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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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p>

赵仲基正门神也似的守在外面，见孙绍宗从里面出来，忙躬身见礼。</p>

孙绍宗也不答话，径自到了左侧的回廊中间，这才停下脚步，回头向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的赵仲基问道：“你方才不是说，还有事情要禀报吗？”</p>

“是这样的二爷。”</p>

赵仲基忙道：“今儿一早您出门之后，咱家就来了个乞丐头，自称是什么洪九，说有天大的事要禀报，因二爷您不在家中，小人就盘问了他几次，谁知他死活不肯明说，非要等您回去再当面禀报。”</p>

洪九有天大的事要当面禀报？</p>

孙绍宗的表情顿时郑重起来，旁人或许不晓得，但他既然立了洪九做‘乞丐保甲制’的招牌，自然会留意洪九的一举一动。</p>

经过最初的不适应之后，洪九这保长是越当越有心得，又因为他是官方扶持的第一个保长，甚至还和赵无畏攀上了关系，所以后续被任命的一些保长，即便不以他马首是瞻，也要卖他三分面子。</p>

因此到了如今，洪九俨然已经成了京城之内数千乞丐的共主，再不是当初那个为了几两银子，就要绞尽脑汁的小乞儿了。</p>

虽说在孙绍宗眼里，洪九仍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棋子，可单论消息渠道，他怕是比官府还要灵通些。</p>

眼下洪九跑到孙家，说是有天大的事情要当面禀报，就算说的夸张了些，恐怕也绝不是什么小事——要真是小事儿，他也不敢找到孙绍宗头上。</p>

可眼下孙绍宗也是刚到太子府，委实是脱不开身，所以只好嘱咐赵仲基，先把洪九留在家中好生招待，等自己回去再细问因由。</p>

“二爷。”</p>

赵仲基得了吩咐，原本是要打道回府的，只是目光扫到门房时，却又停下了动作，迟疑道：“那妙玉师太……”</p>

“这你就不用管了，如果大太太问起她，你就说她已经回荣国府了。”</p>

赵仲基这才躬身告退。</p>

打发走了赵仲基，孙绍宗估摸着太子哪里也该进行的差不多了，于是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后院。</p>

结果刚到院外的夹道附近，就见北静王妃在两个丫鬟的簇拥下步出了院门。</p>

孙绍宗正待避到一旁，却听那北静王妃主动招呼道：“孙大人留步！”</p>

说着，就见她迈开两条长腿，急匆匆的到了近前，先道了一个万福，又强行挤出笑容来歉声道：“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大人海涵。”</p>

这前倨后恭的态度……</p>

是太子准了她的请托，准备派自己出面干涉案子，所以她才忙着讨好自己；还是太子已经拒绝了她，所以她病急乱投医，又求到了自己头上？</p>

孙绍宗一时难以确定是前者还是后者，因此只是躬身不咸不淡的回了句：“下官怎敢。”</p>

卫氏脸上的笑容一僵，孙绍宗甚至都能听到她那两排银牙，咯咯作响的动静，不过片刻之后，她却还是强笑道：“孙大人年轻有为，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这冤家宜解不宜结的道理，自然不用妾身来点拨——只要大人一切能秉公处置，王府和卫家必会有所回报。”</p>

听这意思，倒像是太子已经准了她的请托。</p>

却不知她祭出的筹码又是什么？</p>

太子爷都那样了，总不可能是出卖色相吧？</p>

心下胡思乱想着，表面上却仍是不卑不亢的一躬身。</p>

卫氏见他这番惜墨如金的样子，终于也放弃了劝说，悻悻带着两个丫鬟扬长而去。</p>

话说，她那身宫裙原是松松垮垮的，可如今沾了不少雨露，倒显得贴身了许多，从后面看上去，就见水蜜桃也似的两瓣轮廓，随着步伐紧绷绷的轻颤着，像是熟透了的果子，正在枝头发出期待被采摘的信号。</p>

看来她不仅仅是生了一对儿长腿，这臀也是……</p>

“孙大人。”</p>

正目送那‘熟透了的果子’渐行渐远，院里又走出个内侍，招呼道：“殿下请您进去说话呢。”</p>

孙绍宗没事儿人一般收回了目光，随着那内侍进到了里面。</p>

等到了太子的卧室，就见太子妃并未回避，而是端庄雍容的站在床头，见孙绍宗自外面进来，先是习惯性的微微一颔首，继而那脸色却又显出些羞红来。</p>

“微臣见过殿下、娘……”</p>

“爱卿不必多礼！”</p>

太子显得很是亢奋，不等孙绍宗行礼完毕，就抢着道：“那悍妇这次过来，竟是来向孤俯首称臣的！”</p>

听他颠三倒四的一通掰扯，孙绍宗才晓得，水榕为了保下卫若兰这个小舅子，当真是不惜下了血本。</p>

非但透过卫氏向太子承诺，会上书痛斥那些将日食，与太子失德扯上干系的言官，并点出牛家身上的嫌疑。</p>

还承诺要亲自上门，向忠顺王低头服软。</p>

日后更是保证会唯陛下和太子马首是瞻。</p>

“那老虔……”</p>

“咳！”</p>

太子正说的兴起，顺口差点把‘老虔婆’三字秃噜出来，得亏太子妃在旁边把关，及时打断了他的妄语。</p>

他这才生硬的改口道：“太后他老人家估计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最疼爱的外孙，竟会在背后捅牛家一刀！”</p>

也难怪太子会如此得意。</p>

就如同孙绍宗炮制出的那个皇孙一样，朝中怀疑牛家是幕后黑手的人，其实也不在少数，可碍于太后与太上皇的情分，却没有一个人敢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去捅破这层窗户纸。</p>

北静王水溶却是个例外，反正就算太后再怎么恼怒，也舍不得拿自己唯一的亲外孙开刀。</p>

不过孙绍宗听到这里，心下却忽然冒出个念头：那牛继宗的长子，该不会真是卫若兰杀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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