的人。”</p>
“所以就定性成了情杀，凶手呢？身份确定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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