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第 1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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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蛛母茧宫</p>

金色绞索很快遍布整个圣王塔, 西王金母被限制在很狭小的空隙间。伊川婉甚至不需要用天权，单用武器就能将她压制住。</p>

这么一看，西王金母似乎劣势重重。</p>

“书已到手，我们先走吧。”</p>

沈砚师趁乱往屏风后的暗道撤退, 但是虞病拦住他，压低声音道：“伊川婉是从这儿进来的, 万一它直接通向茧宫怎么办？”</p>

白琅也挤到门边，打岔道：“茧宫是哪儿？”</p>

“百鬼蛛母的巢穴。”沈砚师取了本书, 开始研究门上的禁制。</p>

白琅一脸茫然, 虞病连忙补充道：“百鬼蛛母是栖幽的器，上上个神选时代，她是洞阴极尊的器。我们原以为她已经随洞阴极尊上台，但是最近追查栖幽时候才现百鬼蛛母易主了。”</p>

他正说着，一道金色锁链猛地飞出, 牢牢封住屏风后的密道, 把沈砚师震开几米远。</p>

看来伊川婉已经现他们，只是暂时没空理会, 等他击退西王金母，恐怕就要开始对付他们了。</p>

沈砚师把书匣塞到白琅手上, 撸起袖子翻越绞索, 他口中说道：“驭百鬼, 歌魂笛, 牵丝引线断生死。当年蛛母可谓是强器中的强器, 自身实力和器身强度都不容小觑。我觉得她不会背叛洞阴极尊, 栖幽应该有某种办法把其他人的器据为己有，百鬼蛛母和勾陈氏都是这样归于她麾下的，接下来微生涟估计也逃不掉……你说她这个收集癖是不是有点严重？五千年前那些了霉的人和事儿都被她翻出来了。”</p>

谢怀崖说得没错，栖幽应该与更久远的神台有关，否则她不会如此执着于这么久以前的神选。</p>

刚才伊川婉说这里是琴主的地方，也就是说目前栖幽在为琴主效力，就像琢玉和珑婴为扇主效力一样。</p>

如此看来，四方神可谓是同台异心，各有谋算。</p>

东方扇主弑杀镜主，夺走四相镜，清洗台下谕主；南方琴主暗藏八荒镜，制造血面人，派栖幽追溯五千年前神选真相；西方筝主装作不明局势，以退为进，从扇主这里夺走四相镜，现在又准备趁琴主没有反应过来，再夺八荒镜。</p>

剩下还有北方剑主未曾入局，不知道是在蛰伏还是真的不明情况。</p>

想到这里，白琅不由回头看了一眼两位伊川神民的战场。</p>

重重金锁如幕，刺目光芒横冲直撞，白琅只听见金属撞击声，没听见血肉横飞声，看来西王金母还能撑一段时间。她又往地上看了看，那个血面人蜷成一团，浑身颤抖，虬结的肌肉之下仿佛有一条条虫子在爬行，鼓动蓬勃的力量躁动不已，他似乎快要稳定下来了。</p>

“好了，现在只剩禁制。”沈砚师在虞病帮助下突破了金锁，正在鼓捣门上的禁制，“如果我们一出去，现到了茧宫，那就真是前有猛虎，后有……啊，怎么这么容易就开了？”</p>

暗道打开一条缝隙，沈砚师不敢进去。</p>

“没办法了，只有这条路。”虞病毅然迈出步伐。</p>

“其实还有另一条。”沈砚师看了看白琅，“要不然你带我们从八荒镜出去？”</p>

虞病不同意：“你疯了吗？九谕阁叛出的谕主正在控制八荒镜，白琅不一定能稳占主动权，万一入镜失败，我们不得被那两个伊川大卸八块？”</p>

“二选一，赶快。”沈砚师不耐烦地催促道。</p>

白琅正在斟酌，这时候她背后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就听见伊川婉尖利的笑声：“来尝尝这个吧！”</p>

所有人都感觉有些不妙，于是纷纷往战场看去。八荒镜闪烁不止，地上的血面人站了起来，姿态扭曲地顺着金锁攀援而上。他度飞快，虬结的肌肉中伸出血红色的骨头，紧紧覆盖在皮肤之外，八根极为粗大的血骨从他背后伸出，远远看去就像一只翻过来的蜘蛛。</p>

“有人在用八荒镜役使血面人。”白琅皱着眉。不是之前那些轻易被她夺走控制权的，而是更强大的谕主。</p>

“现在只有一条路了。”沈砚师指了指身后密道。</p>

白琅看了眼出口，问道：“所以我们没有人想要四相八荒镜，对吧？”</p>

“你什么意思？”沈砚师眉头紧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白琅。</p>

“只是问问而已。”白琅避开他的视线，回头看向高悬于天空中的八荒镜。镜中迷离的光色看起来没有特殊寓意，但白琅感觉到了一股奇妙的吸引力，仿佛有人在她耳边低语“救救我”“带我走”之类的话。</p>

沈砚师把她的身子扳过来，不让她看那面镜子：“我也很想把它拿到手，但你要考虑清楚，现在扇主、琴主、筝主都在抢它，就算你能打赢那两位伊川，拿到它之后也是后患无穷。”</p>

“走吧。”虞病把门打开，担忧地看着他们。</p>

沈砚师半拖半拽着把白琅带走，离开一段路之后，窃窃私语的引诱声终于消失不见。白琅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取镜查看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p>

很幸运，这里并不是茧宫，而是蛇菰妖领的万人坑。</p>

虞病疲惫地坐在地上，沈砚师把白琅拎起来，肃然道：“四相八荒镜会主动吸引那些感知敏锐的谕主，一旦你用过它一次，它将永远不会放过你。比起圣器，它更像是魔器。”</p>

“它会主动吸引我？就是说，以后我还是可以根据这种吸引力找到它，对吧？”</p>

“……”沈砚师无话可说，“别去找它。”</p>

“我神智很清醒。为什么四方台都想要这面镜子，你们都没想过吗？没准镜主还没死，就被囚禁在里面。”</p>

虞病从地上站起来，拍拍白琅的肩：“这些以后再说，先看看栖幽用天机做了什么。”</p>

沈砚师翻开空白金书，定心观阅，一页页翻过去。</p>

白琅感觉到他的天权在四周涌动，没有文字的地方逐渐隐秘晦暗的记号，这些记号逐渐漂浮起来，游离消散于空气中。沈砚师似乎正努力定神凝聚它们，但是收效甚微。</p>

他突然说：“用镜子逮住它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