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谋划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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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陵城外，刘晔乘马检阅军容。</p>

最后一支青州兵正途径高陵前往池阳，这支青州兵七个百人队，配备了收编的三个辅兵百人队。</p>

青州兵卷甲轻装行军，辅兵百人队以车辆运输铠甲、器械。</p>

开战前，他的五千关中兵已经陆续拆解。</p>

一千人先去了黄白城协防，紧接着又分兵两千东调临晋，前两日天气晴朗后，再次调出一千向东入驻临晋。</p>

临晋那两千稍稍休息两日，又入驻侯选部曲所在的夏阳、颌阳等黄河西岸地区。</p>

调令频繁，可外调出去的四千关中兵态度积极。</p>

有了关中兵做替代，黑熊战前的军队得以汇拢向池阳集结。</p>

刘晔观看三个辅兵百人队，见兵员尽皆雄壮，几乎是渭北群帅麾下的精锐。</p>

这次收编，辅兵来源有两种，一种是各将亲兵、支党；一种是临时过渡，战后要裁撤的辅兵。</p>

显然，跟随青州兵移动的都是各将党羽亲信，只有把这些人随军调用，后方又控制家眷，才能让他们稳定下来。</p>

机会合适，这些人也会迅速编入战兵营。</p>

刘晔着重观察车辆运输的铠甲，这些铠甲才是此次征讨渭北诸将最先强化青州兵战斗力的关键因素。</p>

青州兵是俘虏转化，击溃、俘虏蔡瑁全军前，青州兵几乎没有什么装甲。</p>

之后获取铠甲，但也优先补充了甘宁、中垒营，青州兵入关中前披甲率不足两成。</p>

破渭南各县后，青州兵披甲率逐步上升到五成。</p>

而这次，青州兵全员披甲，此外淘汰破烂后，还有额外的两成替换备用战甲。</p>

但是，青州兵是七队老兵加三队辅兵，辅兵不装甲，所以青州兵千人队披甲率账面只有七成。</p>

刨除辅兵，刘晔看来青州兵已然全员装甲；又更新了渭北群帅积攒的各类战阵器械。</p>

例如长矛，此前青州兵长矛与荆州兵类似；而现在得到太多的老古董，以至于仅仅是步槊一项，就得到了两千余柄！</p>

而现在，这些两丈长的步槊装车运输，勉强用麻绳扎捆，一车车的从刘晔面前经过。</p>

他不敢想象，全副武装的青州兵抵达池阳，马玩还能坚持几天。</p>

一名临时配属给刘晔的书吏观察片刻后，感慨说：“辅兵不足用，三百辅兵勉强只能运输战具，余下军帐、器具、粮秣、弓弩箭矢都不得运。”</p>

这人荆州口音，另一个临时征发的本地士人也低声讲述：“你所见的只是步兵，若是骑士远征，辎重车辆当有三倍。”</p>

他们低声讨论，不见刘晔反应，其他临时征发的书吏也参与讨论。</p>

刘晔见他们很是推崇虎牙军的战斗力，对此他也只能默不作声。</p>

骑兵太过于复杂，配套工作做不好，还不如没有。</p>

所以鹰击骑士营目前只是空架子，以追索败兵、踩溃兵、吓唬、封锁为主。</p>

中垒营的二百骑士设立之初也是类似的作用，中垒营车骑混编，真正的战斗力其实是百余名重装步兵。</p>

不要被兵种和数量迷惑。</p>

最实用，最有效率的永远是重装步兵。</p>

一名信使自渭水码头而来，背着两条洁白负羽。</p>

这是用鹅羽缠绕在竹条之上制成的，长度四尺有余，插在一个披萨盒子类似的木匣子里。</p>

使用的时候将这个木匣子固定在背后，两条洁白负羽微微向两侧弯曲。</p>

汉军历来用红色的负羽，黑熊不缺鹅羽，就用白色负羽。</p>

使骑抵近，也不下马，就对刘晔呼喊：“军师！钟司隶正率部渡河！”</p>

附近书吏齐齐望着刘晔，刘晔蹙眉思索：“回城，通告城外各处快快回城。”</p>

“是！”</p>

使骑拉扯缰绳，控马就去向城外各处工作的队伍传令。</p>

刘晔也带人返回高陵城，准备封闭城门，拒绝钟繇入城。</p>

反正渭水北岸有之前马超建造的营垒，钟繇不缺宿营过夜的地方。</p>

现在高陵城太过于紧要，他不敢放钟繇入城。</p>

钟繇在城外，刘晔还能勉强压制城内留下的一千关中兵；真把钟繇放进来，高陵城肯定是钟繇说了算。</p>

刘晔入城后也派遣信使，向黑熊通报。</p>

此刻的黑熊，抽空去了一趟黄白城。</p>

黄白城之南的白渠上，四十多艘船正缓缓向上游航行，运输粮秣、军帐、各类器械。</p>

白渠岸边，黑熊驱马缓行。</p>

思索着梁兴，心中多少有些懊悔。</p>

董卓、李郭旧部加起来十几万人混战，存活到最后的关中群帅，任何一个人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p>

这种严酷的吃鸡大赛活下来的人，不说文武双全，起码不会存在太过明显的短板。</p>

如果把曹军目前中坚的曹洪、曹仁、夏侯惇、夏侯渊放到关中，恐怕早就被消磨干净了。</p>

例如梁兴，黄白城内囤积的各类战争物资，顺着白渠，能直接运到池阳城下，为前线大军建造了完整的营垒。</p>

各类军帐齐全，虽然陈旧，但明显经过有组织的修缮和保养。</p>

别说现在，就是冬天使用时，也能避风保暖。</p>

但这种懊悔情绪很快就消散了，自己体量太小，核心力量没有绝对优势。</p>

突袭杀死梁兴兼并他的部众，已经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了。</p>

没有第二种解决办法，不吃掉渭北群帅，自己冬日勉强能熬过去，可明年青黄不接的时候，吃什么？</p>

趁着内部粮食充足，外部袁谭没有整合河东、弘农之前，先下手就有优势。</p>

越是拖延，战略优势越小。</p>

哪怕三个月后可以再有三支道兵十人队，这种战术优势到时候有没有施展的条件也是未知的事情。</p>

先把能抓在手里的抓了，后面才不会被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