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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田,灞水河畔。</p>
黑熊返回时,就见百余名少女在河畔清洗采摘的蘑菇、野菜。</p>
他驻望片刻,只觉得袁尚好大手笔。</p>
河对面的少女,只是河北陪嫁团队的三分之一。</p>
自己肯定用不了这么多人,就连甄宓征募培养的女兵、侍女们,黑熊都有些抵触。</p>
所以未来,这些河北少女大部分会嫁给自己的亲兵卫士。</p>
又或者养在身边好好教育,嫁给军中提拔的新锐军吏,或者嫁给杰出的士人。</p>
寄生、借尸还魂。</p>
这些词汇涌入黑熊的心田,他也不觉得袁尚、河北士人行为过分。</p>
思索间,他控制阴干骏马一跃跳入略温暖的灞水中,午后的灞水虽然出山区不远,但远比上午、夜间时要暖和一些。</p>
十几名道兵傀儡纵马追随,带起大片水浪。</p>
不多时,就簇拥着黑熊来到灞水东岸。</p>
少女中,面貌平平无奇的辛宪英提着一篮子薇菜,坐在河边方石上眯眼盯着那持方天戟的‘太史文恭’。</p>
总觉得对方策马颠簸之际,是那么的面目可憎。</p>
她的叔父,就是被这位太史文恭在邺城西郊击杀。</p>
若不是审配对同僚的妻女从轻处理,辛宪英可能去年六七月时就被秘密处死了。</p>
黑熊返回土楼,远远就见土楼外支起两口大锅,炉灶生火水汽翻滚。</p>
大锅前,马芸头戴竹笠白纱遮面,正引着大小女子对薇菜焯水。</p>
薇菜是一种蕨类植物,黑熊对这东西有两种认知,一种就是薇菜,一种前世家乡口语里的‘毛蕨菜’,可薇菜的形状,更像是‘毛卷儿’。</p>
他来时,就见两名侍女抬着一筐焯水后的薇菜去晾晒;他顺着去看,就见晾晒处还有大大小小十几人在翻晒。</p>
采集时令野菜,焯水后晾干冬季食用,或者用来备荒,是这个年代的生活常识。</p>
哪怕如甄宓,也会参与采薇、晾晒制作干菜。</p>
晾晒的不仅是薇菜,还有蘑菇和其他野菜。</p>
黑熊翻身下马,就对快步迎上来的马芸等人说:“快做饭,我饿了。”</p>
“是,妾身这就让人去督促饭食。”</p>
马芸最先应下,指挥两名贴身的一大一小两名女婢转身就走。</p>
随后又指挥其他侍女去拿干净衣服,才上前:“郎君先换洗衣衫吧。”</p>
“嗯。”</p>
黑熊点头,对着马芸身边的袁旋点头笑笑,袁旋欠身施礼。</p>
她比马芸还要小两岁,身形矮小发育缓慢,站在那里脑袋才到马芸的肩膀。</p>
至于相貌,这终究是袁尚从十几个同宗女子中选拔出来的优胜者,五官精致肌肤白皙,比马芸精致、好看一些。</p>
甄宓不在这里,袁旋抵达前,甄宓已经带着侍女、女兵队伍去了甘泉山,去那里修建属于她自己的庄园去了。</p>
甄宓在躲袁旋,袁旋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p>
她的父亲曾担任过魏郡郡守,目前闲置;不是袁尚不想用,而是不敢用;因为袁旋的祖父原本追随袁术,袁术败亡后,只能避难于淮南,算是在曹操治下。</p>
楼阁内,年满十六岁的马芸取来她这段时间缝制的衣物。</p>
由侍女为黑熊擦洗后,她上前协助黑熊穿戴新衣。</p>
一个多月没见,她略作比划:“郎君又高了。”</p>
诸葛亮身高八尺二分,黑熊已经快追上诸葛亮了。</p>
身形再高一些的话,反倒会有些不方便。</p>
黑熊也是没办法,已经降低了白法力的摄入。</p>
总觉得白法力使用的多了,若未来埋到土里,真有可能不腐不朽化为僵尸。</p>
“兄长近来可有书信发回来?”</p>
“是有,兄长又惹父亲不高兴。”</p>
马芸藏不住事情,立刻就眉飞色彩说了起来:“他在身边养了个放羊的小羌女,父亲愠怒,又不好说他什么。”</p>
“郎君你是不知道,父亲本就为兄长物色良配,关中大姓没有合适的,正要问陇右、河湟。不想兄长养了個小羌女,父亲哪能痛快?”</p>
马超气坏了马腾,在她看来就是很有意思的事情。</p>
黑熊也是跟着笑了起来,马超站稳脚后,就开始放飞自我了。</p>
看样子马超很喜欢这种只问结果不问过程的工作方式,身边养个小羌女真的不算什么事儿。</p>
只要马超不造反,就随便他折腾。</p>
毕竟马超再折腾,也不可能引来十余万骑的敌人。</p>
如果能引来的话,那就更妙了。</p>
马芸说着话,语气突然低落起来:“父亲那里又生育了一个小弟弟,郎君,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子女?大夫人又去了甘泉,妾身与袁夫人形同陌路。郎君又这样奔波不歇,妾身待在这里很是无趣。”</p>
“今晚就开始努力。”</p>
“那郎君什么时候去甘泉?”</p>
“明日一早,关中公文现在向甘泉集中,我明日一早就得走。”</p>
黑熊说话间,马芸靠近:“妾身也想去甘泉。”</p>
“阿禄你现在还不能去,你要陪着袁旋。其他的事情不能说,你去甘泉,与待在这里没有区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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