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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着计划，米特涅一边将契约掏了出来，放到面前的桌子上，供霍恩阅读。</p>
“这三份契约是什么意思？”</p>
“这代表我们合作的三种程度。”米特涅眨着眼睛说道。</p>
“说说？”</p>
“第一种是让茜茜成为您的顾问，我们会为您提供资源、军官和税吏，帮您完成一切必要的活动，您只需要坐在椅子上……”</p>
“第二三种呢？”随手丢下了那份契约，霍恩拿起了另外两张更加简短的契约。</p>
“第二种是亲密伙伴的契约，我们会向您提供无息贷款和武器装备等等，但您必须在我们规定的时间里出发攻打贞德堡……”</p>
将第二张契约扫了一遍，霍恩仍旧不置可否，继续拿起了第三张契约。</p>
米特涅顺滑地把话题转到了第三张契约上：“这份契约就是单纯的攻守同盟契约，只有您攻下贞德堡后，我们才会提供低息贷款，不管哪一方求援，另一方都必须声明与敌人决裂并选择合适的时机开战……”</p>
将三张契约在桌子上一字排开，霍恩似笑非笑地看着米特涅：“你觉得我会选哪一个？”</p>
“来到这里之前，我觉得您会选第二个，来到这里之后，我觉得您会选第一个。”用木调羹搅了搅姜糖汁，米特涅笑道，“现在，我觉得您会选第三个。”</p>
“米特涅阁下，您是一个聪明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准备签订的，就是这攻守同盟的契约。”霍恩直接说道，“如果被同盟约束住战略自主，那就太被动了。”</p>
“如果您愿意签署第二种协议的话，那些限制条件我们可以酌情去除的。”</p>
“如果您说的酌情，是想要发条铳的话，那我大可告诉你们——我不知道茜茜是怎么和你说的，但发条铳目前只有圣眷者能用。”</p>
霍恩并没有向他隐瞒什么，直接将原因说了出来。</p>
可从神情来看，坐在他对面的米特涅显然没把这个当作是霍恩的正经理由，只把它当作借口。</p>
霍恩只得无奈地说道：“我们还是签订第三契约吧，一些具体的细则和计划都得好好谈谈。”</p>
在确定了大体的框架后，双方终于进入了具体的契约细则的讨论。</p>
米特涅试探性地在契约上玩了一些小花招，结果被霍恩一一识破。</p>
在高效地讨论下，两人没用多少时间，便把这简陋的同盟协议给草拟了出来。</p>
将添加的内容和附加协议都收拢好，米特涅看向炉子边倒热姜汁的霍恩，忍不住地感慨。</p>
这兄妹俩的行为模式，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p>
妹妹让娜表面一副热情直率的模样，就跟个傻村妇差不多。</p>
可她一眼就能看透安达尔的傲气，随便用了个简单到极点的小计谋，就让他吃了闷亏。</p>
哥哥霍恩看起来是虔诚的年轻教士，可话里话外却比最市侩的商人都斤斤计较。</p>
在所有方面，他都能说出详细的事务，甚至不需要把相关的人员叫进来。</p>
最让米特涅无法理解的，是两人的种种行为，并没有让他感到突兀，居然还有种理所应当的感觉。</p>
米特涅突然释然地笑，要是这两人没什么特异之处，怎么带着这些农民叛军闯出这么大的名头？</p>
“米特涅阁下这是在笑什么？”</p>
“诸多农民叛军中，唯有阁下能有这么大的名头，真不是没有原因的。”</p>
“哦，为什么这么说？”霍恩捧着姜汁，饶有兴趣地问道。</p>
“阁下执政面面俱到，您的妹妹更是机警聪明，二位有这种天赋才能，难怪能一次次打败教会呢。”</p>
原本正笑吟吟给铁炉中添泥煤的霍恩，手却停住了：“你认为这些所谓的才能，是我们生来就有的吗？”</p>
“难道不是吗？”米特涅反倒奇怪了。</p>
霍恩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捧着姜汁站在了窗前。</p>
他看着操练场上干瘦的士兵们，足足安静了一分钟。</p>
就在米特涅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p>
“让娜一开始无比单纯幼稚，谁都能骗她，我做事则错漏百出，动不动出岔子。</p>
米特涅，我的朋友，我和我的妹妹就是普通的一对农人兄妹。</p>
你口中我们的天赋才能，没有一项是与生俱来的。</p>
这些所谓的才能，都是在鲜血中趟出来的，每一步都蘸着同伴和自己的泪水。”</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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