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他身上有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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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他爸爸还给我上过解剖课，四哥他爸打的野兔子，尧哥他爸负责处理下锅，我当时站在厨房看，记得可清楚了，他用刀尖指着兔子各个部位，给我讲那都是什么器官，这只兔子的致命伤在哪什么的……所以我初中生物一直是满分。”</p>

江北北说完，停了一下，黄元宝刚想问她怎么了，只听江北北说道：“这么想想，我还真挺适合当他家的媳妇。”</p>

黄元宝翻了个白眼。</p>

“不扯别的了，江北北，找个时间约一下，我请你跟你哥哥们吃饭。”</p>

“做节目吗？我说你最近怎么老跟我一起……”江北北恍然大悟，“你来真的？真要做专题？不开玩笑？”</p>

“不开玩笑，我跟台里沟通好了，专题名字都定了，播的顺序我想好了，从你开始。”</p>

“啊？那你主题定了吗？”</p>

“定了，叫近邻。真的，比真金还真，不用露出那种表情。”</p>

“……可我没什么好采访的啊。”</p>

“记者啊，台里的年轻小同事，曾经为了工作任务连续两天没合眼，风雨中蹲守一线，敬业爱国三观正，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看，多正能量！”</p>

“去你的。”江北北笑了出来。</p>

“主要也是想让大家多多了解电视台幕后的工作人员，像你这种敬业爱岗有职业道德的记者……”</p>

“黄元宝，我知道你为什么你的节目能稳居收视第一了……你敢想敢做啊！”</p>

黄元宝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口：“如果你能接受的话，我们可能会深度挖掘一下你们的生活，这样话题度会更高，当然，你要是不愿意，我们把焦点放在工作本身也不是不行，看你了。”</p>

楚尧下午就结束了学习任务，返家早，回来先敲了敲对门。</p>

江北北不在，江北北奶奶把他迎了进去，让他带点炸萝卜饼再走。</p>

楚尧沉默着，和卧在沙上的那只肥猫对望。</p>

这猫哪来的？</p>

“小尧。”</p>

“嗯。”</p>

江北北奶奶问他：“北北跟我说，你俩处对象了？”</p>

楚尧笑了起来：“嗯，北北跟您说了？”</p>

江北北奶奶疑惑道：“小尧，能作数吗？她就是想到哪说到哪，一阵一阵的，你别惯着她由她胡闹……”</p>

“作数的。”楚尧说，“是我问她的，她答应了。”</p>

江北北奶奶狠狠怔了下：“你这孩子……我以为她跟我闹着玩。”</p>

这就是青梅竹马恋爱的弊端，彼此都太熟了，突然跟身边的人说我们俩在一起了，大家通常是反应不过来的。</p>

开玩笑吧？不作数吧？</p>

“奶奶，认真的。”楚尧说，“不管将来结果怎样，现在，我会全力以赴，尽好责任的。”</p>

好半晌，江北北奶奶说道：“小尧，我对你是放心的，你这孩子心细……”</p>

江北北奶奶默默想着，也挺好，如果是楚尧的话，如果将来她那个不省心的孙女能稳定住，她也能放心了。</p>

楚家一直很好，真心实意的好，就像他家从不锁上的门，每次送来的剖干净的鱼，每回都订双份的牛奶报纸和杂志，每周都别在她家门把手上的市特惠手册……</p>

想来想去，最让人放心不下的，不是楚家，不是楚尧，而是自己的孙女，江北北。</p>

之所以觉得放心不下，是因为，奶奶总觉得，自家孙女的喜欢，只是嘴上说说。</p>

喜欢是能从生活细节里看出来的，就像楚家做的那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把细节做成了习惯。</p>

但江北北呢？</p>

奶奶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她喜欢楚尧的信号。</p>

完全……不一样啊。</p>

回过神，奶奶看见楚尧蹲在地上叫猫。</p>

“奶奶，猫哪来的？”</p>

“元儿拿下来的，让先照顾着。”</p>

楚尧试着摸猫，这只猫却躲开了，抱它，它软的像块融化了的糖，从手中慢慢流走，滑得很。</p>

但离开了楚尧，这猫却驻足，刀眼打量着他。</p>

“能闻出来吗？”楚尧低声笑道，“怕我吗？”</p>

猫溜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