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探囊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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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他料定夜店里必定人山人海，得花上不少时间去找。可是，当他进去以后，才意外地现里面的人竟然廖廖无几。他看了看表，原来还不过八点，距离群魔乱舞的时间还有数小时，既然这样，就真是天助我也。只见他在店里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就看见许明亨正在他前方不远处走着。他悄悄地跟了上去，随手抄起身旁一个空啤酒瓶。</p>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顾纬越想着：早知如此，何必大费周章。正当他想动手的时候，许明亨却突然伸起胳膊，大声地向一伙坐在角落卡座的人打招呼。</p>

顾纬越马上往旁边的巴台坐了下来，他只感到心脏扑腾扑腾地跳，全身的毛孔都在扩张，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仿佛快要缺氧。过了一会，他把心情平伏下来，悄悄扭头看了看许明亨，他正跟那伙人坐在卡座上，身旁还抱着一妞，一伙人划拳啊喝酒啊，好不快活。</p>

顾纬越在一旁无声无息的观察着许明亨的一举一动，而后者全然没有察觉有一双怒目正对自己虎视眈眈。</p>

许明亨坐下不久，就已经喝了几杯，说要上厕所。顾纬越等他从自己的身后走过，也提起啤酒瓶跟了上去。</p>

到了厕所，许明亨正在小解。顾纬越见四下无人，就准备动手，眼看他一步一步地接近，而许明亨却懵然不知，还一边小便一边吹口哨。顾纬越看准时机，目标就锁在对方的咽喉处！正当他准备把啤酒瓶敲碎的时候，身后却突然有人大喊！</p>

“亨少！”听到这叫声，顾纬越那准备敲瓶的手一时僵住！</p>

顾许二人不约而同循声望去，看见一个男人走了过来。顾纬越不知对方是否现自己的意图，整个背都在渗着冷汗。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心里估算着：如果这人现自己的意图，我就一次过送这两人上西天。反正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p>

只见那男人走了过来，在顾纬越身旁擦过，说道：“怎么上厕所也不叫我陪你？”这句话让他知道对方并没有现自己的意图，于是马上随机应变，往旁边的便池一站，把啤酒瓶放在便池上面，假装小便。</p>

“我刚喊过你，你顾着泡妞，我就自己来了。”</p>

“对了。刚刚坐你对面的那小妞说你长得好帅哦，看来是对你有意思。”男人一边说一边拉开自己的拉链。</p>

“是吗？”许明亨沾沾自喜地提了提裤子，走到洗手盘旁边，对着镜子捯弄那自以为潇洒不凡的型。</p>

“是啊，看来又得有一个无知少女死在咱们许明亨大少手里了。”男人笑着说道。</p>

许明亨笑而不语，脸上却挂着难以抑制的骄傲。</p>

那男人解完手，也走到洗手盘，说道：“对了，你之前那个妞呢？这段时间怎么不见你带她出来？”</p>

“哪个？”许明亨还在搞着自己的头。</p>

“就是你说怀了的那个。”</p>

“哦。”许明亨恍然大悟般说道：“死了。”</p>

死了，这两个字在许明亨嘴里说出来，显得十分轻松，就像一切都与他无关。</p>

“死了？怎么死的？”那男人语带惊讶地问道。</p>

只见许明亨洗完手，在身旁的手纸筒里抽了几张手纸擦手，道：“脑子短路，自杀了。”他把擦完手的手纸搓成一团，抛进垃圾桶，动作极其轻佻，透露着他心里的点点不屑，“那婊子的婊子老妈还跟我打官司了，说孩子是我的，怎么也得负责任，害老子赔了三十万，妈的！”</p>

“你没戴套？”男人问道。</p>

“老子有哪次是戴套的？这天底下怀过我孩子的女人都不知道有多少？有哪次不是花个一两万就搞定的？就偏偏是这臭婊子硬要生下来，还说什么就算不结婚都要生下来。我他妈的就不干，非要她把孩子打掉，你猜她怎么说？她哭得就跟死老爸似的跟我说，她曾经堕过一次胎，如果再堕就很可能不孕。她以为老子是傻蛋啊？我会不知道她想唱哪出吗？要是生下来，老子还不得好吃好喝供着她母子俩啊？你说对吧？”</p>

许明亨会声会色地说道，心里面一点负担也没有似的。“再说了，要是她之前真的堕过胎，我还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吗？还有，她堕胎这个事儿，之前是没有跟我说过的，那不是欺骗吗？既然她欺骗了我，我还对她负责干嘛？而且，那婊子连子宫都是二手的，我的儿要是往里呆，搞不好弄个什么小儿麻痹症，那谁负责？”</p>

“那你怎么做了？”</p>

“我怎么做？我给她丢了五千块，跟她说如果她不打掉咱们就一刀两断。结果我跟她还没断，她自己就先自行了断了。”许明亨耸耸肩说道。</p>

两人沉默了一会，“怎么了？”许明亨问道：“看你的表情，还有几分难过呢？你不要告诉我你喜欢她？”</p>

只见那男人霎时不好意思起来。许明亨见了，便笑着说：“你看你，早跟我说你喜欢嘛，我让给你上嘛。”</p>

“我人又没你帅，又没你多钱，嘴巴又不会哄女孩子，我怎么能抢得过你呢？”男人说道。</p>

“咱俩是兄弟嘛。”许明亨勾着那男人的肩膀走出厕所，“不过话说回来，那婊子在床上的时候，可骚得很。其实她死了，我也觉得挺可惜的，不过就是贵了点。”</p>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顾纬越心里面的杀意犹如烈火焚林，把他所有的理性全部燃烧殆尽。不过，尽管他如何想噬其肉，饮其血，他始终没有愚蠢到要与许明亨同归于尽的地步。</p>

这一晚，顾纬越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观察着许明亨，看着他一会跟这伙人打招呼，一会跟那伙人敬酒，几乎每一桌他都去过，看得出这家伙在这里的人脉非常广。</p>

震耳欲聋的声乐开始响起，这说明了属于夜生活人们的黄金时间到了。迷幻的灯光配合着人造烟雾，让现场的气氛都显得扑朔迷离。顾纬越看着打扮时髦的男男女女来来回回，却丝毫没有半点享受派对的心情。他的眼里依旧只有一个人——许明亨，就如同摆放在他面前的依旧是那空啤酒瓶。</p>

他觉得时间过得非常缓慢，一分一秒就像是配合着重金属音乐的节拍，清晰地响应在他的脑中。或许那是因为他在等待，像伏在草丛中等待最佳时刻给予猎物致命一击的猎豹。</p>

大约在凌晨两点，他的猎物终于有所动作了。只见许明亨向众人摆了摆手，径自往大门方向走去。期间有一女孩想扶他，还被他一手推开。顾纬越的眼睛一直跟随着许明亨的步伐，直到他走出了大门，顾纬越才站起来，跟了上去。</p>

他仿佛已经料到许明亨下一步会去哪。只见他走上一辆停在夜店门前等客的计程车，跟司机说道：“一会看见一辆保时捷，你跟上去就可以。”没等司机弄明白，那辆保时捷卡宴便从夜店的停车场驶了出来。顾纬越扬扬手，司机压下手刹，踩下油门，咬尾而去。</p>

保时捷开得一如既往的快。一路上，顾纬越都面无表情地坐在后排，只是提醒司机别跟太紧，因为对方喝多了，搞不好会突然来下急刹。司机听了，连忙减低车，与保时捷保持着相当长的距离。</p>

顾纬越心想：你可别给交警逮着，我可没什么耐性等你十五天的刑事拘留！</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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