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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主使、海宪台,一个婊子说的话您都信,为什么下官说的话您就不信呢。”</p>
当丁本厚回到自家府邸面对海瑞的质询时,他情绪激动的说道。</p>
“您要下官怎么说您才肯相信,下官确确实实不认识那唐季则的堂哥。”</p>
田琥在旁边劝道:“丁臬台不要激动。”</p>
“老夫激动了吗?”</p>
“不认识便不认识吧。”海瑞笑了笑:“不过本官听说,这案子似乎和户部侍郎唐道庆有关系。”</p>
“下官不清楚。”</p>
丁本厚发扬一问三不知的精神,将一切都撇的干干净净,最后还不忘提醒海瑞:“不过海宪台,恕下官直言,您要查的是杀人案,而不应该是东拉西扯吧。”</p>
“没错,你说的对。”</p>
海瑞点点头:“本官查的确实是杀人案,但是杀人案,总得先把死者的家庭关系摸清楚吧,本官这么做不对吗?”</p>
“下官不敢,您是主使官,是三法司派驻来我河南督导整肃治安事的主官,当然是一切惟您马首是瞻了。”</p>
丁本厚阴阳怪气的说道:“但是下官得提醒您,内阁和三法司派您来是整肃治安的,别可着一件事耗太多时间,要不然耽误了内阁的安排,太师那里只怕您不好交待。”</p>
“本官只向皇上和国家交代,没有向太师交代的道理!”</p>
海瑞厉声道:“再敢胡言乱语,本官必参你一本。”</p>
丁本厚被憋得满脸涨红,最后冷笑几声。</p>
“好好好,海宪台如此忠君体国,下官一定上疏内阁替海宪台表功。”</p>
“自便。”</p>
海瑞不吃他这一套,见继续留在这也问不出什么,便起身离开,留下丁本厚在座位上嘬着牙花子生闷气。</p>
“查吧查吧,我就看你能查出什么来。”</p>
——</p>
转天一早,海瑞照常升堂,这一次他传见的便是唐季则的家人。</p>
而这一次海瑞重点询问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唐季则的父亲唐道琰,另一个就是唐季则的媳妇唐陈氏陈婧。</p>
“令公请坐。”</p>
海瑞先见了唐道琰,为后者看座上茶,态度和缓的问话:“请老令公来呢也没什么太多要问的,只是想问一下令公,令郎的堂兄是谁?”</p>
唐道琰如实答道:“老夫那侄儿叫唐季业。”</p>
这种事当然没法撒谎,总也不能说不认识吧。</p>
“他父亲是?”</p>
“敢问大人,这和本案有关系吗?”</p>
“当然有。”海瑞言道:“摸清楚令郎的交际关系,对破案是很有帮助的。”</p>
“唐道庆。”</p>
唐道琰沉吟片刻后最终还是说了名字。</p>
“户部侍郎唐道庆?”</p>
“对。”</p>
海瑞于是颔首:“唐侍郎人在南京,他儿子为什么会长期待在洛阳?”</p>
“这个老夫就不清楚了。”唐道琰摇头道:“老夫岁数大了,现在只想一心待在家中培养子孙,再无精力过问他事,何况这些孩子岁数也都大了,也都有自己的主见,老夫这般岁数,也不好过多干涉。”</p>
“也是这个道理。”</p>
海瑞点点头也不再继续追问,转而言道:“令郎是两年前进的黄河河道衙门,那时候唐侍郎还在任河道御史吧。”</p>
“是。”</p>
“好,本官没有问题了,老令公慢走。”</p>
目送走唐道琰,海瑞紧跟着就传见了陈婧,这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长的很有气质,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p>
“唐夫人请坐。”</p>
“谢大人。”</p>
“唐夫人嫁入唐家几年了?”</p>
“回大人,六年。”</p>
“可育有子嗣。”</p>
“一儿一女。”</p>
海瑞嗯出一声:“儿女双全令人艳羡,只可惜如今天人永隔实让人扼腕叹息,还望夫人节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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