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世界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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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会上聚集了上百人，无疑是嘈杂而喧闹的。对于我们兄妹来说，这无疑是一种折磨。在家里蹲了将近一年，除了妹我几乎不和别人面对面说话，妹也是如此。久而久之，或许就形成了现在的这种状况。我想说的是，交流障碍并不算大问题，再复杂操作的游戏我们都能掌控自如，更别谈是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之道了。不过，相隔无数个日月，却再一次见到“人群”，手指头加上脚指头都数不过来的“人群”，一时间我们不知所措。如果是默不作声坐在下面还算好，但我现在可是站在台上进行分院仪式，上百个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此刻的内心无疑是奔溃的，我想说的只有一句话：</p>

“——你们各自吃自己的，别来管我好嘛！”</p>

与其说群众的焦点是我，倒不如说是那只从水晶里跳出来的精灵。从校长的话可以得知，精灵从中显现是难得一遇的奇观。用这个逻辑思考，也就能想通为什么一些贪吃鬼会放下手中的食物了。人比起早已平常过的美味佳肴，更加乐衷于新奇的事物。这被称作为“好奇心”或者“求知欲”的东西，是人类探索世界，改变世界，使自己文明进步的重要因素。</p>

换句话说，也是毁灭自己的重要因素。</p>

我深呼吸一口气，接着又缓缓地吞了口唾沫，企图打破这异样的氛围。</p>

“孩子，你的名字是？”水晶球里的精灵冷不丁地问了我一句。</p>

“阿尔伯特……”我支支吾吾地回答，“阿尔伯特·黑麻……”</p>

“黑麻？嗯……”精灵喃喃自语说，“这个名字我好想听过，又好像没听过。”</p>

“精灵大人，”一位紫色长的年轻女士避席说，“无论结果如何，请您下达公平公正的分类。”</p>

“可是，这孩子的能力太过于特殊……”分类精灵犹豫不决。</p>

这样干站着也不是办法，要不我先回座位上吃吃蛋糕喝喝茶，明天再出结果也不迟吧！</p>

还没来得及把这个想法吐出，一个毁灭性的灾难降临在我面前：</p>

「来做出你的选择吧」</p>

「1在所有人的面前跳舞」</p>

「2在所有人的面前边跳舞边吃蛋糕」</p>

「3在所有人的面前边跳舞边吃蛋糕，并要把奶油抹在校长脸上」</p>

确实偶尔会有这种情况生，我指的并不是层层递进的三个选项，而是这种看似毫无意义，实则真的没内涵的选项。我的特殊能力有时会派上一些用场，可绝大多数情况都是一个祸害。多亏了它，我被周围人视作变态，被学校退学，没能成功交往到心仪的对象。更让人感到奔溃的是，这绝对不可以拒绝的选择题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的秘密。我曾试图把能力的事情向妹告白，但却受到了“某种因素”的影响，即使我解释上百遍，听过的人都会立刻忘记。败其所赐，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有妹，她是我唯一的依靠。</p>

头好疼，像是有东西要从我脑中炸裂。不行了，我必须立刻做出选择！否则，灵魂被撕碎的痛感将会蔓延至全身。</p>

1，无能人计算出我此时的心理阴影面积。</p>

在校长的面前，在分类精灵的面前，在所有新生的面前，在上百人的面前，我展现了自己拙劣的舞技，没有音乐伴奏显得更加滑稽可笑。</p>

哄堂大笑已然成为了可以预知的现实。紧随其后，各种舆论的声音、挑衅的噪声相继不断。原以为这是我久违地回归校园生活，一切都怪这个莫名其妙的能力。它并非与生俱来，而是突然一天就被我所拥有了。现在看来，它无疑是魔鬼给予的惩罚。</p>

“就因为是这种能力，我才不知究竟该如何分类。”精灵喃喃自语道。</p>

她刚刚说“这种能力”？</p>

“难道精灵知道它么？”</p>

“当然。不只是我，所有‘永生’的生命体都能知道。”分类精灵读取了我的内心。</p>

“你有两个选择。”精灵似乎有了想法，“要么继续沉默，逃避这个能力所带来的困扰；或者你可以选择面对现实，去追寻能力背后的秘密。”</p>

我选择了后者。</p>

我仅是单纯地想改变现状。我梦想着能和普通人一样地生活，在别人眼中不是异类而是一个平凡的存在。</p>

“我已经得出了答案。”精灵宣布，“阿尔伯特·黑麻将被分配到的学院是——普朗克！”</p>

零碎的掌声拼凑成台阶，我缓缓地走下台，心中一片空白。钟声响起，晚餐结束，新生们6续回到宿舍。宿舍的分配是随机的，男女分别为两侧不同的建筑。</p>

“晚安。”与妹道别，我来到了位于左侧的男生宿舍。脑中混沌一片，今天所生的事就足够使我混乱了。不想多说，也不想多问，甚至不愿再去思考。跟随人流大概是个明智的选择。</p>

“黑麻同学，你的宿舍在7o1室，这是房间的钥匙。”</p>

说话的人估计是学园的职工或是教师。我头也不抬，随便夺过钥匙，就径直往楼上走去。</p>

“但愿是身体太疲惫了。”我渴望能给自己的状态一个合理的解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