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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连双重人格都不知道？”宋涟诧异地看着郝明，以为他在开玩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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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郝明一脸迷茫，很明显是真的不知道：“是精神分裂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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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宋涟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已的声音，“你知道精神分裂但不知道双重人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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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我第一次听到‘人格’这个词，人格是什么东西？”郝明很认真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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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涟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最终还是无奈地回应了他：“行吧，我试着给你解释一下。双重人格跟精神分裂不一样，是人格分裂。人格……怎么说呢，现在没网我也不好查，反正在我看来跟灵魂差不多。所以双重人格在我看来就是一个身体里住了两个灵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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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明唇角一抽，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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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涟立刻用看文盲的眼神不甘示弱地回看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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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明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我说了我不信这些，什么命中缺水啊灵魂啊啥的……就没有什么比较科学的说法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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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有双重人格啊！不是我瞎编的啊！不信你问你程哥去，这方面还是他比较专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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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涟说完这段话转身就走，似乎生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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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明忙不迭地把他拉回来：“好好好，我信你！”他实在不敢去问程方霖，只能先从宋涟这里套情报，“那你跟我说说双重人格有什么症状呗？随你怎么说，你说啥我信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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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大可不必。”宋涟转回身来看他，皱了下眉，“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你觉得你有双重人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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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郝明的视线躲闪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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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他并不觉得自已有精神上的疾病，可他失过忆是事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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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的事不记得也就算了，连昨天死里逃生的事都忘了个一干二净，怎么想怎么奇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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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偷听到了程方霖跟池钥的对话，他这会儿是真的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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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消除这种恐慌的感觉，他急于获取更多的信息，所以，哪怕觉得双重人格很离谱也还是想了解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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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面对宋涟的疑问，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宋涟现在跟他这么亲密是因为不知道他可能有病，如果知道了呢……</p>
宋涟还真认真打量了他一会儿再回应：“不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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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回答真是让郝明又高兴又悲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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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的是自已在宋涟眼里姑且还算是个正常人，悲伤的是他可能搞错了调查的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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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涟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自顾自地说下去：“我记得双重人格的两个人格，彼此是知道对方的存在的，甚至知道自已是主人格还是次人格。你有这种感觉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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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郝明答着，有些自暴自弃，便多透露了一点自已的信息，“我没你说的这种情况，但我失过忆，而且我体内好像确实有别的东西，我感觉不到TA，不知道TA是啥，但总感觉TA应该是存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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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觉得你可能有点焦虑？”宋涟听完后第一反应是这个，“压力太大所以开始胡思乱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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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明无奈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已所感受到的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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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问到这里，他已经有点放弃了，所以没再拉着宋涟的手不放，边说边朝楼下走去：“程哥说我失忆是因为创伤后应激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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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道理。”宋涟拉着宋溪的手跟上他的脚步，“确实有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失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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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明欲言又止，没再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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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郝明一副很失落的样了，宋涟突然觉得有点挫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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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郝明到底想问什么，更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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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郝明一点问题都没有，甚至很多时候思考能力和行动力都远超常人，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被郝明吸引，想要和他拉进关系的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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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解决不了郝明的问题，宋涟真的有点挫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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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既然郝明求助于他，他怎么着也得给点有价值的回答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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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在快要下到一楼的时候，宋涟试着补充了一句：“双重人格应该也算创伤后应激反应的一种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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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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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儿，不早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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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跟程方霖他们会合，郝明连忙压低声音说了句：“别让他们知道我问过你这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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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宋涟想也不想便答应了下来，然后低头看了眼一直跟在自已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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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开口，宋溪便乖乖点了个头，表示自已也不会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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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走这么慢？”何禀一边吐槽一边朝三人走过来，然后动作自然地勾过宋涟的肩膀，带他走向救援队后方的敞篷大卡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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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钥所率领的紧急救援大队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搜救队，冲在最前面，负责击杀丧尸并搜救附近的幸存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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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部分是护卫队，和幸存者一起坐在车上，负责保护车上乘客的安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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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方霖所在的这个小区看着死气腾腾，隐藏的幸存者还是挺多的，已经坐满一车送去了最近的避难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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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剩两辆没坐满的车跟在搜救队后面，上面的人看着呆呆的，显然还没从末日降临的事实中缓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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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带五人上车之前，池钥问他们：“你们之中有谁被丧尸咬过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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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方霖率先开口：“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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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涟本能地低头看向身边的宋溪，犹豫片刻，还是替他开了口：“我妹妹也被咬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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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钥皱了下眉，似乎有点不高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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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程方霖对视了一会儿，忽然长叹一声，拉过他的手臂走向另一辆车：“你们上这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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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意思？”何禀一把抓过程方霖的另一只手，阻止他被池钥拉走，“被丧尸咬过的人要上另一辆车？凭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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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池钥回过头来看他，语气突然变得十分严肃，在他那张脸的衬托下显得有些冷酷无情，“丧尸病毒是个什么玩意儿谁也不清楚，谁能保证被咬的人不会变异？你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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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人突变成丧尸！证明这个病毒根本没有潜伏期，一旦沾染上就会变异！”何禀据理力争，“师兄跟小溪都是昨天被咬的，过了一晚上都没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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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没有潜伏期就没有潜伏期？”池钥说着，松开程方霖的手臂，一把揪住何禀的衣襟，“怎么着？这丧尸病毒是你投放的？所以你很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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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禀见池钥一副真打算动手的样了，瞬间怂了，紧张地看着他不敢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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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程方霖伸手掰开了池钥的手，波澜不惊道：“没事，坐哪辆都一样，小何你带宋涟过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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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何禀还没开口，宋涟就先拒绝了，“我要和我妹妹在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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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何禀也马上反应过来：“对，既然坐哪辆车都一样，那我们都坐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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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明早在两人开口之前就紧跟在了程方霖身边，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已的想法——程方霖是他唯一的家人，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可能跟他分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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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钥“啧”了一声，似乎想劝这群人理智点，可最终只是拍了下程方霖的肩：“不愧是程博士，很得民心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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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方霖抬手推了下眼镜：“过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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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五人上了同一辆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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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池钥继续率领搜救队到处救人，车停在原地静候下一个指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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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明把包脱下来抱在怀里，在程方霖身边坐下，一抬头就注意到了坐在他对面的人——是个挑染了一撮红发，年龄不满18岁的少年，正用警惕的视线打量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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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明立刻回了个同样警惕的视线，试图用眼神劝退对方：瞅啥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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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少年丝毫没有要退缩的意思，继续盯着他看：瞅你咋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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