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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自嘲一笑:“若非如此,现在局面也不会如此糟糕,想来还是老身当日有些太过冲动了。”</p>

对此秦江不做评价,而是再次把话题引回到了洛川身上:“老夫虽然与洛药师有几分交情,但毕竟接触不多,所以此番想听听林长老对于此子的评价。”</p>

林如稍作犹豫,缓缓道出了八个字:“不世之材,可争天下。”</p>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林如的这半个字实在太过惊世骇俗,而且有犯禁之嫌,因为就连廖昙也从未得到过她的如此青睐,而大梁只有一个天下,便是梁帝的天下。</p>

然而,秦江的脸上却并没有露出半分的意外,反而笑着点了点头:“林长老倒是慧眼,看来此番倒是老夫多虑了。”</p>

林如听出了秦江的话外音,顿时试探着开口道:“只要他没有真的通敌叛国,其他所有问题都可以不是问题。”</p>

秦江目色中闪过一丝异色,有些不解地问道:“看来林长老并不知道洛川的身世?”</p>

“的确不甚了解。”林如对此并没有觉得尴尬,而是直截了当地承认道:“当初柳长老将他带进山门的时候,只说是在江州捡到的流浪儿,我凌剑宗弟子众多,只是多一个记名弟子,并没有什么人会过问,包括我在内。”</p>

“就算之后洛川在降星之前展露出了无与伦比的天赋?”</p>

“秦殿尊也说了,那是在降星之前。”</p>

天才最易早夭,这是修行界的共识,降星与否,看似只是修行路上最微不足道的第一步,但君可曾见,在这一步之前被拦住的惊才艳艳之辈又有几何?</p>

不计其数。</p>

秦江苦笑着叹了口气:“难怪老夫之前观林长老尚有些犹豫,原来是在顾忌此事,既然如此,那么老夫便直说了,虽然现在仍旧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洛川的清白,但他一定不会与白魔同流合污,通敌叛国。”</p>

“为何?”</p>

“因为洛川与燕国人有着不共戴天之仇。”</p>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林如已经反应了过来,当即说了四个字:“和亲之乱?”</p>

“不错。”秦江点点头:“八年前的和亲之乱,大燕第一神将牧尘单骑破江州,洛川便是在那个时候与他的家人失散,变成一个流浪儿的,他的父母很可能已经被燕军所杀,因此此仇,不共戴天。”</p>

闻言,林如不禁轻轻眯起了眼睛:“原来如此。”</p>

秦江笑道:“所以自始至终,于我星殿而言,洛川究竟有没有通敌叛国,从来就不是一个疑问,真正的问题也并不在这里。”</p>

林如皱了皱眉头:“老身不明白秦殿尊是什么意思,如果星殿认为洛川没有勾结白魔的话,那么青州一众天骄的死,想必也不能算在他身上,或许姜卫城与陈童的确是洛川杀的,但以老身对此子的了解,他必定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p>

林如的确是不明白,为什么星殿明知道洛川是清白的,却偏偏将此事隐瞒了下来,若是他们愿意将向外界公布这一消息的话,凌剑宗也不会承受这么大的压力,最多就是与姜家撕破脸而已。</p>

而且若是凌剑宗的态度足够强硬的话,姜家敢不敢出头还真不好说。</p>

相比起来,倒是副掌门陈安那里有些难办……</p>

面对林如的质问,秦江略有深意地笑了笑,开口道:“想必林长老至今仍旧不知道,当日我星殿为何会摆出那么大的阵势,连殿主大人也亲临青州吧?”</p>

林如微微一怔:“难道不是因为苏先生察觉到了白魔的行踪吗?”</p>

“非也。”秦江摇了摇头:“事实上,我星殿与你们所有人一样,都是从袁小花的口中才得知了白魔现世的消息。”</p>

“那为何……”</p>

秦江压低了声音,喃喃道:“此事虽然尚未公开,但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三个月来,小公主一直在月影秘境当中!”</p>

闻言,林如立刻皱起了眉头,回忆道:“这不可能!我分明记得,当日代表夏家去往秘境的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丫头……”</p>

说到这里,林如慢慢瞪大了眼睛:“秦殿尊是说……”</p>

秦江苦笑着点点头:“不错,那应该就是小公主了,只是她刻意改变了容貌,再加上暗卫的人私做主张,将夏家的入境名额调了包,所以就连我当时也没能察觉出来。”</p>

林如随之惊道:“所以,此番星空走廊崩塌,小公主也遇害了吗!”</p>

秦江摇摇头:“那倒没有,虽然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但很明显,小公主的星牌并没有碎裂,所以她应该还活着,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林长老不妨大胆猜一猜,当日星空走廊崩碎,月影秘境消失之时,小公主与谁在一起?”</p>

林如猛地握紧了手中的短杖,沉声道:“洛川!”</p>

秦江顿时笑了,终于说出了他今日来凌剑宗的真实目的:“所以老夫想来问一问林长老,敢不敢,跟我一起赌一把?”</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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